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秋乔将自己的腿往里缩了缩。
楚莫温柔一笑,修长的手轻轻的抬起她的腿,将她的靴子袜子脱掉,又试了试水温,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把她的脚放在盆桶里。
“这个温度还合适吗?”
“水温倒是挺合适的,我自己来吧。”顾秋乔抬起,不习惯一个男人帮她洗脚。
楚莫微微用力,禁止顾秋乔抬脚,素手轻拔,温柔的帮她洗脚,浑然不介意那是别人的脚丫子。
“这些日子,你为了瘟疫的事情东奔西跑,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腿脚肯定很酸的,你要是累的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你刚捐了那么多血,真的不用帮我洗脚,而且我也不累。”
“你就当做给我一个机会,等咱们成了亲后,我天天帮你洗脚。”
“很脏的。”
“乔乔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神圣的。能帮你洗脚,是我的福气。”
楚莫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帮她洗,洗完以后,甚至帮她轻轻的按摩,缓解她的压力。
顾秋身俯视,看到楚莫绝美的俊颜上,洋溢浓浓的温柔之色,天地间,似乎只有她能入了他的眼。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反复试过很多遍后,才端来的吧。
他的动作很是温柔,仿佛捧着无价之宝。
顾秋乔刚刚的抵触也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和的温暖。
“这水里放了姜吗?感觉腿脚暖暖的。”
“是呀,我看了你的医书,说是可以暖身,去湿,所以我就放了几片,你不会排斥吧。”
“不会,不过你什么时候看的医书,我怎么不知道?”
楚莫一边按摩,柔和的笑着,“我想着,以后咱俩肯定会成亲的,你是大夫,我多少也要懂一些,如此才能帮忙抓药,所以我就拿了几本你的医书来看了。”
顾秋乔唇角上扬。
忽然,肖红一把将大门给踢开,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顾秋乔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被打破。
一抬头便看到肖红进屋后愣了一下,很快惊呼一声,“楚莫,你好歹也是一个男的,怎么给一个女人洗脚。”
“我乐意,不行吗?”
“行行行,你们两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顾秋乔,齐轩带人去了五湖村,在五湖村找到一大片的毒英草,还找到一具干尸,那干尸上,好多蛇虫鼠蚁。”
“你想说什么?”顾秋乔直接问道,瘟疫的形成,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问,谁那么心狠手辣,居然制造瘟疫,而且,居然还跟我的药囊有关,哦不,是有我药囊的配方。”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想抓凶手去找齐轩跟阿斌队长。”
“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你能知道瘟疫的形成,你肯定也知道凶手是谁的对不对,现在齐轩该死的怀疑跟我有关,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也不可能会染病的呀。”
“你的身子都恢复了?”
“还没有。”
“既然没有,那不回去躺着休息,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做什么。”
“顾秋乔,你抢了我的药囊就算了,现在又骂我,你赶紧帮我说几句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什么好说的。”
肖红噎住,双手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好她个顾秋乔,每次都欺负她。
肖红将地上的盆桶踢掉,气呼呼的离开。
楚莫脸色瞬间黑了起来,拦住她的去路,“乔乔的脚还没有洗好,你凭什么把盆子给踢翻了?”
“我就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是顾秋乔说瘟疫跟我的药囊有关,现在至于那么多人看到我都指指点点的吗?或上的药材那么多,也许是凑巧的呢。”
“那你也不能把洗脚水给踢翻,你赔我。”
“我就赔,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你今天要是不赔,你休想走出这里。”
两个对恃,硝烟一触即发。
顾秋乔穿上鞋子,劝道,“算了吧,反正也洗好了,我的腿脚也不酸了。”
“肖红,你染上瘟疫的时候,乔乔日夜不眠,就怕你的疫情会严重,没想到,你现在好了,却跑来找乔乔的麻烦。”
肖红脸上一红。
她也知道她生病期间,顾秋乔很是担心,时不时的就过来看她。
如果不是知道她对她好,她早就狠狠揍她一顿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那她也不能冤枉我。”
“你自己也是大夫,你自己说,瘟疫是不是由你手里的药囊跟毒英草有关。”
“楚莫,我说过了,我们医宗门跟这场瘟疫没关,你不要血口喷人,冤枉我医宗门。”
“没人说瘟疫跟医宗门有关,你若是那么纠结,倒还不如找出制造瘟疫的主使人。”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身子还那么虚弱,我就拼了命去找,可是五湖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座空村,以及一片毒英草。”
“谁说五湖村什么都没有,呐,这是我在五湖村找到的。”
白以泽一身白衣飘飘,温文尔雅,浅笑吟吟的走过来,修长的手里微微晃了晃,一块玉佩瞬间展现出来。
这块玉佩通体乌黑,周边是古老的纹路,正中央刻着一个正楷的大字,令,正面则是一个蓝字。
“这是什么?”
“令牌。”
肖红翻了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是令牌,我是说,这是什么令牌,做什么用的?”
“这可问倒我了,我也不知。”
“那你拿这块令牌做什么?”
“这块令牌是在毒英草丛里干尸的身边找到的,干尸身边都是毒物恶臭连连,试问,平常人,又怎么会把玉佩填在那里呢。”
肖红猛然回过神来,“哦,我知道了,是制造瘟疫的人,不小心留下的吗?那我们顺着令牌追宗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查到凶手了?”
“差不多吧。”
“那我们赶紧拿给齐轩,让齐轩去查。”
白以泽大病初愈,谪仙的脸上,尚有病态的苍白。听到肖红这句话,白以泽的眼神微微黯了黯。
顾秋乔心思一动,“齐轩不想追查下去?”
“恩。”白以泽点点头,“或许,他已经知道是谁制造的瘟疫吧。”
肖红惊道,“什么?他知道?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赶紧把人给抓起来,这场瘟疫都害死了多少人。”
“他没有动手,或许是在顾忌些什么吧。”
“这么说,我的嫌疑可以解清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你依然还是嫌疑人。”
“为什么?”
“因为齐轩有意压下这件事,如果他压了下来,大家依然会把矛头都指向你。”
肖红明白了。
敢情只要齐轩不把凶手抓到,她就永远都是嫌疑人,而现在,齐轩并没有想去抓凶手。
“我去找齐轩。”
肖红愤怒的转身,想去找齐轩算账。
冷不防的齐轩就站在她的身后,肖红吓得猛拍小心脏。
“你不是在给张巡抚料理后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姑娘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休息,不需要你操心的事,还是别操心了。”
“姓齐的,你什么意思?要是你好端端的被人冤枉,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你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肯说出来,你分明就是包庇,我看,这场瘟疫,或许跟你有关系。”
白以泽拦住她,“肖姑娘,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我又没有乱说,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齐轩里里外外都在帮着制造瘟疫的人吗?”
眼见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围了过来,白以泽强行将肖红拉了回去。
“肖姑娘,虽然你跟齐大人有过节,但是这等话,不能胡说的,齐大人一心为国,又如何会下疫毒呢。”
“白大哥……”
白以泽低声道,“齐轩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等张巡抚的丧事后,我们再问他吧,这么多人看着,别让他难做人了。”
肖红看了看白以泽牵着她的手,傻嘿嘿的笑着,也忘了跟齐轩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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