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就眨巴着大眼睛说:妈呀!棺材伢好可怜哟!我与畅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不可怜!
我妈就抚王瑶的头:妈的儿子与娇娇女,是爸妈的心头肉,有人疼,当然不可怜!
棺材伢敢天天夜里睡死人棺材,与死尸做伴,胆子还真是大!
王瑶与邬彤彤都在生吃青菜苔子,三丫头与郭蕊蕊看着在笑。
三丫头说:“小伢就是小伢,喜欢好吃,生菜苔子有个么事吃头!”
“如果人天天吃生东西,不把油盐,不晓得能活长久不?”郭蕊蕊说。
“吃水果等能消化的东西,肯定也能活长久。”三丫头说。“只要能摄取维生素,蛋白质,铁锌钙等微量元素,不营养不良,就能活。”
“狗屁!”邬彤彤说。“不吃油盐肉食,人就会慢慢营养不良,身体没劲没精神,瘦成皮包骨,最后就剩下一个死!”
“动物总是吃生食,怎么都没死?”三丫头反驳。
“牛还只吃草呢!”邬彤彤嘲讥。“人有动物的肠胃么?有它们那样的免疫系统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从坎子下砍来四截桃树粗枝,对几个美姐说:菜苔子掐够没有?有了就打道回府。
王瑶呦一声:韮菜还没割呢!畅!快拿刀去割一大把!
我去割了一大把韮菜,桃树棍子郭静静捡着拿着,三丫头郭蕊蕊,王瑶邬彤彤,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青菜苔子,我们出园子,堵好园门往回走。
“哎!”邬彤彤觉得挺有趣。“谁来学崔老幺,来一段小调听听?”
“二月里来龙抬头,姐拉小郎乐羞羞。”郭蕊蕊亮起了嗓门。“小郎给姐快点走,回家上床翻跟头……”
“蕊蕊姐!谌长贵不在这儿,小郎你牵不成!”邬彤彤听着开心大笑。
“他牵不成姐来牵你。”郭蕊蕊笑。“说真的,我对谌长贵一点感觉都没有!”
“才刚刚开了个头,还没发展呢。”三丫头去了心头的祸害,谌长贵再不会死缠着她,打心眼里高兴。“蕊蕊!往下发展,你就会慢慢有感觉。”
“屁!”郭蕊蕊笑。“我打心里从没正眼瞧过他,哪怕他是班长!”
“我们班上你喜欢谁?”三丫头问。
“谁也不喜欢。”郭蕊蕊两眼望我。“说真的,自从我与弟在学校厕所墙边打了一架,我心里就喜欢上了我小弟!”
“又在胡说!”邬彤彤有点吃醋。“伢的姑妈,千万不能再有那想头!”
“什么想头?”忽然有人接下句:郭伟挑着粪桶在后,黄琼琼拎着菜篮子在前,在后面问。
“想你今年生的是儿子还是姑娘。”王瑶笑。“琼琼嫂子,你的肚子还不是很大哟!”
“你嫂子怀的伢还没到大的时候。”郭伟说。“到了时候,肚子自然就会鼓起来。老郭家的传统,想儿子容易,生姑娘却好难!”
“我喜欢儿子!”黄琼琼说。“儿子好养些,不娇气,姑娘娇气的不得了。像你们,我妈说起来,瑶瑶女,彤彤女,三女,蕊蕊女的,听着我就起鸡皮疙瘩子!”
她说着笑。
“嫂!女儿跟妈贴心!”王瑶说。“瞧我小妹静静,这大人了,天天晚上还要抱着我妈的脖子睡!”
“贴心个屁!”黄琼琼说。“我是姑娘,女嫁给了你哥郭伟,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我妈在心中能占多少位置?以后再有了伢,心思又花在伢身上,把我妈的一点位置,全挤占光了!”
“有理!”邬彤彤说。“瞧我的大姐二姐,过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爸妈打,就记得跟男朋友亲呀快活,跟我妈贴个狗屁心!”
到了郭伟的屋头边,两人说:弟与几个美妹妹喝水不?要喝进屋去烧茶喝。
我们都说不喝,说不定家里我妈把早餐都做好了。
到大门口,却见我二妈小娘与大炮筒子,胡大娘熊二娘,还有代老嫂子围着郭富海在说话。他额头结一块大黑疤子,鼻子肿的老高,一只手上还绑着纱布,看着挺滑稽可笑。
本来说的好好的,见我们突然都闭口不谈,郭富海两眼盯着我们,目露凶光。
“今年计划生育更紧张,你们都得注意!”郭富海说着走。“伢们在外最好尽量都不要回来!”
“这伢们园子里的青菜苔子,还真长的肥嫩!”胡大娘说。“我也得去园子里瞧瞧。”
她说着转身也走。
“妈的x!成天计划生育!”熊二娘骂。“把老百姓弄的不得安宁,伢们有家不能归!”
“畅畅!”我二妈说。“回去叫你妈注点意!”
为么事要注意?我二妈只说一句就不说。
“是要当心!”我小娘冲我们挤眼睛。“回去叫你们妈开车都要小心!”
其实不说我心里也明白:我们家处处跟郭富海作对,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妈!小娘!”我说。“我妈不怕他!”
“苕伢!”我二妈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回去跟你们妈说,要当心防备!”
“他敢!”王瑶说。“找我妈的错,他没揍得!”
“二妈!”大炮筒子说。“量他老东西也没那个胆!我三爹三妈是什么人?”
我们往家里走。
三丫头说:“郭富海想搞我家的精,我们打死他!”
“不要我们,有我弟一人就够了!”郭蕊蕊说。“敢动我妈,那是他在找死!”
我们到家,太阳出来已照在屋顶子上,我们把菜送进厨房,我妈在做菜,岳母娘在烧火,我冯妈站在一旁,与两人说着话。
“妹妹!”冯莉莉见三丫头郭蕊蕊几人手里的青菜苔子说。“伢们掐有青菜苔子,洗着炒一碗吃?”
“快叫伢们洗。”战妈说。“洗了就手掐出来。”
“三!快拿水池子里洗。”冯莉莉说。“顺便把韮菜也洗择出来!”
我们都到涌到外面洗菜择菜掐菜。
“妈!”郭静静在厨房里叫。“桃树棍子!”
“拿到房檐下墙边上放着。”我妈说。“万姐!昨晚睡得怎么样?”
“外间房门口外,我偷着铲撒了火灰。”我岳母娘说。“等会你们去瞧,踩有脚印子!”
外间小房在平房的头边,是用拆旧房的瓦与檀子椽子盖的,先时我爸说做烤火屋,我妈说空间太小,坐不了几个人。我爸就买回三合板做了装修,打了一张床,留着平常来人来客时好住。
“真的?”我冯妈很是惊奇。
“死鬼昨晚来踩了两溜子!”我岳母娘说。“不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