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晨看了看孙红扭曲的脸,语气有些感慨:“所以她最重要的执念不是为自己报仇,而是生病的母亲,她想回来看望陪伴母亲。
楚笙,你能帮她尽快变成诡异吗?如果有受害者的亲口诉说,更容易确定凶手,找到证据。”
苗楚笙却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诡异的进化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以外力催生。”
不能让孙红早日变成诡异,亲口说出凶手这点,让顾逸晨有些遗憾。
不过却也不算太失望,破案本来就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苗楚笙和顾逸晨戴上手套,开始查看孙红的尸体。
仔细检查过一遍之后,苗楚笙在孙红尸体的后背发现了一处棍棒击打的伤口。
“看来这个孙红是被人从背后袭击过,这点倒是和诡异害人不符,诡异不用偷袭。”
“那这就不是诡异杀人的案子,而是人为的了?”顾逸晨问道。
苗楚笙脱下手套道:“也未必,也许是人先害人,之后被诡异乘虚而入也不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孙红自身在诡异化,尸体上有诡气,才无法分辨是不是被诡异害死的。
不过无论孙红是不是死在诡异手里,只看她背后的伤口,这其中肯定有个人先伤害了孙红。
所以你觉得,孙红的那个继弟赵骁嫌疑怎么样?”
顾逸晨也脱下手套,道“说不好,他嫌疑是很大,但有些时候看似非常有犯罪动机的人,未必是罪犯。
不过这个赵骁曾经想要侵犯孙红,可以先以此叫他过来审审看。”
审问犯人是顾逸晨的强项,苗楚笙道:“那我去周围查看一下,若真是诡异杀人,总是要留下些痕迹的。”
顾逸晨表示赞同,苗楚笙抬手在孙红的尸体上方抓了一下,立刻有一小撮淡淡的黑色诡气被苗楚笙从孙红的身体里摄取出来。
顾逸晨好奇道:“这些诡气有什么用吗?”
“孙红是被那个诡异害死的,她对于自己死亡的地方,应该印象深刻,这些属于她的诡气,或许能帮我找到那个诡异的位置。”
诡气在苗楚笙的掌心里化成一个有点淡的黑色小箭头,苗楚笙点了下这个小箭头,箭头漂浮在了空中。
这一幕立刻让顾逸晨想起之前苗楚笙也曾经用这一招,帮他找到从停尸间逃跑的赵悦。
苗楚笙跟着诡气箭头出去,箭头却没有立刻指路,而是在原地打转。
这说明孙红对那个诡异所在的地方,非常抗拒,不愿意去找。
苗楚笙分了一点死气进入诡气箭头之中,诡气箭头立刻顺服下来,继续向前指路。
苗楚笙跟着诡气箭头一路找,结果绕了好几圈冤枉路,却什么都没发现。
很明显,或许是受惊过度,或许是根本没记住,孙红的诡气找不到这个诡异。
苗楚笙只能无奈的用最原始的办法,使用生气,一点点的扫过去,看能不能察觉出诡异的位置。
苗楚笙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才在隔壁村的一处废弃的老戏台处,察觉到了那么一点不正常的诡气。
不过仔细去查,就发现这诡气又不见了,要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苗楚笙都要怀疑自己感知错了,这诡异果然非常会藏。
苗楚笙又在这个村子里转了转,正好看到一群老人在下棋。
苗楚笙立刻买了一堆饮料糕点花生之类的吃食,然后走了过去。
吃喝开路,很快,苗楚笙就以作者采风,研究民间风俗为由,和这些老人们聊了起来。
“各位大爷,我看咱们村边上有个老戏台,不知道这老戏台有没有什么鬼神传说啊?”
苗楚笙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个头发全白了的老爷子接口。
“你这可问对人了,咱们村子这老戏台啊,还是文物呢,正经有个传说。
据说一开始,这地方不是戏台,而是个祭祀野神的地方,就是这野神凶的很,每次祭祀,都要用一条年轻女孩的性命。
后来当地官府发现这个习俗,觉得太过残忍血腥,就强行取消了村民们祭祀的习俗,祭台也给拆了。
之后改朝换代,这祭台的地方,就又被人盖了这座戏台,再后来都没人看戏了,这老戏台就这么荒废了。”
苗楚笙点头,这就对上了,如果这个老戏台真的曾经被人用人命祭祀,那么生出诡异也不是不可能的,看来之前的诡气果然不是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顾逸晨的电话打了过来,那边的赵骁招了。
苗楚笙立马起身往回走,口中夸奖顾逸晨:“我家逸晨就是厉害,这么快就让对方交代了”
顾逸晨被苗楚笙夸的心花怒放,嘴角止不住的向上。
还没忘了谦逊一下:“是赵骁的心理防线不行,几句话就被我们打破了,然后什么都交代了。”
苗楚笙赶回孙红家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院子里一片吵闹,一进门就看到顾逸晨和萧桢正拉扯着发疯的孙红母亲。
在孙红母亲的对面,有个被手铐铐住,整个人被挠的满脸血道子,看起来气质很是猥琐的年轻男人。
苗楚笙一猜就知道,这个猥琐年轻男人应该就是赵骁了。
顾逸晨正头疼的劝说孙红母亲:“你先别闹了,他如果犯了罪真的杀了你女儿,我们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现在他还有用,万一凶手不是他,你总不希望放过真正杀害你女儿的凶手吧。”
然而孙红母亲却并不愿意听顾逸晨的解释,还在拼命挣扎着要去打赵骁,嘶哑着嗓子大吼。
“他怎么可能是冤枉的!这个畜生就是对我女儿不怀好意,就算不是他杀的,我女儿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我要他偿命!”
接下来无论顾逸晨和萧桢怎么劝,孙红的母亲情绪一直激动,非要亲手杀了赵骁。
最后还是苗楚笙看不过眼,一掌拍在孙红母亲的后背。
生气进入身体,安抚下孙红母亲的情绪,孙红母亲的身体慢慢软倒下去,竟是进入了睡梦。
眼看对方消停了,被折腾个不轻的萧桢和顾逸晨都松了口气。
萧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苗楚笙道:“姐,还是你厉害,这大婶太能折腾了,还轻不得重不得得,不如面对嫌疑人痛快。”
苗楚笙递给萧桢一张纸巾让他擦汗,对顾逸晨道:“怎么样,赵骁知道的情况多吗?”
顾逸晨点了点头道:“他说不是他害死的孙红,他只承认自己对孙红贼心不死。
他说他是趁着孙红回家看望生病母亲的机会,晚上偷袭孙红,把人带到隔壁村的老戏台,打算继续生米煮熟饭,让孙红不得不嫁给他。
只是他刚把孙红放在戏台上,低头解衣服扣的工夫,孙红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当时被吓到就跑了。
后来听说孙红死了,还死在远离戏台的地方,又听说孙红死后的种种异样,就更害怕了。
我和萧桢把他抓过来,几乎没怎么讯问他就都招了。”
苗楚笙点头道:“这个老戏台果然有问题。”
接着苗楚笙就把从老人那里听到的,关于老戏台的传说对顾逸晨说了一遍。
顾逸晨道:“这么说,是老戏台里那个野神把赵骁带过去的孙红当成了祭品,这才杀了孙红?”
苗楚笙一摊手道:“是不是的,咱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正好我可以假装祭品,钓一下这个诡异。”
说做就做,苗楚笙和顾逸晨,萧桢压着赵骁就直奔老戏台。
到了地方,三人问清楚当时赵骁和孙红是怎么去的祭台,位置是什么样的。
之后留下萧桢看守赵骁,苗楚笙和顾逸晨直接复制赵骁和孙红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