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开了赌注押这一场到底皇帝会站在谁那边?
皇帝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就听到外面有人哭哭啼啼的。
他顿时心里一阵烦躁,敢在皇宫里哭,不要命了吗?
“张有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张公公应了一声,立马出去查看。
在看到是福康长公主正拉着柔然县主过来的时候,他迅速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打听消息,自己则是回了御书房向皇帝禀告。
“启禀皇上,是福康长公主和柔然县主正往这儿来,看富康长公主的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哼,她能受什么委屈?”
福康长公主在先帝一朝很是受宠,只不过到底比不上幽卿长公主。
但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亏待自己,虽然她不是最受宠的,但却是最跋扈的。
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儿。
后来当今皇帝登基以后,福康长公主只能说是稍加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但仍然可以说得上是横行无忌。
绝大多数时候皇帝虽然烦她,但也实在不想跟她计较,免得落得一个容不下自己妹妹的名声。
没一会儿福康长公主就进来了。
“皇兄,求皇兄为我和柔然做主。”
皇帝放下朱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发生什么了?”
福康长公主可谓是声泪俱下。
“那殷长空仗着被你封为郡主,可以说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仅公然打柔然的耳光,还强制让她跪下给自己磕头,我找上门去,她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是郡主,柔然只是县主,别说是让她磕个头,就是再过分的也是理所当然。
就连我这个长公主她也不放在眼里,刚一见面就让她的侍卫把我带来的人打了一顿,还说我不过一个长公主,有什么权利对她指手画脚。”
长公主一边哭一边说,可皇帝心里对她这话顶多信个两三分。
殷长空那个小姑娘他见过,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跟个小豆芽菜似的,哪怕是一朝被封为郡主猖狂了起来,也不可能猖狂成那样。
再说了,他就算不了解殷长空,难道还不了解眼前这对母女吗?
估计也是柔然挑衅在先,或许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这件事情朕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来人,请潘阳郡主进宫。”
在等待殷长空进宫的这段时间,张公公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了个清楚。
他走到皇帝跟前,凑近他的耳边将这件事情解释了一遍。
包括最后殷长空在自己的郡主府门口对百姓们说的那番话,也被张公公传达的清清楚楚。
皇帝听完之后心里就有数了。
虽说这里面涉及了殷长空让自己的府兵打人的事情,但打的也就是奴才罢了,即便是长公主的奴才不也是奴才吗?
至于殷长空让人打柔然县主巴掌又按住她给自己磕头的事情,皇帝心里觉得确实有些过了,可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完全是柔然县主自己找抽。
而且巫朗月当初为殷长空求取郡主之位的时候,说的可是希望她能够不被人看轻,不被人欺负,一生富贵安乐。
当时他这个皇帝可是为了这句话给了殷长空有封地的郡主爵位,这才过去多久,别人没欺负她,倒是他们皇家的人自己欺负起来了,这不是打他嘴巴子吗?
皇帝摸了摸被自己带在身上的扶延,想着这些日子自己身上的确轻松了不少,心里有了计较。
等到殷长空过来到时候,福康长公主已经等的差点演不下去了。
“给皇上请安。”
殷长空向皇帝行了一礼,皇帝随即摆了摆手让她起来。
福康长公主还等着皇帝问责殷长空,皇帝却首先关心起了她的身体。
“潘阳的最近这段日子身体如何,可有好好休养?”
“多谢皇上关心,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的名贵药材和补药,还有太医每日过来问诊,潘阳的身体养的很好。”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怎么这阵子也没进宫来给朕和皇后请安?”
“潘阳毕竟是外姓女,不好总是进宫,也怕打扰皇上和娘娘。”
这个外姓女是之前福康长公主嘲讽她的。
皇帝听了这话却摇摇头:“什么外姓不外姓的,不管姓不姓萧,你都是朕封的郡主,朕看谁敢拿这个说你。”
这话说完成功的让福康长公主变了脸色。
一旁的柔然县主也意识到了她的皇帝舅舅并不是偏向她和她母亲的。
殷长空:“有皇上这话,潘阳就放心了。只要皇上和娘娘不嫌潘阳烦,潘阳很乐意进宫给您二位请安。”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福康长公主,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
“哦,对了,刚刚福康长公主说你打了柔然还让她给你磕头,又说你拿郡主之位压制柔然,还嘲讽长公主,可有此事?”
殷长空:“回皇上。潘阳确实让人打了柔然县主,还让她给自己磕了一个头,但并非故意仗势欺人,也并没有嘲讽长公主。
起因是柔然县主因为潘阳并非皇室血脉,所以出现嘲讽还侮辱潘阳是贱人,并且还命令潘阳作诗。
潘阳说了自己乃是潘阳郡的郡主,这天下除了皇上没有人能命令我,可县主似乎不这么认为。”
封地之主只有一个上司,就是皇帝,这与朝中大臣并不相同。
大臣们有一个共同的主子,那就是皇帝,但除此之外,长官也能够命令下官。
但这落在封地之主身上却并非如此。
潘阳郡位于渠州之内。
但潘阳郡之主却并不是渠州之主的下属。
也就是说哪怕有一天渠州成为某位公主或者是皇子的封地,但这位公主或者是皇子也并没有权利命令潘阳郡之主。
所以殷长空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而柔然县主若不这么认为的话,往小了说,是她没有见识,往大了说,也可以说是她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