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吹得人浑身抖了三抖。
光州城内,百姓们裹住了衣袍,脚步飞快,不愿意在大街上停留过久。
“郡主,还是下车吧,您在这拖延时间,也没什么用。”孔雀营副将站在马车边,温声劝告。
赵明诗不情不愿拉开了马车帘,看着将马车环绕起来的孔雀营兵将们,冷哼了声:“他找我做什么?”
副将回头,看了眼茶楼二楼窗口的位置,“主子,他想郡主了。”
“嚯!”
赵明诗险些仰天长笑,来了兴致,“行,那本郡主就跟你去见一见他。”
“明诗,别去。”李逢生出了马车,一把抓住了赵明诗,摇头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找我们,况且,他又是如何知道咱们来光州了。”
“……”赵明诗面上有些犹豫。
副将忙道:“是因为主子察觉郡主不在京城,所以特让属下们找寻,这才打听到了郡主和骁骑校尉在一块。”
又怕二人不相信,忙道:“校尉若是不放心,便请与郡主一块上楼吧。”
赵明诗担忧地看向李逢生,“要不…你别去了。”
“如何能把你一个人丢下。”李逢生皱眉,不容人拒绝。
“宝宝!”赵明诗捂住脸,羞怯地跺了下脚,“你也太宠我了吧。”
李逢生的笑容浅浅划过一丝裂缝,又很快恢复原样。
二楼。
赵明诗推开门,见一袭金丝绣成五彩斑斓的狼皮大氅懒散地搭在地上,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窗口俯视外面。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原先平静的表情在转头看到赵明诗后,出现了几分怔忪。
“阿妹……”
赵明诗舔了下脸颊,深吸了口气,“找我有什么事?”
赵显深平静的眸底一点点泛上红意,嘴唇抽搐起来,哽咽起来:“阿妹,咱们好久不见了。”
赵明诗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李逢生,“看见了吗?这就是刻在赵家人血脉里的演技。”
赵显深捂住嘴,已然落泪,“妹妹,你是不是在心里责怪哥哥?哥哥不是不想你,只是手头上的公务实在繁忙,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来陪伴你。
这些年,每一个夜晚,哥哥都在后悔,为什么没能好好陪你长大,让你失去了这么多年的亲情。
我真的好后悔,我整夜不能睡,梦中都是你小时候扑腾着小手,笑得灿烂的画面。”
赵显深痛哭流涕,拿起手帕狠狠擤了把鼻涕,神情悲伤。
赵明诗向前一步,“那么问题就来了,请问——我叫什么名字?”
“呃……”
赵显深明显被打断了下,又很快恢复到悲伤的表情,“明诗,我的宝贝妹妹,你是在与哥哥置气吗?”
赵明诗皱眉,回头和李逢生对视了一眼,“这回他肯定做了准备。”
“诗儿,咱们兄妹之间,也该好好团聚了。”赵显深的眼神往外瞥了几下,不经意问:“都光顾着看你了,寒儿呢?还有桑渡远他们在哪?”
赵明诗抬眉,“别演了,兜兜转转这么久,你要问的其实就是这个问题吧?”
赵显深垂下了眼,掩去眸底寒光,“诗儿,哥哥来光州前,听到了些传闻,你是我的妹妹,可不可以告诉我,燕王是不是有意要与太子合作?”
“若我说是呢,你该不会……”赵明诗试探,“杀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