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宇左耳直接被打出血了,脸也瞬间肿了,嘴角也被打破了。
从天堂跌入深渊。
有时真的只在一瞬间。
他觉得不公平,委屈,明明家是他的家,明明爸爸是他的爸爸,为什么他事事都要向着别人的孩子。
而他更像一个外人。
刘明宇倔强地仰头,他没有错,凭什么要让他认错。
恰逢雷雨天,那次他跪了两天,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最后刘爸撂下一句话,“下一次再犯错,就死外边别回来了。”
但少年不愿屈服,后来又反抗几次,遭到的毒打一次比一次严重,爸爸的偏心,后妈的诬陷,哥哥的陷害,让他再也无法待下去。
最严重的一次是,刘明替又一次因为违反校规,欺负女同学被叫家长。
而刘明替却诬陷说是他教唆的,有理有据还有短信证明,甚至刘明替的朋友还撒谎。
若不是老师相信刘明宇,真的就被冤枉了。
回到家他的爸爸不听他解释,用啤酒瓶打断了他的腿,差一点就割伤了动脉。
从此之后刘明宇便住校了,寒暑假打工自己养活自己,省吃俭用,学会了控分,也学会了隐忍。
最后高中他选择离家最远的十四中。
高中他几乎没有回过家,他变得麻木,变得冰冷。
唯一给他温暖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过他很多。
直到高考前,刘明宇的爸爸打电话关心他,他本没有放心上,可他终归是一个缺爱少年,还是渴望家人的爱。
所以他回家了。
那段时间爸爸和后妈对他关怀备至,他开始还很戒备,但是温情太过温暖,他以为是家人想弥补他。
可缺爱的少年又怎会看出心怀鬼胎的夫妻。
直到高考成绩出来,他的家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把他锁在房间,逼他把成绩让给哥哥。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们是有多恶毒,多残忍。
更残忍的是填志愿的前几天,等他见到那个所谓的哥哥。
那一刻,刘明宇才算彻底明白,原来三年的不管不问,是在等他的高考成绩。
是为了给他最后一击。
他恼怒道:“你们竟然……我要告发你们。”
刘明替满不在乎道:“刘明宇啊刘明宇!你还真是四肢不发达,头脑也简单,你以为这是我的主意吗?
不是的,是爸爸的主意,爸爸说反正你成绩那么好,再来一年也一样,都是一家人,争那么多干嘛?
为了这个家好,你牺牲一点怎么了?”
刘明宇是从来没有过的气愤,但他怎么甘心?
于是两人就撕打了起来,争执的过程中,刘明替刮花了他的脸,把他从14层推了下去。
他永远记得刘明替刮花他脸时说的话。
“蠢货,知道为什么爸爸要买中层14楼吗?因为你在十四中为我做嫁衣,你的所有信息都是我的,你不知道吧!一个只知道学习的蠢货。”
“恨我,那就去地狱里恨我吧!看在你为我考出好成绩的份上,我一定让爸妈风风光光地下葬你。”
刘明宇说完,场面安静的出奇,连周围的蝈蝈声都消失了。
风也停了。
大叔鬼问:“后来呢?”
刘明宇心寒道:“因为本就是一个局,是一个阴谋,他们早就提前打点好,而且从现场打斗的痕迹中,警察提取到只有刘明替的指纹,加上那两个黑心的夫妻,死的是刘明替,活着的是刘明宇。”
“所有人都相信了死的是刘明替,也都希望死的是刘明替,根本没人怀疑。”
“再后来我回去报仇,发现那家人都有护身符傍身,家里还有阵法,我无法靠近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实在不想和那三个恶毒的人有一丝联系,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做一个孤魂野鬼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一年我过得很快乐。”
四只鬼:“……???”
大叔鬼暴跳如雷道,“你爸是畜生投胎的吗?对自己的孩子竟如此的恶毒,他还是人吗?”
孕妇鬼摸着肚子,心疼道:“你妈妈呢?”
刘明宇没有答,他恳求地看着阮卿:“大师,你刚刚说小钰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这个等会告诉你。”阮卿指着大叔鬼和孕妇鬼说:“你们两个呢?”
大叔鬼绅士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谢谢!”孕妇鬼羞涩一笑,又说:“我叫高嘉瑜,生前是一个职场精英,事业小有成就,自己买了房,生活的很开心。
后来在工作中遇到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既温柔又照顾我,第一次遇到那么温柔的男人,很快我就沦陷了。”
“我当时觉得很幸福,一次不小心醉酒发生了关系。
之后就顺利地住到了一起,他工作忙,经常出差早出晚归,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有时候更久。”
“后来我怀孕了,老人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要到处宣扬,容易吓到孩子,我便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直到他出差回来,我已经怀孕半年了,他竟然让我打掉,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胎儿都成型,我怎么忍心,那次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之后一连好几天,高嘉瑜都打不通男人的电话。
去那男人的公司才知道自己被迫成了小三。
高嘉瑜痛骂道:“我以为遇到一个暖男,没想到是一个渣男,最后我们分手了,但孩子太大了,打掉会伤身子,而且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所以我选择留下,自己养,结果……”
结果被男人的妻子知道了,她找到高嘉瑜,两人聊了很久,男人的妻子并没有为难她。
那时高嘉瑜才知道,她以为暖男,其实是个凤凰男。
渣的彻头彻尾,烂的明明白白。
她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后来那个男人又找到她,非要她打掉孩子,最后她晾衣服的时候不慎滑倒,从自家坠楼而亡。
“不过我已经报仇了,是那个男人在阳台上倒了油,所以我才滑倒,我死后天天去吓他,那时我才知道,那男人之所以让我打掉孩子,只是为了多分割一些婚后财产。
最后他得了失心疯,被送到精神病院,他妻子也和他离婚了。”
“本来就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才导致了最后的结局。
我时不时地去精神病院吓吓那渣男,上次我去吓他,他在厕所掏粪便吃,这个惩罚我很满意,比蹲监狱好。”
高嘉瑜并没有伤及无辜,谁害了她,她找谁,所以经常去“照顾”渣男。
对他进行“爱”的关怀,享受人间最后的“快乐”。
阮卿给她竖个大拇指,赞赏道:“干的漂亮!”
“那你呢?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