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早朝
往日吵闹的大殿上,安静得吊根针也能听到声音。
昨晚皇上的动作大,这一下狱就是好几家啊。
众人都心慌慌的不敢乱说话。只乖乖的站班就是了。
昭文帝也是一夜未睡,有些疲惫的脸阴沉沉的,眼里的红血丝都能看得见。
来回的扫视了堂上站着的文武百官。
“没本可奏么?”
昭文帝冷冷的声音响起。接着大太监梁公公就上前一步: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文臣武将,左右两班,没有人出来。这让皇帝的脸更阴了。
梁公公也是一脸的阴沉的冲着文臣这边使了一个眼色。
大理寺卿胡大人这才站出来说道:
“启奏皇上,朝廷送往南郡赈灾银变石头一案所涉户部右侍郎林承文及两位主事及家人除林侍郎的女儿昨日白天失踪外,其余人等皆归案入狱,此案涉及人员广,后期该如何审理,还请陛下定夺。”
这事,本来不是他去抄的家,抄家的梁公公和何统领,但梁公公他们把人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今天这事,要让他来上折子。
这折子不好上啊!
这事的水有多深,在朝中为官几十年的他哪里不懂。
果然,他的奏本一出,朝中所有的视线都冲着他盯了过来。
昭文帝气极,昨晚就得到了梁公公他们的回禀,抄家是什么样的,他心里清楚得很。
昭文帝阴沉着脸冷笑的说道:
“捉拿归案,好一个捉拿归案,梁公公,你来跟众爱卿说说昨晚是怎么捉拿归案的。什么东西归了案?”
梁公公手上的拂尘一抖,但还是向皇帝行了礼后轻轻上前一步,弯着腰却是抬着头大声道:
“昨晚,是老奴与何统领去抄安远侯府,百年安远侯府除了人还在。东西全没了。连书房里的桌椅都不见了。人是归案了,安远侯府的财产总共归案价值不到一万两。”
文武大臣一听,都各自惊讶!
捋捋时间:昨天都下了朝了,八百里加急才到京城,然后皇上就找了右侍郎问话,之后就没见到右侍郎。
昨天晚上就抄家。还分几路去抄的。
林家就把东西都转走了?
众人心中很是惊讶,后背都有些发冷,是谁让安远侯府提前就做好准备防止抄家呢?
当下就有人上前道:
“启奏皇上,怕是安远侯府早就有潜逃之心,看来是早做了准备。”
右相公孙浅皱起了眉头。
赈灾银子的事,还没查明是在哪个环节被调包的。
现在又出现安远侯府是空府的事。
林承文这一次,怕是罪责难逃。
但现在看来,他怕是被人算计了。
想到这,右相上前一步道:
“皇上,安远侯府乃太祖身边有功之臣,百年家业可不是小数目。虽说这次的赈灾银子是四十万两,但如果安远侯府就因为这四十万两银子就全府逃走,好像说不过去。
再者,侯府就算是要走,昨晚抄家之事,臣等都不知道,安远侯府能提前把东西运出城去?那阵仗也肯定小不了。问问各城门就知道了。”
大理寺卿胡大人上前道:
“右相,昨晚抄家抄出他们家有地道。地道里虽说什么都没有,但有拖拉的印迹,那地道相通的是城外的护城河!”
太子猛的一抬头,瞪向胡大人:
“你说什么?地道?地道里什么都没有?”
他这短短的两句话,感觉是咬牙切齿的问出来的一样。
胡大人慌忙的看看梁公公,梁公公一脸平静的看着脚下。
胡大人只能战战兢兢的问道:
“是,抄家的兵士回来报,找到地道。但地道里什么都没有,可能地道是安远侯府用来逃跑的地方。”
太子闻言脸上的血色顿失,四十万两银子没有了在他这里不算得大事?
那地道里原本放的兵器呢?
还有早前放在里面的还有些金条。都没有了?!
太子笼在袖子里的手都握紧了拳头,小指的指甲都掐到了肉里。
该死的林家!
敢吞了我的东西!
找死!
其他的大臣闻言上前附合:
“臣也以为安远侯府狼子野心,姑且不论那四十万赈灾银子是不是他们府上所贪,但这早有准备的逃家之事,应该查清楚。”
“臣附议!”
“臣附议!”
……
皇帝阴沉着脸问道:
“谁去查?”
下面的提议的和附议的都不说话了。
这个任务不能接,查到了也不会有功劳,查一个侯府,时面的牵扯不知道有多大,水有多深。
当然,更别说没查到。
看着朝臣们又安静了。皇帝看向太子:
“太子,你说呢?他们是怎么先知道朕要抄了他们的家的?”
太子忙躬身道:
“回父皇,这个审了便知。不如就让儿臣去审审林家的人。”
一边的左相皱起了眉头。
左相沈从章,是太子的岳父,他对这种事太子主动出头觉得不当。
太子行事有些激进,其实,只要他稳稳当当的做事,这个太子之位是跑不了的。
但太子总怀疑自己的几兄弟在暗中培养人手。
其实,左相知道,哪一个朝堂都不可能是一个派系的。哪里可能容不下别的派系的存在,只要自己能把握好拿捏得住就行。
就目前来看,朝堂上的人,没有明显去支持其他皇子的人。
太子想得到了这个提审权的话,他第一个要审的就不是林承文。
而是林世子林承祖。
皇帝冷冷的看了太子几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这种事就不用太子去审了。这种不忠不臣之人,杀两个总是有人知道该怎么做官的。林家居然想要潜逃,可笑!朕自问一直以来没有对不起林家的。这次是用石头换了银子,以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换的。吃饱了想要逃了,可笑!来人,传朕旨意。林家所有的人,遇赦不赦,秋后斩立诀!”
右相公孙浅脸色一变,上前一步跪下:
“皇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