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畅!”三丫头抱我摇。“姐再跟你与四妹挤床,名正言顺,我妈再不管我俩。”
王瑶与邬彤彤洗完出来,端水往外泼。
“畅!”王瑶冲我下令。“赶紧给我打水洗,洗完我们好玩。”
三丫头接过水盆,推着我去打水洗。
我们洗完,我妈与王静打水洗。
我姥姥说:一家要有四五个伢,天天还都不得了!
我妈与王静洗了出来,舅娘打冰牵文文去洗,洗都分了几波,人人都无睡意,去看我爸与殷绍兴牛娃子三人玩牌大战。
我们吃糖果花生爪子,嘴巴子不住点,纸片花生爪子壳子,在桌子一边堆成了小山。
快到子夜,我妈催我们漱口刷牙齿,洗手洗脸,又去滚舅娘的婚床睡大觉。
不晓得我爸他们玩牌玩的几点罢手?
早上起来,外面已是阳光满天,我妈看手表,呀,快到十点多钟。
洗脸刷牙做饭,早饭中饭一块吃。
饭桌上我姥姥说出,舅娘三天回门的事。
“回屁门。”我舅娘说。“我懒得回去看我那嫂子的好脸色!”
我爸说:“回我家去玩,不就是明天吗?兰子开车来接你们,我妈一起都去玩!”
“那太好!”舅娘说。“我们全家去好好玩一天,这几天办婚事,还真是累!”
“月月!”我舅舅喜。“车子不骑,坐我姐的车,来回都要她送!”
“送!”我妈心中欢喜,舅舅乾坤已定,心定神安。“去了,就到我家好好玩两天!”
“玩!”我爸说。“路已搞的搞的差不多,国庆节政府机关部门,都在休假,我们是该放松放松。”
“我的那对金手镯子,再有人传!”我姥姥喜不自禁。“祥末!你成家立业了,再要好好做人,你瞧胡金牙,牛娃子,是多么羡慕你?我们月月美不说,心肠也好,你要好好珍惜!”
“妈!我晓得!”我舅舅举酒。“哥!姐!喝酒!”
我妈不喝,她要开车。
“妈!”三丫头说。“您把我教会开车,我下了学,您以后去哪里,我给您做专职司机!”
“有哪一天的。”我爸笑。
吃完饭快到中午,我爸妈喝了两杯茶,带我们向我姥姥与舅舅舅娘告辞。
文文说:“姑爹姑妈!我要去你哪里,跟姐姐学武。”
“去!”舅舅说。“跟姐姐们学好武,让人不敢欺负你。不过你走了,爸爸想你怎么办?”
“你骑摩托去找我。”文文想想说。
“我也舍不得。”我姥姥说。“每天在跟前奶长奶短的叫,小样儿疼死人!”
“不就一夜吗?”我舅娘说。“明天我姐不就开车来了?”
我爸把文文抱进车,我们上车走。
“姥姥舅舅舅娘!”王静在车窗前挥小手。“拜拜!”
“静静可爱!”我夸她。
我爸坐进了副驾座,王静与文文在车里嘀嘀咕咕,说着小伢话。
“老弟!”邬彤彤突发奇想。“你说将来我,三丫头与王瑶,三个美媳妇跟着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要跳楼!”我笑着说。“你说要听你的,她说要听她的,我成天耳根子难得清静,无所适从!”
古代人搞三妻四妾的,怎么忙的过来?女人与女人之间,还能和睦相处?
“听我的!”王瑶咯咯笑。“不听死揍!”
汽车在原野上奔驰,风从车窗里挤进车内,尽管是阳光满眼,仍有丝丝谅意。
我妈车开得非常娴熟,在路上即使转弯抹角,鸣号车速亦不紧慢。乡间的路况好,大马路上车子不多,不存在堵车拥挤,很快到了我家的院子。
“些伢下车,抓紧做作业!”我们下车我妈就催。“三与彤彤,再不许斗嘴争吵!”
她俩不绊口争吵,天老爷就不会下雨。
我们进屋搬小桌,从车里拿书本做功课。
“三!”我妈对三丫头说。“你去畅畅房间写,免得跟彤彤鸡眼斗狗眼的,瞪起来不耐烦又叮!”
我妈转身拿盆拿毛巾,把车抹干净。
“瑶瑶姐!”文文没事做,找王瑶。“你还教我练武好不好?”
“文文!”我妈说。“你瑶瑶姐要做作业,来跟姑妈抹车子,等会我教你。”
“哎!”小丫头高兴,去帮我妈抹车子,小手从水盆里捧水,浇到汽车上。
“兰子!坐下喝茶!”我爸泡好茶,出来叫我妈。“你够累了,放着让我来。”
“是有点累。”我妈直身望我爸。“你可要把车抹干净,车轱辘都抹下子!”
“去歇着。”我爸过去接过毛巾。“我做事比你都要过细,工程不过细做,毛毛糙糙,验收不合格,那是白做的!”
“习惯哈?”我妈伸手抓了下我爸的头。“这回祥末结婚,你给我长了金脸!”
“应该!”我爸说。“祥子是你的亲弟,你不帮谁个帮他?”
“哎!永子!”我起身从屋里搬张椅子,让我妈坐下,把茶也拿到边上放着。我妈说:“牛娃子认我做姐,帮他找个人,你说大凤怎么样?”
“妈!”三丫头一听摇头。“牛娃子老老的,比我姐大好些,难瞧!”
“三!他比妈还小月份,只有三十六岁。”我妈说。“没好好打扮,男人大一点怕么事。”
“明天要不把牛娃子带过来,让大凤看看。”我爸说。“对眼,就往前说,看不上就打住。”
“妈!”王瑶插嘴。“牛娃子跟您一辈,跟了我大姐,那不乱了套?”
“乱什么套?”我爸说。“你妈姓殷,牛娃子姓潘,又不是一个姓。大凤把你妈喊妈,牛娃子照样叫你妈姐,各叫各的,怕么事?”
“牛娃子还有八十多万,大凤真要嫁过去,当家作主,要享福!”我妈说。“大凤做了手术的,做不得重活,好好过日子也不错哟。回来怎么没看到她们母女俩呢?”
“上菜园去了吧。”我爸说。“等万姐回了,先去给她打亇通气,探探口风。”
我爸把东风雪铁龙,仔仔细细抹了一遍,中间换了几盆水,车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妈要车衣罩上,我爸说车子发动机还是热的,让它冷却后再盖。
喝了一壶茶,我妈教文文在墙上装的扶手旁,练倒立。
“妈呀!”王静跑过去说。“我教文文练,她老是倒,老是倒!”
“她小,你没用心教。”我妈摸王静的头。“你瞧妈教,文文不是倒立得好好的?快去做你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