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骨碌爬起来的时候,刚好和锦宝来了个灵魂对视。
男子手里不停的扒拉着头发,想要让自己的乱发抻直一点,可是太乱了一点都捋不开。
面容焦躁,想要回头找澡堂算账,衡量一下还是不甘的转身,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是蠢人才干的。
锦宝从太爷爷的怀里钻出,看见面前的男人头发异样,便伸手拽住他的头发“咯咯咯”发笑。
男子一看,喝口凉水都塞牙,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羞辱,刚想伸手回击。
大腿上却多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知道自己下身没穿衣服,可这时候谁还穿带毛的衣服?
心里怀疑,低头一看,刚好和球球来了个对视。
妈呀!这是什么怪东西?
顿时他被吓得两腿发软,抖若筛糠,高高举起的手也瞬间无力的放下。
哪来的这么大的野兽,居然到了眼皮子底下都没有发觉?
此刻的球球,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对峙。
蓄势待发状:只要你敢动小主人一下,我就敢当场咬掉你的命根子!
马春花伸手一推,男子借势离开球球半米远,无力的跌坐地上,他内心恐惧赶紧翻身使劲往前爬。
锦宝眨着大眼睛,看着男子在地上刨地,拍手叫好的喊道:“好玩……奶奶,好玩……带家家!”
男子趴在地上,努力前行了半天,无奈腿上无力,回头一看居然和那个大家伙还是只有半米距离。
他认命了趴在地上求饶:“来人啊!救命啊……”
马春花在旁边看了半天,见他表演的差不多了,开口道:“行了,球球不咬人,赶紧起来吧!”
那男人听到主人开口说话,怕怕吓吓睁开眼,小心翼翼回头,看见那大家伙趴在主人脚下,拍着胸脯心里默默喊娘的爬起来,颤颤巍巍躲在锦宝和张神医身后。
“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霉!被人偷不说,还遇到这个怪家伙?”
球球一路上都被人赞美,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怪家伙,不服气的呲牙吓唬了他一下。
男子吓得牙直打哆嗦,赶紧闭嘴。
“窝窝头……回家家。”
锦宝伸手又拽着他的脑袋上头发,一直喊着。
男人有点莫名其妙,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揪着不放。
马春花有点疑惑,锦宝才道出原因:“奶奶这人头发乱糟糟找个机会洗头,刚好可以给太爷爷打广告,还有洗澡的地方就有人要用香皂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马春花这才明白,为啥锦宝一直揪着这人不放,原来是想着自家生意。
张真神医算是看明白了,孩子这是说要把鸡窝头带回家,这可不行。
“锦宝乖乖,太爷爷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咱和人家不熟,不能带回家,听话。”
“怎么回事?”一句问候把大家吓得赶紧闪身躲开。
马春花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能吓退围观的人。
回头一看,居然是县太爷和丁捕头。
县太爷是个十分有男子气概的美男子,但是整天板着一张脸,让人觉得他性子阴晴不定,看见他就十分惧怕恐怖。
男子虽然不认识县太爷,但是今天的江振威穿了一身官服,身后还跟着三个官差,一看就是外出办案归来的模样。
澡堂子伙计眼睛好使,本来只是小小的案件,却惊动了县太爷,不得不撒腿跑回去请老板出面。
“江大人,小事一桩不敢劳烦大人亲自审理!”
江振威没有看澡堂老板,而是把目光看向马春花师徒三人,眼神里好像在质问:“怎么哪都有你?”
马春花没有说话,双手一摊一脸无奈,意思很明显,我也不想参与。
丁捕头上前一步,看见马春花问道:“怎么回事?”
马春花:这事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你好像问错人了。
男子一见官差过问,没等马春花开口,赶紧上前,看见球球的时候,生怕球球给他一口咬伤自己,又缩回去说道:“官爷,我要报官!”
丁捕头回头看了看江大人,看见江大人一脸严肃,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明白丁大人的意思。
“你说,到底什么事?”
澡堂子老板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上前抢道:“江大人,各位官爷,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讲好吗?”
丁捕头又回头看了看江大人,得到大人默许,才发话:“此案一干人等都带进去问话?”
马春花就在想,一干人等,算不算自己在内?
应该不算,男人被偷衣服,澡堂子撵人,不关自己的事啊?
江振威走了两步,发现马春花师徒三人居然没动,回身开口:“怎么,你们不进去回话吗?”
马春花有点惊讶,江大人你这是借机报复吗?
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吗?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
“有没有进去说个明白就清楚了?”
江大人说完一扭身走进了澡堂。
马春花知道自己跑不了,因为已经有剩下的几个捕快把自己包围起来。
得,逛个街还能遇到大人办案!
进了门之后,捕快就把围观的百姓给驱散了。
江大人发话了,一是怕人多发生踩踏事件,二来是减少对集镇的治安影响。
马春花进门的时候,澡堂子老板就把事情讲清楚了,是因为客人洗澡没管理好自己的财务,发生偷盗事件后,无理取闹,才被伙计丢出门去。
男子则认为,衣物本该澡堂负责,哪有进去洗澡还能看管自己衣物,自己也没有分身乏术的能力啊。
江大人仔细听着二人对话,低声对着丁捕头低语几句,丁捕头就带着捕快迅速离开了。
抬眼一看那男人光着身子,开口对着老板吩咐给他找身衣服遮挡,这样出门对杏林镇影响不好。
老板不敢不从,便让伙计给拿了一身闲置衣衫穿上。
回过头,看见马春花师徒开口问道:“人家衣衫被盗,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还会引起集镇群众恐慌聚集?”
马春花有点无辜,“江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只是路过,只不过锦宝喜欢这个叔叔便随手摸了一把而已?”
“摸了一把?不不不,大人明鉴,不是摸了一下而是拽了好几把,小人出门倒霉,遇到这个倒霉孩子,现在还疼着呢?”
张神医听到男人攀咬徒孙,脸色立即变得铁黑,“挺大个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别人我们家锦宝还不稀罕呢?”
马春花眼珠一转,赶紧上前开口:“师父,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是咱不对咱认,锦宝不懂事,咱大人的责任,要不咱将功补过吧!”
男子本想在江大人面前告一状,让大人给自己撑腰,找回点丢人现眼的场子,教育教育两个老人家,没想到马春花认错。
“咋补?”他疑惑的看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