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丛走出门去,去找刘兰英了。一出门。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十年了,越是时间长,越是接近成功,她心里越是不安,越是觉得儿子变了,越是觉得儿子的心里其实已经充满了对她的恨。
毕竟最初让儿子男扮成女进入战家,是她的主意。儿子只是听她话的孝子。现在呢?一切似乎都变了,就是她再后悔,也回不到从前了。现在她只有跟着儿子走,顺着儿子心意,帮助儿子。才能让儿子的生活好过一些,才能让母子关系好一些。
“你来做什么?”
沈玉丛才走到刘兰英家门口,刘兰英端着一盆衣裳,正从屋里出来要洗,看到沈玉丛,眼神透着不友好。
“兰英,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来,我们进屋说。”
兰英?什么时候沈玉丛这样亲热地叫过她,刘兰英皱眉。这个沈玉丛仗着儿子在外面当什么舰长,一个月往家里寄一万块钱,是这院里最有钱的人。却还天天出去摆摊,真是气死她了。
“我儿子从外面托人送来一些海鲜,一会我让人给你搬一箱来。”
刘兰英本来不愿意让沈玉丛进门,一听这话,脸上的冷立马变成了笑,
“你这人,怎么突然对我好起来。还要送我一箱海鲜,怎么你儿子买的多,你一个老富婆子吃不完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脸上笑了,脚步也顺着沈玉丛转进了家。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沈玉丛自然是了解刘兰英的为人的,这人钱心重,爱占小便宜,一说到东西,立马什么都忘了。是属狗的,吃过了,转脸也就忘了,照样会和你吵嘴打架。但下一次,你给她一点小便宜,她又忘了前面的仇。
“兰英啊,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看可行。”
沈玉丛的笑脸让刘兰英觉得奇怪。邻居这么多年,她还能不知道沈玉丛的。这老婆子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很。孤儿寡母的在院里住了这么多年,沈玉丛是出了名的不求人。这会子怎么求上她了,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你这老富婆子能有什么求人的事,还求我,你可别说笑了。”
话是这样说,刘兰英脸上的得意还是藏不住的。
“你看我也知道,我儿子常年在海上漂着,我想——”
“哦,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儿子说门亲事。按理说你儿子收入这么高,说个媳妇那可不是难事,什么样的姑娘都得可着劲让他挑。咱都是自已人,有些话我说了你也别介意。你儿子啥都好,你看这长得帅工作好又有钱。可是,就是常年在海上漂着。你说要是哪个姑娘嫁到你家,岂不成了守——”
刘兰英可能觉得自已直接这样说,不太好,就住了嘴,但话的意思她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不过啊。老富婆子,你也别着急。谁让我们是邻居呢。就是看在这箱子海鲜的份上,我也一准给你找个最好的儿媳妇。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保你满意。”
刘兰英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直都是想什么说什么,嘴上没把门的。话都不让人说完,就顺着自已的意思胡乱开口。所以在大院里最讨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