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开始!”邬彤彤在一边喊。“周老师!您请加油!”
她晓得我会稳赢,周老师要输。
我故意试周老师,看着他在皱眉头咬紧牙关用力。
“加油!加油!”王瑶故意的喊。
张老师李老师,邱老师都在屏气凝神的观战。
“周老师!快加油!”邬彤彤大声的喊。
“哎呀!输了!”我轻轻一使劲,把周老师的大手按倒在小桌子上,邱老师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叫。“真是看不出啊!”
“郭畅!”周老师两眼望着我,满腹惊疑。“你妈教了你什么功夫?”
“霸王举鼎!”邬彤彤这会笑,我让周老师出了丑。她说:“周老师!不怕你是大人,白大了不?快把钱!”
“别学着不敬师长!”干老爸说女儿。“去清桌子拿碗筷,跟你们妈帮忙!”
“郭畅!”李老师有些不服气。“我俩掰一个试试!”
“不消掰得,你准输!”周老师说。“郭畅手架在那儿,如大树生了根,休要撼动半分!”
“郭畅!邬彤彤说你练有霸王举鼎的功夫。”张老师说。“大院水沟旁有个圆石礅子,你搬的动不?”
“那大个石礅子,大人都搬不动!”干老爸说。“别伤了伢!”
“张老师!”邬彤彤听了过来说。“我老弟要是搬动了,你奖励多少钱?”
“五百!”邱老师笑。“张老师愿意掏腰不?”
“五百还不够买一瓶茅台酒!”邬彤彤说。“不许老弟去搬!”
“那给多少你才允许让你老弟去搬?”李老师问。
“这个数!”邬彤彤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一万?”周老师轮眼睛。“真是狮子大开口!”
周老师明显的在开玩笑。
“那么大的一个石礅子,少说也得一千一搬!”邬彤彤说。“白费力气谁搬?”
“把我畅累伤了划不着!”王瑶说。“我妈晓得了会生气过不得!”
“搬个屁!”干妈拿菜过来说。“老邬拿你的茅台酒,喝你们的,我边给你们加菜。”
“哎!王琴与郭蕊蕊两伢怎么还没回?”干老爸说着往门外看。
“毕业班,老师爱拖堂。”邱老师说。“提高教学质量与升学率,是时间加上去的!”
“这是没办法!”干老爸起身拿来茅台酒,邬彤彤王瑶把酒杯用开水烫了烫,送到桌上。干老爸坐下说:“没有升学率,伢们没学上,我这个校长就没有考核,就不能评职称,就不称职,就得卷铺盖走人!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吃力还不讨好!”
“徐九经说的好,当官难,难做官!”张老师笑。“不过呢大官好当,错都在下面,政绩全是他的!”
“《徐九经升官记》毕竟是电影艺术品。”干老爸说。“那么侯爷王爷,我也混不到那一级。徐九经那一段做官难,难做官的唱词,倒是经典。就如我们的教育局长,下面哪个中学的学生,考上几多重点,几多普高;一中二中三中,普通高中,职业高中,考了多少名名牌大学,军工大学,各省各地大学,那都是他的荣耀成绩!”
“这就叫形而上学!”张老师说。“就如打仗,士兵用血肉之躯,拚命杀出来的胜利果实,都是将军的功劳,升官发财好处全是他的!战场上死去士兵也是白死!”
“干革命总得作出牺牲。”邱老师笑。“茅台是比一般的酒有味道。”
“不与众不同,也不叫茅台!”干妈送菜过来。“三丫头与蕊蕊两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妈!我去瞧瞧。”我放下饭碗说。
“快去快回!”邬彤彤说。“再敢打野,老姐打死你!”
“这老姐是关心老弟!”李老师笑。“还成了郭畅的管头!”
“爱他!”邱老师说。“郭畅是逗人爱,我都想他做儿子!”
我起身往外走,刚出大院到大广场,灯影里就见三丫头郭蕊蕊与杨洋谌长贵四人,走在一处。
“姐!”我喊了一声。“才下课呀?”
“畅畅!”三丫头说。“老师发卷子做,定时间呢。所以等到现在。”
“郭畅!”谌长贵说。“你已吃了?”
“正在吃。”我说。“贵哥!你请我们出去吃?”
“他多能耐!”郭蕊蕊说。“身上有钱么?”
“再没有。”谌长贵说。“我只能吃食堂。”
“老大!”杨洋说。“我回去吃饭了,吴霜想你!”
她把“你”字说的很重,我晓得那是说我。
“你去。”郭蕊蕊说。“街上乱,小点心!”
“站街的女人是多。”杨洋说。“派出所出来抓,她们也不怕!”
“成了老油条!”郭蕊蕊说。“贵!还不去打饭?”
“我这就去。”谌长贵望郭蕊蕊一笑。“蕊蕊!跟在你身边,不吃饭我肚子就是饱的!”
“嗤!”三丫头忍不住笑。“那你还去打饭吃干嘛?”
“傻子一个!”郭蕊蕊瞪谌长贵。“那你给我别吃饭!”
“我挨饿你会心疼!”谌长贵赖着脸笑。
“滚!”郭蕊蕊朝他踢脚。
“我爬都行。”谌长贵笑着去食堂。
“两美姐!快点回!”我说。“爸妈都问了几遍!”
“弟!”郭蕊蕊说。“我妈弄了什么好吃的?”
“老爸回了,几个老师闹到家里喝茅台。”我说。“校长老爸也是的,好酒留着与我妈喝不好?”
“高兴呗。”三丫头说。“你们三个人中考成绩都很好。”
“彤彤姐挨了批评。”我说。“邱老师,周老师,李老师,还有化学张老师,没一个人说彤彤姐表现好的。”
“那不彤彤很生气?”郭蕊蕊说。“大班长多没面子!”
“还里子哟!”三丫头说。“她挨点批评好,才晓得自己不好!”
“三姐!”郭蕊蕊说。“没她多好,你我与瑶瑶弟媳妇,三个人共我弟多美滋!”
“蕊蕊!”三丫头说。“是不是当初对我畅畅一见钟情?”
“还说呢。”郭蕊蕊伸手抓我头皮子。“在厕所墙边打架,我弟那出手的蛮劲,就惹我揉进骨子里!”
“这么说你是在调戏谌长贵?”三丫头说。
“谌长贵值个狗屁!”郭蕊蕊说。“我们家多好,我妈美丽漂亮不说,对我与我妈全心全意的好!还有我爸,多爱我与我妈?你说我一生都留在家里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