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段棋慢慢走到一个尸体面前,那是姮儿的尸体,除了毫无生气以外,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段棋蹲在那里,颤抖的手轻轻的触碰姮儿的头发,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棋低头咬牙强忍着心胀处的痛处,然后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帮姮儿盖上白布,红着眼走了出来,直奔闫三的病房而去,开门就奔着闫三,狠狠的掐着闫三的脖子,旁边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拉开。
“你为什么要立刻比赛!你要是不离开姮儿就不会死!比赛也不会输!你故意的是不是!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啊!去死啊你!啊啊啊啊!”
被拉开的段棋的愤怒的声音传到闫三的耳朵里,她顾不上难受的脖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说:
“比赛…也输了?”
众人不说话。
闫三看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翻身下床,因为头部的疼痛让闫三栽了跟头,天笑会要扶,却被闫三一把甩开,闫三磕磕巴巴的跑出医院,众人愣了。
然后古瞳反应过来说:
“快去追啊!”
天笑会连忙去追,但是等他出医院的时候,闫三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天笑会烦躁的踹了旁边的石子,看了一眼闫三离开的地方,呆了一会儿,就上去了。
而【娱乐集团有限公司】那边,【荣光】的教练收到了一个匿名的文件,看着那个文件,教练皱眉,吸了一口烟,陷入沉思。
文件里是一个个人资料,是三卿的,上面几个大字写着:
三卿,真名闫三,17岁,性别女。
……
另一头,闫三先去了医院,结果医生告诉她她父亲已经被带回家了,她连忙又坐车回来家,下车就着急忙慌跑到她父亲的房间,头部剧烈的疼痛几次让她跌倒,但是她都坚持住了,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力气的就是她父亲痊愈的消息。
等她到了时候,看见闫丙跟闫卿都站在那里,闫三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刚要开口突然被闫丙打了一嘴巴。
闫三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她听见她那个一直对她温柔的大哥冷冷的看着她,眼里充斥着红血丝,还有的就是失望跟崩溃。
“你什么不出现?”
闫三愣住了,她看向床,结果看见的,是被蒙着白布的……
闫三整个人跌跪在地上,闫卿上去要扶起她,却被闫丙喊住:
“让她跪着!”
闫卿收回手,看着闫三眼底一阵担忧。
然后闫丙看着那个蒙着白布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
“爸爸,你那个最喜欢的不孝女来了,她!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为了她那破游戏,她为了游戏放弃你了啊爸爸!”
“不!我…我没有!”
“闭嘴!”
闫三想要反驳,却被闫丙吓的收回来声。
“你没有资格狡辩,无论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唯一不可否认的就是,你在爸爸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放弃爸爸。”
“不…我没有…没有。”
闫三眼里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额头的伤口再次露出血来,但是闫丙的气压太重,屋内三人一个人也不敢动。
“闫三,你为什么没来?”
最后,闫丙说出来的话很轻,轻到闫三害怕恐惧,她站起来,紧张的说:
“哥!哥你听我说我没有,我本来…我…我真的没有,爸爸…”
闫三转身扑到床边看着那个白布,眼泪止不住,最后的千言万语都换成了一句句: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三三错了,三三再也不玩游戏了,三三陪着你,你让三三干什么三三就干什么,三三去上学,不打架,不玩游戏你起来好不好爸爸,爸爸,爸爸,三三错了,三三错了,三三错了啊…你起来好不好,三三求你了,再跟三三玩好不好?爸爸!”
闫三嘶哑的哭喊着,可惜,那个宠爱着无限纵容她的父亲,永久的长眠,再也醒不来了。
闫丙仰着头,尽可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他看着闫三像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拽着闫三把她丢出家门,闫丙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的时候眼里充满了闫三陌生的无情:
“你不配姓闫,给我滚!”
“碰”的一声关门声,不仅关了门,还切断了她与闫丙的兄妹情。
闫三拼命的敲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
“哥!哥,让我进去!我要看爸爸!我要呆在那里!哥!”
可惜…没有人再为她开门,闫三跌坐在门前,敲到手发青。
闫三呆坐在门前,外面的风有点冷,却比不上闫三心里的冷。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闫三浑浑噩噩的拿出手机一看。
是教练发的信息,让她到公司一趟。
闫三沉默了看了十分钟,然后艰难的起身,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到了【娱乐集团有限公司】门口,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穿着病服,浑身邋遢的男孩,猜测他是谁。
闫三一路走到荣光训练基地,开门,屋里坐着很久的教练听见一人进来,抬头,待看清人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三…三卿?”
闫三点了点头。
教练沉默了一会儿,他感觉闫三情绪不太对,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拿出那个他困扰的文件递给闫三,说:
“你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闫三麻木的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沉默不语。
教练捂着脑袋困恼着说:
“这种事情要是被别人发现,整个【荣光】可能就会毁了,各种记者也会以【荣光】斩神三卿欺骗电竞迷女扮男装用假名而大肆喧哗,之后的【荣光】会带来不知道多么大的打击,三卿啊,你说说你,你是女生这种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啊,【荣光】也不是说不收女生,你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这!”
闫三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她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她慢慢开口,声音沙哑轻渺,又带着让人心疼的低吟:
“只要我被赶出【荣光】这一切就都跟【荣光】没有关系了,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