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奇异的幻觉。与以往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透明人,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令他既惊讶又好奇。
正当他全神贯注于这奇妙景象时,忽然间,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紧跟着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那位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道:“世伯,您好。”
然而,那老者却毫不留情地怒喝道:“南宫青,你给我立刻滚出这里!我家柔儿绝对不可能嫁给你这样的人!”
南宫青一脸惊愕,急忙问道:“世伯,不知小侄何处得罪了您,竟让您如此决绝?”
老者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哼,你爹南宫伯诚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哪有资格与我这个堂堂知府结成亲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司徒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她挺身而出,娇嗔地喊道:“爹,您怎能这般贬低青哥哥呢?”
司徒正南瞪了女儿一眼,厉声道:“我说他难道说错了吗?他爹那个南宫伯诚,连当个清正廉洁的好官都做不到,想贪赃枉法又没那个本事,纯粹就是个稀里糊涂的庸官!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爹!”司徒柔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可司徒正南丝毫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吼道:“别再说了!只要我司徒正南还有一口气在,你们俩就休想成亲!况且,如今礼部侍郎的公子陈航对咱家闺女可是情有独钟,你只能乖乖嫁给陈公子,休要再打其他主意!你们要是再敢私会休怪老夫不讲昔日情面。”
就在这时,刘柯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竟然开始出现诡异的扭曲现象!
仿佛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正在操控着这一切。
紧接着,他眼前的幻觉骤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安静的小院子,瞬间被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所取代。
在这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一顶装饰华美的花轿正缓缓前行。而坐在花轿之中的女子,正是司徒柔。然而,让他震惊不已的是,迎娶司徒柔的新郎并非之前他所知的南宫青,而是礼部侍郎的儿子陈航!
此刻,南宫青正悄然藏身于街边的阴暗角落之中,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顶渐行渐远的花轿上。
望着自己心爱之人即将成为他人之妻,他心如刀绞,但却始终缺乏挺身而出、阻止这场婚事的勇气。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花轿便抵达了礼部侍郎的府邸门前。那位名叫陈航的新郎倌从轿子里迎出新娘,只见他生得倒也算眉清目秀,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只可惜,若将其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南宫青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眼看着司徒柔步入府门,南宫青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
他痛苦地自责着,认为自己实在太过懦弱无能。然而,即便心中充满不甘与愤恨,他依旧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姑娘就这样嫁作他人妇。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南宫青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礼部侍郎的府邸,想要亲眼确认司徒柔是否安好。
当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新房时,却听到屋内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声响。
透过窗缝望去,他惊愕地发现陈航竟对司徒柔如此粗暴无礼,强行与其行房!
目睹此景,南宫青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但他深知自己不过只是一介白丁,既无权势又无功名傍身;而对方则是高高在上的礼部侍郎之子,两者之间实力悬殊巨大。
因此,尽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依然不敢贸然现身阻拦,最终只能独自黯然神伤地躲在屋外默默哭泣。
那一晚,南宫青的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刺穿,疼痛难忍。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力,根本无力去抗衡位高权重的礼部侍郎一家。
随后,刘柯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如雾霭般渐渐散去,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眨眼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第三重幻觉之中。
在这一重幻觉里,陈航如愿以偿地迎娶了司徒柔,但婚后的生活对于司徒柔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这个外表英俊、风度翩翩的男人,在成亲之后仿佛变了一副嘴脸。他对司徒柔不仅毫无半点怜爱之心,反而常常拳脚相加,打得司徒柔遍体鳞伤,他本人也每日留恋于烟花之地
可怜的司徒柔,面对这样的暴行,曾多次逃回娘家寻求庇护。
然而,她那懦弱无能的父亲,因惧怕得罪身为礼部侍郎之子,每次都无奈地任由女儿被陈航强行抓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徒柔竟然怀上了身孕。这本应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可她那狠心的丈夫陈航对此却丝毫不在意。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动不动就对身怀六甲的司徒柔大打出手。终于,在司徒柔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陈航一次下手过重,竟活生生地将她打死在了地上,而她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也随之夭折。
犯下如此罪行的陈航,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愧疚。毕竟,他可是礼部侍郎的儿子,仗着自家的权势地位,料定旁人绝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
当远在他乡为官的南宫青听闻此事后,悲愤交加,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想要讨回司徒柔的遗体让她得以安息。
然而,此时的南宫青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主簿,位卑权轻,在侍郎府那些人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南宫青轰出了大门。
尽管遭受了这般羞辱与挫折,南宫青并没有放弃。在司徒柔下葬后的那个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他独自一人扛着锄头来到了墓地。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奋力地挖掘着司徒柔的坟墓。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于成功地打开了那口沉重的棺材。
当南宫青看到棺材中的司徒柔时,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曾经那个温婉美丽、笑靥如花的女子,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身体开始腐烂发臭。
但即便如此,南宫青仍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将司徒柔紧紧地抱入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柔儿,我的柔儿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