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也有些大臣是知道殷长空以前在武成伯府过得日子的,心里想着人家代替武成伯的亲女儿遭了这么多年的罪,给点好处也不过分吧?
范文还想再开口,就听皇帝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潘阳郡主府一切照旧。”
这意思是除了殷长空的爵位外,就连武成伯府里的财产也仍然都是她的。
当初皇帝之所以会封殷长空为郡主本也不是因为武成伯的功绩,而是因为那块可以为他续命的玉佩。
既然现在巫朗月觉得这爵位还是给殷长空好,那他也不必非得收回。
说完这个,荣宁侯继续开口:“臣失去这个孩子多年,现在只想好好补偿她,恳请皇上允准潘阳郡主回到荣宁侯府生活,让臣与家人能一享天伦之乐。”
巫朗月看向荣宁侯:“皇上给了潘阳郡主府邸,她自然要住在郡主府里,侯爷若是真想补偿她,不妨做出些实际行动来,毕竟荣宁侯府底蕴深厚,什么金的玉的或者是珠宝衣料还有银子都能送到郡主府去,这不比一张嘴强。”
荣宁侯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这,这当然,不过住在一起更能加深情感,皇上,臣想念这个丢失的女儿已经十六年了,还请皇上允准。”
皇帝面对这样的请求自然不好拒绝,所以开口道:“那就让潘阳郡主回荣宁侯府住一段时间再回去。”
至于住多久,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臣谢皇上。”
荣宁侯行了一礼。
之后,早朝上又说了些其他事就下朝了。
荣宁侯回到府里以后,立刻让人给朱筱薇传话:“让二夫人收拾出来一个院子给潘阳郡主住,另外我要开祠堂,让人准备一下。”
下人听到吩咐后立刻去传话。
朱筱薇那边接到消息以后,吩咐自己身边的冯嬷嬷:“潘阳郡主要回侯府了,让人将清辉院收拾出来,告诉他们,好好干,不要有任何小心思,若是郡主有什么不满意,我可不会放过他们。
布置上你也多费心,多送些好东西过去装饰,千万要给郡主留一个好印象。”
冯嬷嬷立刻就明白过来朱筱薇的用意,笑着道:“是,奴婢这就去,一定让夫人和郡主满意。”
朱筱薇点了点头:“这才对。”
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她倒要看看她那个好大嫂以后要怎么办?
殷长空那边也接到了宫里公公的传话。
“郡主,皇上说了,荣宁侯思女心切,让您回侯府住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就看您自己了。”
殷长空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公公跑一趟。”
桑梓上前给这位公公塞了一个荷包,那公公一摸,顿时笑开了花。
“郡主太客气了。”
送走了宫里的公公,采月过来询问:“郡主,可要收拾东西?咱们什么时候去荣宁侯府?”
殷长空:“先收拾着吧,等那边派人来接。”
对于去荣宁侯府生活这件事,殷长空虽不太想去,但也不算排斥。
现在,不管去哪,她都能过的不错。
而且,她心里已经断定她绝非宋珍容和荣宁侯的亲生女儿,那她会是谁的女儿呢?
其实仔细想想,大胆假设一下,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殷长空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窗外的天空笑了起来。
第二天,荣宁侯亲自过来接殷长空回侯府。
“长空,今日为父特意来接你,家里已经为你收拾好了院子,你二婶还特意让人给你裁制新衣,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殷长空看着跟在荣宁侯身后的朱筱薇,微微点了点头。
她已经听说宋珍容被关进佛堂的事。
以为躲进那里她就会放过她了吗?
等着吧。
殷长空:“那就多谢了。”
荣宁侯对于殷长空到现在都没有喊他一声父亲而有些恼火,不过还是压了下来。
“为父已经告知族里你的身世,准备选一个好日子开祠堂,将你的名字记在族谱上。你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以后就叫赵长空吧。”
殷长空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这些事不急,等以后再说吧。”
反正也是白忙活一场。
荣宁侯却以为殷长空这是一时间无法接受他们,毕竟之前宋珍容做了那样的事,也的确需要时间。
于是叹了口气:“你既然现在不愿那就再等等吧,只是咱们终归是一家人,你母亲再有不是到底也生了你,你回府后记得去看看她。”
殷长空点头:“我自然会去看她的。”
朱筱薇接话:“咱们还是先回府吧,有什么话等到家再说。”
荣宁侯哈哈一笑:“对对对,先回家再说。”
说着,他就率先上了马车,朱筱薇没有动,而是等到殷长空上了自己的马车以后才上车。
坐在马车里,朱筱薇掀开窗帘看着跟在后面那浩浩荡荡的侍卫队,心里暗暗感叹:到底是身份不一样啊!
要说朱筱薇对殷长空的看法,那真是复杂的很。
要说她不幸吧,可她直接投胎到侯夫人的肚子里,可要说她幸运却又被人给丢了。
结果呢?却被别人家捡了回去,那家人还成了伯府!
可之后,她却又在府里受尽苦楚。
本来这样的女子一辈子也就看到头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伯府被人灭了口,她这个唯一的幸存者竟成了郡主!
到这里,事情竟还没完!
兜兜转转,人家又被侯府给找了回来,而且那郡主爵位都没被夺!
真是传奇般的人生。
这一波都不是三折了,真是让人听起来都晕头转向。
这样的人生要是让她来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疯了。
可人家现在还能稳稳当当的当这个郡主!
要不该人家富贵呢!
朱筱薇在心里不断感慨着。
荣宁侯自然也注意到了跟着的夏侯强等人。
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这是当侯府不安全吗?竟连侍卫都带着。
他有心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时候不宜开口,于是又将帘子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