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雨落下来,凉凉的。
阿狼的脸上带着幸福迷离的笑,幽深的眸子中的血红隐隐若现。在暗夜里有一种骇人的力量。
顾慢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
直到现在,她依然有些迷惑。
大叔怎么会成了阿狼,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阿狼,你和大叔——”
一听到顾慢提到大叔,阿狼脸上的笑消失了,眸子中的冰寒射出骇人的光。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永远不要叫那个人的名字。”
他的手抚上了顾慢被雨水打湿的脸,
“你是我的,不管从前还是以后,永远只许看着我。”
这个阿狼还是老样子,依然是那样的霸道不讲道理。顾慢想笑,却又流出泪来。
当年在乡下小渔村的生活,是她最幸福的童年。最美丽的色彩。也正因为有那样美丽多彩幸福的童年,她后来十几年的痛苦,是怎么挨过来的,都是由这童年的幸福来支撑着。在痛苦中回忆着那些幸福,一天天挺过来的。
“阿狼,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这事关大叔和你——”
顾慢怎么能不提战北庭呢?不管怎么说,战北庭都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她心中的迷惑一定要得到解决。大叔和阿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她必须问清楚。如果是两个人,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像?而且两个人出现的时机也太不正常了。如果是一个人,大叔可是总统,怎么会是阿狼呢?
“阿狼,我想知道。”
这么多年不见,顾慢差一点忘了,阿狼他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你永远不要想着和阿狼讲道理。她只要告诉阿狼,她想要做什么,阿狼都会直接答应。根本不管那件事是什么?
“好。”
果然,阿狼似乎忘了刚才自已说的狠话,立马答应一个好字。顾慢含着泪笑了。
她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爷爷奶奶,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阿狼这样对她。
阿狼的眼里没有全世界,只有她。
如果有,她就是阿狼的全世界。
当年,阿狼留在了吴大山家,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叫过吴大山爸爸。可在村里人的眼里,阿狼就是吴大山的儿子。当年的阿狼性格怪异,经常受伤。毛毛就给他包扎。因为,小毛毛包扎的布条,都是各种各样的花布条。
一脸冰冷的小阿狼头上顶着花布条的样子太好笑,村里小孩子都笑阿狼,说只有女孩子才扎花布条,不嫌羞羞。
阿狼就打小孩子。他下手没有轻重,打得小孩子头破血流。
这哪是一个孩子,如此嗜血,喜欢伤人,下手凶狠。
小孩子的家人带孩子去找吴大山。吴大山生气,脾气又不好。人家一领孩子来找。就会当着人家家长的面狠狠打阿狼一顿,让他给别人认错。
阿狼就是不怕打,打死都不说话。都不认错。
村里人都叫他狼崽子,小哑巴。
村里小孩子不敢再欺负他,可他看到有人欺负毛毛,他就会冲上去打,时间长了,村里都不让孩子给他玩了。当然,阿狼一直不和任何小孩子玩。也不和村里任何一个大人说话。包括他的养父吴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