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也同样伸一条腿,压着小诺诺。
两个孩子都侧脸睡着,对着彼此,睡梦中,小诺诺吸了一下嘴唇,这是毛病。为了这个毛病,顾慢不知给她改了多少次,说了多少回,都改不了。
咦,这小家伙。
顾慢伸手把被子给小恶魔也盖上,意外发现小恶魔居然也吸了一下嘴唇,那动作,神情,都和小诺诺一模一样。
呵,
看来所有的小孩都是一样的。
顾慢笑了一下,伸手慢慢把小恶魔怀里的东西拉出来。
一条破旧的小被褥。洗得原来的花色都看不出来了。哦,这不是那一次在学校,她踩到的那条小被褥吗?
“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当时这欠扁的小家伙,冲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那表情,那语气,直到现在顾慢还能清楚地想起来。当时要接爸爸,没有注意到细节。
咦,开线了。
想起来,当初这小恶魔对这小被褥宝贝的样子,走哪带到哪。这东西一定对他很重要。
顾慢想了想,把被子给两孩子掖好,拿着小被褥走出去。
她走上三楼,西二间是她的卧室。进了门,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自已的书包,她书包夹层里放着针线等物(生过孩子的妈咪都明白,习惯)原来只有她和诺诺两个人过活,这些针线是少不了的。后来搬到北庭别墅来。尤其是大叔给她准备的这间卧室,简直太漂亮了,她这一辈子也没有住过这样的房间。所以顾慢感觉不太自在。才住了这两天,她还不太习惯,基本上屋里的东西,她能不动的,就不会动。再加上这别墅里男人多,女人只有一个米婶,很怪怪的。顾慢就把她的针线盒拿来,放进书包夹层里,随身带着了。现在这整个屋里,除了这个书包是她的,还有一包随身换洗衣裳,别的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拿出针,串上线,顾慢熟悉地检查了一下小被褥。
以前自已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生活太苦,父母又不管她。
像小被褥,冬天的小棉衣,还有平常孩子衣裳缝缝折折,都是她自已做。何况她自已又在服装厂打过工。修衣裳,给小孩子做衣裳,都难不倒她。
顾慢发现这小被褥上面的花面有两个地方抽得太厉害,都露出里面的棉花了。还有一处边绽线了。她先缝上边,翻找了一下,找不着同色的布头。这样的花色太老土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了。这种碎花棉布还是她小时,老家有过。顾慢记得非常清楚,当年,奶奶给她做了一床小被子,就是用得这种碎花棉布,那是她上辈子盖过最漂亮、最暖和的被子。
“哎哟。”
光顾着想以前的事,一不小心,针扎了手,渗出血来。
顾慢把伤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哎哟坏了。目光落到小被褥上,发现了一处暗红,是血的颜色。坏了,她居然把手指上的血沾上去了一点。那个小恶魔可是很爱这个小被褥的,这可怎么办?
顾慢赶紧去翻看小被褥,别的地方没沾上吧。
这是什么?
瞬间,顾慢的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