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殊笑笑说道:
“没关系的,大哥这边要是忙的话,也可以不来也行,我和阿元商量的是简单的办就是了。”
许太医宠溺的看了外孙女一眼:
“你啊,也不怕人家笑话你恨嫁?哪有大姑娘自己商量婚事的?”
林清殊笑咪咪的撒娇说道:
“外祖父,这不是在你和大哥面前么,我也不敢在别人面前说这些,再说,本来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和两边的爹娘说好了的,我们的事自己在远溪办,能简单一些就简单一些就是。”
贺元修点头道:
“爹是叮嘱过,以阿清的意见为主。现在你们都到了边城了,大哥肯定要参加的。不想惊动更多就不惊动就是了。”
林清殊笑道:
“那也还早,可能还要过两年吧。”
“啊?”
贺大哥还没反应过来,顿一下才想到,好像林清殊年纪不大。
但她的行事和说话,哪里像一个小姑娘了。自己和她这么相处,都没把她当小孩子了。
许太医来了,林清殊自然天天都陪着他一起吃饭。
有林清殊的地方,自然就有贺元恕。
不只还有一个贺阳辉小傻蛋。
小家伙现在就成了林清殊或是是贺元恕身上的挂件一样,练武是认真的在练,学习文化也是认真的在学,但只要不练了,就一定是吊在他们俩身上的。
林清殊平时也宠着他,比如吃零食这些,都是她带着干。
贺元恕都不吃,因为他从小就被要求不许吃。
养成了习惯了自然不吃了。
但架不住眼前一个是女子,一个是小孩子。贺元恕看着两人趴在桌子上,一人手上一支鸡腿。
是按林清殊说的那样炸出来的,虽说比起前世的炸鸡腿要差了些,但还算能解馋吧。
两人一人吃了一只鸡腿后,又一人抱了一个杯子。杯子里放着一根竹管,
按林清殊的话说,那是吸管。
而且,当时找不到合适的竹管。林清殊和贺阳辉合作,把贺元修书房里的几只新的狼豪笔给偷出去,把笔毛给弄掉了,洗干净了就可以用了。
大小正好,还是人家做笔的人精挑细选来的。
贺元恕知道时,笔已被分尸了。偷笔的是小子,分尸的是林清殊。
贺元恕只能去大哥那边领罚,结果就是答应了跟大哥去和南越来的使者谈判。
不过,只要贺元恕会去,林清殊就会去的。
京城那边来了信,让贺元修全权做主谈判的事。
林清殊听说是要谈判,就把小阳辉交给了新来的许景安带着。
许景安年纪不大,十岁,但因为一直在习武,长得十分的结实,人个子一看就是许家的种,才十岁,都快有林清殊高了。
对这点,林清殊很是不爽。
许景安来了后,贺元修还亲自考较了一下他的武功,目前倒是没有什么高超的武功,但他的基本功相当的扎实,这孩子的马步蹲得很稳。
人家一扎马步就是两个时辰不动。
贺元恕就直接跟许太医说道:
“许爷爷,你看要不就把景安留在我身边吧。我准备培养几个自己的亲兵。景安这孩子我先喜欢。”
所以,景安来的第二天,就开始跟着府里的亲兵们一起操练了起来。
有空的时候,林清殊和贺元恕就把他也叫上,跟着小阳辉一起学一些东西。
只是小阳辉现在学的都是基本功,而景安可以教他一些防身和进攻的武功了。
林清殊也呆在这院子里快半个月了,好久没有与人动手,在给景安展示的时候,她就在操场上和贺元恕动起手来。
两人这次打得很是畅快淋漓。
不一会儿,整个操畅上都围满了人。
两人的动作加快了起来,他们眼力不好的,都没看清楚他们怎么出的手。
一架打完,大家的精力得到了发泄,很是舒服。看着一头大汗的林清殊,贺元恕先给她擦汗道:
“怎么样?伤还疼不?”
“不疼了。放心。”
原本还有些起心思想和林清殊过过手的人,现在也不想了。
这此亲卫兵中,大多是和贺元恕过过招的,他们看得出来,贺元恕这一架打得也是很费力。
两人有些不相上下的意思。
许景安就更是佩服了。以后表哥叫他怎么练,他就怎么练。
倒是林清殊生出了一个新的想法,是不是她可以给贺大哥练一支特殊的特战队员呢?
看来有机会挑一下苗子,这眼前的景安就很不错。
两人跟着来传话的兵到了城楼上,据说那南越国的谈判的官员已抵他们原来的营地里了。
说好的谈判地方就设在这城楼下边的边军驻在这里的一个办公区里。
果然,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才有一只骑队过来,骑队后面就是这次的谈判队长。
他们前面有近百人的士兵,后面还有一些身着护卫衣服的人。中间的那个马车里,坐的就是这次来的代表。
林清殊和贺元恕也是到了现场才知道,这次的代表居然是个女子。
南越的亲王被他们擒住了,而来做谈判代表的,是亲王的女儿,南越国的安宁郡主。
据贺元修那边得到的情报,这位安宁郡主深得南越皇上和皇后的喜欢。
据说,从出生后,她住在皇宫里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的时间还多一些。
林清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说她被宠着吧,这种谈判的事也派她来。
谁都知道,这种谈判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好,就可能有来无回的。
说不宠她吧,据说她在皇家族里很是被重视的。
贺元修这边的斥侯们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个:
“安宁郡主还没订婚,人长得很漂亮。”
林清殊看到这一句的时候,眼神都翻了起来。
来回的看看这兄弟俩,不错不错,都是钻石级的,但不是王老五了。
林清殊还在散发着思绪的时候,人家的队伍到了,他们的先遣官员们就忙迎了上去。
搭上下马凳一个身穿大红色的锦衣的女子缓缓下了马车来。
别的不说,那身衣服林清殊是喜欢的,不同与大兴皇朝的那种软趴趴的女子服装,人家这衣服穿在身上撑得起来。
这衣服的款式也和这边的不一样,带了些少数民族的风情,并不是大兴这边的大袖,却是略带了些小袖袋一样的衣服。
等这位位郡主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她还戴着面纱呢。
不过就算隔着面纱也大略给看到,这位郡主的模样确实不错。
那位先行来的官员上前简单给郡主讲了一下接下来的一些事情,郡主点了点头,跟着走到了这边来。
做为这边的谈判的主要人物的是谢将军。而贺元恕和林清殊是做为他的副手来的。
贺元恕和林清殊都穿着普通的便衣站在身穿盔甲的谢将军的身后。
谢将军也是拿出了战胜国的风度,迎上前就行礼:
“欢迎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也回了礼。身边的官员介绍着:
“这是大兴皇朝的谢将军。”
林清殊注意到了,安宁郡主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但马上还是舒展开了。再行礼称呼道:
“谢将军好。”
“请!”
“多谢!”
谢将军请安宁郡主先行一步,他作陪在左侧慢了半步,按级别,人家是郡主,谢将军的身份级别是要低一等,再说,人家是个小姑娘,谢将军自然也就让让吧。
做为主人,这点谢将军还是拿捏得住的。
大家进到了屋子里。
原本这屋子里的摆设是正前方一把椅子,那是平时开会时,大帅贺元修坐的。
两边平时各摆了四把椅子,平时就是军队里的谋士和将军们坐的,要是不够,就添上凳子,反正按级别坐就是了。
只是现在人家要来的是郡主,不可能让谢将军坐上面,也不可能让郡主坐上面。
于是就按林清殊的安排,两国对谈,那就摆出两排桌子和椅子,对面交谈,重要的人物坐中间就行。
谢将军对这个安排很好,不然按等级,自己是要低郡主几级的,到时她一个战败的来谈,还把人家捧到高位,这不打自己的脸么?
但不让人按级别坐,不也是在说自己这边连礼节都不懂?
这样坐正好,倒是大家都不管级别了。你要分,你在属于你的那边的桌子排位上分身份和谈判中重要的人物的座位就行。
所以,当安宁郡主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摆的座位,愣了一下。
坐习惯了高位的人,在这种地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
谢将军淡定的带着自己的人走到了自己的这边,然后自己坐到了正中间,再举手示意:
“郡主请。”
安宁郡主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边的座位,也是以中为尊。对这个安排她心里是打了十分。
安宁郡主抬步走上前坐了下来。
而这次,贺元恕和林清殊都坐到了最边上,他们只是来参与,并不想去当谈判主要人物的。
安宁郡主的身边坐的是他们的先遣官员和另一位她带来的人。
这人一直跟在队伍中没说话,但现在坐下来时,他坐到了郡主的身边。
郡主回首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轻轻的点了点。郡主再给了那个先遣官员点了一下头,那官员轻咳一声后向着谢将军抱拳言道:
“谢将军,那我们开始吧。”
谢将军哈哈一笑道:
“好,我们也没更多的说的,这个,就是我们的要求。”
林清殊真的看了谢将军一言,真的是没什么说的呢,直接就把一叠纸递了出去,上面写的就是大兴这边对对方的要求。
谢将军直接递人了安宁郡主,安宁郡主看都没看,直接就递给了坐在她左手边的人。
这人微皱一下眉头,他可能没想到谢将军不是来认真的谈,而是直接给了一个要求。
而当他仔细看着上面的要求时,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些要求大兴这边参加谈判的人都是很熟悉的。这是这几天他们大帅带着谋士和将军位,把南越的情况分析了又分析后提出来的要求。
南越之前的先遣官就送了一份请求过来,主动提出了一些交换条件。
说是要把他们家的亲王给请回去。
大兴这边接了这个请求单,但并没有同意他们提出来的这些东西。
而大兴这边加了一些条件,所以看得他们的人皱起了眉头。
这人看了直接就对谢将军说道:
“怎么可能普通的兵士一个一万两银子,这不可能!”
谢将军正色道:
“这位…呃…大人,兵士可不能是普通的,我们大帅说过,我们的兵士都是我们的勇士。每一个,都是可能做以后的将军的人,而我们看你们家的兵士也是如此,我们尊重每一位士兵。所以,一万绝对不高。相反,低了。”
“但是,我们大帅说了,南越和我们大兴,几百年的友好是不假,但这次南越擅自想要入侵的事,也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这个价格,自是看在南越以往的情份上的。”
谢将军又抬手说道:
“你往后面看,就算是南越的亲王符亲王,我们也是先按士兵价起价的,在我们眼里,他也是一位士兵。与你所说的普通士兵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生在皇家了而已。所以,生在皇家这个事,让他长了点价,生在皇家可不是那么好投的胎。自然要高一些。”
那人果然往后翻看,关于亲王的赎回那里,果然先是士兵价一万,然后他的身份的价就高了。皇家亲王:一百万两黄金,领兵大帅:一百万两黄金。
问题是,你要赎回他的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先把所有的士兵都赎走了,最后才赎亲王。
也就是说,南越要是留下一个兵不赎走,都赎不走亲王。
那人脸色更黑了,拿出准备的纸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开口说道:
“看来谢将军是没有诚意了,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皇朝也是对这次的事件表示遗憾。出兵的原因,我们解释过了,是有人冒充着大兴的兵对我们的百姓欺辱,现在事情查清楚了,也就是误解一场。这次战争的损失我们承担了就是,没想到你们还想趁机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