“这个世界本就是七分真三分假,你不用把那三分假也给看透了,否则你会活的累,甚至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刘柯猛然睁开双眼,只觉一股剧痛从脖颈处传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一般。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谁知这轻轻一碰,疼痛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刘柯想要挣扎着下床,但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似的,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劲来。就在他满心无助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吕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缓缓走了进来。
“刘柯,你终于醒了!”
听到声音,刘柯艰难地转过头,望向吕奎,有气无力地问道:“吕奎?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脖子会这么疼?而且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好难受......”
看到刘柯还能认出自己,吕奎连忙回答道:“太好了,你能认出我就好!你呀,之前受伤太严重了,血流不止,差点就没命了。还好遇到了了空大师出手相救,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呢!”
说着,吕奎便将手中的鸡汤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正说着话,只见一个身穿破旧僧袍的和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那和尚面容慈祥,目光清澈如水,让人一见便心生敬畏之情。
“施主,感觉好些了吗?”
刘柯强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感激地说道:“多谢了空大师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及时援手,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了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就是贫僧应该做的。”
刘柯好奇地看着了空大师,开口问道:“大师,听闻佛门中有诸多神灵庇佑众生,不知您们所信奉的神灵是否掌管着冷静之能呢?”
了空大师微微一笑,如实答道:“出家人不打妄语,我们所信仰的确是掌管冷静的无相菩萨。”
“无相菩萨?”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项武面色苍白地走了进来。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臂齐肩而断,显然,这就是被刘柯砍掉的那只手。
然而,刘柯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不清。他隐约记得自己似乎遭遇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怪物,但具体怪物长成什么样,他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了。
吕奎眼见项武走进房间,立即从腰间解下那双巨大的铁锤,怒喝道:“怎么?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找上门来,难道还想再战一场不成?”
项武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将一张纸条放在刘柯手上,随后转身离去。三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纸条竟是一份详细的账单,上面清晰地写道:“金镂甲白银四百二十二两,巨空剑白银一百三十八两九钱,手臂一条三百八十八两七钱。”
末尾处还有一行小字备注道:“别嫌贵,我已给你打了两折。”
吕奎见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指着项武远去的背影大骂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家伙!明明是你技不如人,反倒有脸跑来索要赔偿,你还要不要一点脸面啊!”
项武听到身后的叫骂声,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去,同时冷冷地回应道:“金镂甲乃是当今圣上亲自赐予我的宝物,巨空剑是由钦天监国师亲手相赠。若不给个合理的交代,我如何能向圣上和国师大人交代?这笔账自然得算清楚。”
吕奎冷哼一声,不屑地讥讽道:“哼!就算这些东西再珍贵,也是因为你自己实力不济才会失去,现在还好意思讨要赔偿,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项武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吕奎,沉声道:“我这条手臂同样重要无比。皇上是我的亲伯父,于情于理,这个损失也必须得到补偿。”说完,他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柯默默地接过项武递来的账单,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将其收入怀中。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了空忽然开口问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近日可有进食过某些不应触碰之物?”
刘柯闻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答道:“前些日子在执行任务时,我曾吃下一个形似肉类的柔软梨子。”说完,他似乎还对那奇怪的食物记忆犹新。
了空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言,而是伸手探入自己那件已然破旧不堪的僧袍之中摸索着。
不一会儿,他竟从中取出了一串色泽暗沉、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佛珠,并小心翼翼地递到刘柯面前。
“施主,若下回您再度遭遇类似情形,此串佛珠或许能够助您脱离困厄之境。”了空语气平和地说道。
刘柯赶忙双手合十,惜不能下床鞠躬,只能以此来表示感激之情:“多谢了空大师!”
了空微笑着向刘柯回施了一个佛礼,而后转身静静地退出了房间。此刻,屋内只剩下刘柯和刚刚进来的吕奎两人。
吕奎快步走到刘柯身边,轻轻地将他扶起,正欲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喂给他喝时,刘柯却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女人呢?”
吕奎手中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道:“跑了。”
“跑了?!”
刘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吕奎一脸凝重地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天刚破晓之时,那个女人的面容毫无征兆地猛然裂开,紧接着化作一阵青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听到这里,刘柯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先前幻觉中的那一幕幕恐怖场景——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血流成河的景象。
突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头部,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难道……难道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吗?”刘柯紧捂着额头,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