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走到阮卿身边,声音轻柔的像是怕吓到她,“阮宝,怎么不动了?是扭到脚了吗?”
阮卿这才收回凌厉的眼神,偏头露出一个乖巧又甜美的微笑,声音也甜甜的,“大伯母,阮阮好想您。”
沈知意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伸手抱住了她的小宝贝,“我也很想你。”
“累吗?脚疼吗?干嘛自己动脚,让大黄把她赶走就好。”
沈知意说着眼底尽是冰寒一片,想到她那个亲姐姐的所作所为,她只觉心寒彻骨。
这么多年了,还想作妖?
碍于亲情,想着姐姐也受到了惩罚,沈知意便不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想着人都会犯错。
既然姐姐道了歉,也愿意改正,她便既往不咎。
本以为王艳凤受到惩罚后想开了,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她又来了!
这次比上次还不同,整个人诡异得很。
阮卿伸手抱沈知意的时候,手在她后背亲昵地拍了拍,家里确实不太平了。
幸好她回来了。
陆怀川身上倒是没什么,但是沈知意身上竟然沾染了阴气,还有一点点鬼气。
看来家里出现了脏东西,或是有脏东西靠近过她。
幸好,阮卿借南山寺往家里寄过护身符,不然……
“大伯母,我饿了,我想吃牛肉贴饼。”
等会儿吃饱了再聊。
沈知意摸了摸阮卿的小脑袋,声音柔柔的。
“好,我们去吃饭,有你喜欢的牛肉贴饼,还有花蟹汤,吃饱了和大伯母讲讲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
阮卿重重地点头,撒娇道:“好,大伯母真好,阮阮好爱您啊!”
沈知意飘飘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哎呀!
她家阮宝还是那么的乖巧可爱,就跟个小兔子一样软萌软萌的。
两人挽着胳膊往院子里走,门口众人条件反射地让开道路,孟沁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仿若谪仙一样的冰美人。
看阮卿正和家人聊的开心,她没有上前说她对刚刚的那只艳鬼有些了解。
阮卿路过草坪时,看到大黄蔫头巴脑地趴在那里哭唧唧,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呜呜呜呜呜……”
“主人不要我了,不认识我了,不爱我了。”
“我高大威猛的形象没了,毛毛也脏了,主人肯定是有了男人,所以不要我了。”
“呜呜呜呜呜……”
“主人果然喜新厌旧了。”
哭着哭着,还打嗝,那委屈的架势,让一众人心疼不已。
春嫂贴心道:“小小姐,大黄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洗了澡,这会儿估计伤心毛毛脏了。”
大黄听到这话,特别认同地仰头,感激地看了春嫂一眼,随后泪眼汪汪地看着阮卿。
阮卿嫌弃地踢了踢这只戏精狗。
“起来吧,等会儿我给你刷毛毛,戏真多!”
大黄瞬间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像个吃了糖的孩子在硕大的草坪上肆意撒欢,也不管毛毛脏不脏了。
众人:“……???”真不值钱。
阮卿看着客厅里低调奢华的装饰,她竟然有种久违感,仿佛离开很久了。
一行几人去了中餐厅,管家和保姆陆陆续续地把饭菜端上来。
这一切在陆家人眼里都是日常,却让孟沁姝大为震惊。
她虽然活了一百多年,也曾经的大户人家见过盛大的场面,那也只是过寿,与这一比简直差远了。
而且加上她,才有四个人,这也太丰盛了!
阮卿把孟沁姝安排到自己身边坐着,“大爷爷和大伯,还有大哥呢?”
沈知意:“老爷子早起便去会老友去了,晚上才能回来,至于你大伯和大哥,看那。”
说着,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陆南风手中还提着新买的礼物和小零食,满面笑意道:“回来的刚刚好。”
陆屿州手里又提着几个礼盒,不看都知道是什么,不过阮卿却眼尖的发现他早已红鸾星动,她抿唇偷笑。
看来距离嫂子进门不远了。
随即跑过去想看看是不是出新造型了,结果陆屿州直接把礼物给了春嫂,“把礼物给小公主送回房间。”
“阮阮吃完饭再看,中午都没吃饭,肯定饿坏了。”
阮卿哼了一声,明明看一眼就好了。
几人坐下了,阮卿咳咳两声,伸手正式地介绍身边的女孩。
“这位是我的助理孟沁姝,她之前住在山上,与外面的世界接触不多,没来过帝都,什么都不熟悉,暂时还也没有住处,我让她现暂住在家里。”
“她有什么不懂的,大家别笑话她。”
沈知意:“小孟已经和我们做过介绍了,她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收到你发的信息,我就让春嫂去收拾房间了,不懂可以慢慢学,没什么好笑话的。”
孟沁姝既感动又开心,但还是很胆怯,她站起来又想欠身行礼,想到阮卿的话,她微微弯身。
“谢谢你们。”
阮卿一脸欣慰,有进步了。
陆南风却一脸心疼地脑补了很多,以为孟沁姝是被拐卖到深山老林的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在最绝望的时候,被他家阮宝救了。
无家可归,所以阮宝才把她带在身边,他家阮宝真善良。
“孩子别怕,大家都很好相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多吃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孟沁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对男人还有阴影,内心很排斥。
她知道阮卿的家人都和她一样是好人,但还是很怕。
陆南风看到孟沁姝下意识躲开的举动,顿时坐实了他的猜测,更心疼了!
唉!
多好的孩子啊!
黑心肝的人贩子。
沈知意也看到了,想到她受了委屈,于是更加温柔了。
她知道阮宝把这个女孩带在身边一定有什么道理,她给丈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太热情,免得吓到小姑娘了。
之后,餐厅时不时地传来欢笑声。
大黄还在草坪上撒欢地跑,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跑累了,它就迎风站在一块石头上,深秋的寒风吹拂着细软的毛发,在风下像波浪一样翻飞,挺拔的姿势,微仰的脑袋,倒是真的威风凛凛。
而台阶上原本威风凛凛德牧大黑,这会儿安安静静地窝在那里,也不知怎么了,精神有些萎靡。
而它军刀一样的尾巴还带着不安。
杏核状黑色的双眼,即使在精神不济的情况下,眼神中依然带着稳重和警惕。
大黄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大黑身边,“都好几天了,别气了,我不是替你咬回来了,你还委屈啥?”
“现在主人回来,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别气了。”
“下次你别冲动往前冲,那老妖婆你对付不了。”
大黑把一只前肢盖在眼睛上,用行动表示他脏了。
随后大黄如个懂事的小弟般坐在大黑身边守着他。
“你把她看成一块臭水沟里的老腊肉,又老又丑又辣眼,这样一想会不会好点?”
大黑非但没被安慰好,还干呕了一下,嘴上嫌弃道:“她明明是一条染了色的白头蛆,恶心又恶臭!”
两只不同品种的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傍晚的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像一个金灿灿的圆饼挂在天上,院子里的枫树像是披着火红嫁衣,浓淡相宜,这个季节正是观赏枫叶的最美时机。
阳光在枫叶上洒下柔美的光晕,晚风吹拂,树叶婆娑,仿若精灵起舞,有自然的旋律伴奏。
与此同时
远在天中花园小区天鹅湖等待很久的白榆,依旧耐心地在凉亭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