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天脸色一变,林清殊也知道是大舅母受了伤,也顾不上与楚庄主说事了,忙道:
“你先去 看看。”
转头对楚庄主说道:
“谢谢你们过来。但同在实在没空招呼你们,你的军队可以把外围巡视一回,这一些漏网之鱼不简单。”
林清殊也进了草屋子里去 看看还活着的人中,有几个受了伤了。
还没进到屋子,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
“这里还有活的!”
林清殊忙转身跑了过去 ,正是白芨和半夏。
当时她们俩正在这边捡一些枯枝,准备用来烧火用的,所以离人群远,被人伤了一下后可能也没有人专门去 找她们。
两个当兵的发现了,帮着把石头抬开,林清殊赶了过去 ,白芨昏过去 了,但少了一根胳膊,半夏在下面哭得都没有声音了,看到林清殊伸手抓住林清殊说不出话来,人一下子也晕倒了。
林清殊忙让人把白芨抬到了屋子里,许太医赶过来帮着处理。
被护在军户所里的林弘博和许景明也带着那几个跑出去了的孩子回来了,他们回来看着摆成了一排死去的众人,哭声顿起,好多孩子都是兄弟姐妹一起跟着林清殊的,有的一家全死的,有的死了一个还活着一个。
许景明发现还有人受伤在抢救的,也忙着去 看顾着。
楚庄主发现自己也帮不上更多的忙,只能让陈百户再带着人把周围都查看一下。然后直接留下了陈百户和五百兵沿着山林搜查了起来。
林家四个还好没事,只有林承文在保护许氏时被溅了一身血和有一些擦伤,其他的都没问题,林清殊自己身上也有一些伤,但她现在都没在意。
马英倒是成了现场在安排指挥着的人了。几个丫头吓得脸色发白,站着都在打抖。
但还得有人去烧一些热水出来,马英指挥着没受伤的两个小厮去烧水,叫着能动的人,去把那些死了的人的衣服找出来,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换上,总得让他们体面的走。
还得给他们的脸上都盖上一块布。
林清殊却想到了许景天放到了树屋里去的贺元恕,今天要不是他替自己挡了那一下,那她可能就真的不在了。
她虽说在练,但还没有他们那么强大的内力。
所以,她根本抵不住无眉的那一爪的。
但这些,都让贺元恕受了。
所以,林清殊直接回了自己的树屋,看着身上平静的躺在那里的贺元恕,轻轻碰一下,还有出气。没有死。
林清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在这里陪着贺元恕。
她想到自己的空间好像对人的身体是有好处的,能不能带着贺元恕进空间试试。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带过人进去 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不知道。
林清殊盘腿坐在贺元恕的身边,伸手拉住贺元恕的手,一个转念间,她和贺元恕就进到了空间并让贺元恕身在了那张拔步床上。
没想到贺元恕能进到自己的空间,自己试过,想要带活的动物进去都不行,没想到能把贺元恕带进来。
让他躺在里面,自己又出来了,这样很好,回头等表哥空了再来看看他的伤。
林清殊刚从空间里出来,许景天就上了树屋来,看到屋里没有了贺元恕:
“人呢?”
许景天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她有空间的人,林清殊就直言道:
“我的那个空间里可以帮助人恢复精力,所以,我想里面也有利于他的伤恢复,我就把他带到空间里去了。”
说着伸手抓住表哥道:
“我带你去给他看看。”
许景天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空间,但林清殊一波操作后却发现表哥带不进去。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表哥没受伤,是醒着的?
林清殊有些惊讶的说道:
“怎么带你就带不进去 呢?”
那还是得把贺元恕给带出来。
林清殊意念一动,贺元恕就又躺在了这树屋里。
许景天很是惊讶,但也只能先伸手把了一下贺元恕的脉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进去看看我不能进去,不过我们应该加快庄子的建设了。还有,我传了信去医仙谷,到时再过来几个人。”
林清殊点点头,现在那边的庄子还得重新设计一下,安保问题还是要注意,普通的兵士和武林中的人不一样。
这样的偷袭他们可是经不住的,还有就是活下来的人,一律要开始真正的学武,一定要有规划的练出来。每个人最少能勉强自保才行。
那无眉和尚有没有同党,或是说他的同伙还有没有其他的高手,都一无所知,他们的行为又十分的残忍。
许景天再给贺元恕查看了一下后说道:
“他的内伤很严重,如果你的空间里能让他更好些,那就让他在你空间里呆着吧。这个药,你每天给他吃两粒,等一下我们下去商量一下处理那些死了的人的事,然后晚上我还要守着我娘,我娘的伤也不轻。明天找个时间,我再给他扎一下金针。”
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林清殊又把人放回空间里去 ,然后就和许景天下了树屋。
谷里的人都是沉重的表情,刚刚的团聚带来的后果却是这么的严重,林清殊看到排成排的尸体的时候,心里的难受说不出来。
是怪自己忽视了,表哥说那位逃走了,就应该想他会找医仙谷和许家报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的快。
林清殊非常自责,怪自己得了一个新庄子,就得意了,把韦一成和表哥都带走了,要是他们在,可能没这么大的伤害。
再怎么自责,也要先把这些死去的人入土为安。所以,立即让牛胜进县城,最好能找到韦一成,然后买下一些棺材回来。
许氏哭得眼都肿了,大嫂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自己这些日子认真的带着的那几个孩子,死了一半。给他们做的新衣服,还有几个的没有做好呢。
现在这些孩子都死了。这是许氏见到的最多的一次死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
沈氏的伤重,但还好没伤致以脉,只是外伤,可是对她这种家庭主妇来说,这种伤就能要了她的命,好在,她公公,她男人,她儿子,都是学医的。命是保下来了,但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