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众人见太后也制止不了容贵人的盛宠,谁也没胆子再去置喙。
皇后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如今年羹尧位高权重,华妃在后宫也势大。来个宠妃和华妃碰碰,她很乐意看戏。
“不过是个包衣宫女出身罢了,若是将来火烧的大了,再不小心毁了那张脸,人自然也就废了。”
剪秋听着皇后的话,也笑着奉承:“娘娘英明。只看容贵人的封号便知,这恩宠靠的是什么。”
乌拉那拉宜修轻轻吐了一口气:“走着瞧吧,如今最要紧的是华妃,是开春的选秀。容贵人…不足为惧。”
“对了,碎玉轩那边处理好了没?芳贵人没了便没了,只是尾巴可得扫干净了,别哪日牵扯出来脏了景仁宫。”
剪秋:“是,娘娘,奴婢会亲自盯着这事的。”
乌拉那拉宜修:“恩,你先下去吧。”
—钟粹宫—
白芷:“主儿,您刚晋了贵人,内务府便送了人来。您要不要去瞧瞧?”
福沅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白芷和紫苏都是喜塔腊氏安排的人,她用的很放心,再说她还有这次临出发前带上的签到金手指。
前两日在养心殿得了这个心绪数值钗,她现在每日都戴着,身边人的忠心度、好恶度之类的,她都能看见。
内务府黄规全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姑姑,四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
让福沅意外的是,她竟然见到了崔槿汐!这不是原女主该有的待遇吗?
不过也能想得通,如今甄嬛还没出场,纯元替身和盛宠便被她捷足先登了,苏培盛有想法很正常。
只是,她现在是贵人,也是用不得一宫的管事姑姑。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出来:“这位姑姑是钟粹宫新来的管事姑姑?本小主如今只是个贵人,怕是也不能越矩用姑姑的。”
崔槿汐闻言,笑了笑:“回小主的话,皇上说钟粹宫如今虽然只有小主一位主子,但该配置也是要有的。如此,算不得越矩。”
福沅明白了,这就是提前来占着钟粹宫管事姑姑一职的。
等日后她再晋位,那她崔槿汐顺其自然就是她的人了。这是苏培盛和崔槿汐的投资,何不是她的好处呢。
这么一想,福沅便笑了:“那便好。”
剩下的四个小宫女,福沅检测了一番,发现其中居然有两个都是背后有主的,顿时有些心烦,便随意赐了名叫:“三月、四月”
倒是那两个小太监,小金子是喜塔腊氏安排的人,小林子是皇帝的人。
“往后三月四月便在殿外伺候吧,我身边有白芷和紫苏,也习惯了她们的侍奉。之后好好教教她们几个。”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紫苏说的,紫苏恭敬应下,便先领着几个新来的宫人退下了。
白芷扶着福沅缓步走进内殿,坐在了里面的软榻上。
福沅透过窗花瞧着外面渐渐走远的崔槿汐:“芳贵人没了,碎玉轩是封起来了吗?”
白芷不懂主子为何在意一个已死的芳贵人,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回小主的话,前两日剪秋姑姑亲自去处理了芳贵人的事,事后并没有说碎玉轩要落锁。只是吩咐了底下的人,将碎玉轩清扫了一遍。如今碎玉轩只有两个小太监守着…”
福沅了然:“再过半个月,便要大选了。碎玉轩那边,找个机会…”
白芷一听这话,瞬间眼睛便亮了:怪不得小主这么在意,马上后宫就要进新人了,这碎玉轩说不准就有人进去呢。
“奴婢明白,小主放心。”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选秀。
福沅一边想着原剧情,一边给皇帝做着桃花羹。
皇上傍晚忙完政务便来了钟粹宫,一进来,便觉神清气爽。
笑话,能不神清气爽吗,那可是她签到得来的聚灵阵,做任务什么的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了。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元儿快些起来,无需多礼。”
福沅听着这称呼,笑的很是温柔,皇帝看去更觉得她便是纯元转世:“听说,今日华妃在御花园推了你?怎么钟粹宫还没请太医?”
福沅眼眸闪了闪,露出一副为难又坚强的样子:“皇上别怪华妃姐姐,都是嫔妾一时大意,没谨慎脚下,才会摔了。况且嫔妾也没什么大事,犯不着请太医的。”
皇帝闻言,十分感慨:元儿容貌美,心底更美。性子像纯元,都是这般纯美善良。
福沅见他又开始怀念纯元,心中不耐,面上却十分温柔妥帖的转移了话题:“皇上今日来的正好,嫔妾有两句诗词正想请教皇上呢~”
皇帝是何许人也,自然看出了福沅转移话题的生硬,心中却十分满意:“哦~什么诗词,元儿天资聪颖,怎会不解其意?”
两人说着,便往内殿走去。
福沅顺势拿将诗集拿了出来,指给了皇帝:“皇上,就是这两句。堆枕乌云堕翠翘,午梦惊回,满眼春娇。嬛嬛(xuan)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皇帝扭头疑惑:“这么简单的词,元儿不懂?朕可不信。”
福沅拉了拉皇帝的手,软声说道:“这词的意思嫔妾能明白,只是嫔妾不懂这词怎么会收录进这本雅集?明明…明明这楚王好细腰的典故,算不得是好的啊~”
皇帝似乎也是经她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但也被她带偏了思绪。
只注意着楚王好细腰的典故,随即却是满不在乎:“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人,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但朕不好细腰,只好元儿的腰…”
皇帝当夜宿在了钟粹宫,气的华妃又摔了满地的瓷器。
景仁宫中,皇后却一点也不意外:“华妃今日在御花园干了蠢事,皇上怎么也要去容贵人处安慰一番。
只是……不愧是年大将军的妹妹,皇上在新宠如此受委屈的情况下,仍旧舍不得罚她这个旧爱。”
剪秋:“明日就要大选了,宫中会进更多的新宠,有的是华妃气的。”
乌拉那拉宜修:“是啊,气的多了,就会犯错。错的多了,错的重了,便会耗尽情分。可华妃和皇上之间又有多少情分呢?只怕那情分是催人命的情债吧。”
剪秋笑着应答,言语中多是对华妃的刺头。
宜修却忽然说道:“华妃又摔了一批瓷器,明日记得吩咐内务府和太医院,这月给华妃的欢宜香多些,静静她的心。”
剪秋嘴角也勾了起来:“是娘娘,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