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拳头，透过窗户看里面的人。
唐芷把药放进嘴里，很快的速度猛灌一口水，可药就是在舌尖上打滚，下不去。
她放下了水杯，开始猛烈的咳嗽，还把刚才喝下去的水悉数洒了出来，连带着嘴里的药，滚落在地。
沈刻赶紧推开后门，微蹲在地上，拍着她的背，薄唇紧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草莓味的夹心糖，递给了唐芷。
他知道，药很苦，但不喝手怎么能好？
唐芷抬头的时候脸已经被咳的通红了，她深呼了口气，满口腔都是药苦涩的后味儿。
直到沈刻把夹心糖放进她嘴里，舌尖才体验到柔糯的甜。
她看着沈刻，眼睛里的金豆子已经开始酝酿了，生病的人就是委屈，莫名的委屈。
沈刻也是第一次碰到女孩子哭，他有些手忙脚乱，先把口袋里所有的草莓糖都拿出来，然后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强迫你了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舌头都像打结了一样，连灵活的手指此刻也是僵硬的放在身侧，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唐芷用手指了下面满地的水，不自觉地噘着嘴，“我把水洒了！”
沈刻赶紧起来，拿过后面的拖把，把这里都拖干净，才用水杯又给唐芷接了杯水。
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前面的渣川表示下巴都合不上了，感谢唐芷让他重新认识了沈刻这个人。
上课铃声响起，两个人都是正襟危坐，不时往旁边偷看一眼。
最终，还是沈刻没忍住，放低声音把唐芷桌子上的药全部拿走，塞进了自己的抽屉。
唐芷扭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解，不知道此番操作的意义何在！
沈刻不自然地别开脸，“你嫌苦就别喝药了！”
唐芷侧了一点身子，用右手夺过去，因为是塑料袋，动弹的时候响声也比较大，已经有不少人回过头看了。
唐芷低下头，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沈刻掐掉了橡皮的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也坐直了身子。
接下来的一节课，唐芷倒是认认真真在算题，沈同学也认认真真地画了一堆堆的猪头。
他突然想起刚才为了哄唐芷去超市买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一向随性自信的沈刻破天荒的扯了张纸，矫揉造作的写了小纸条递到唐芷的桌子上。
后者过于认真，沉迷数学的世界无法自拔，沈刻装作无意的挪动自己的椅子，制造了不少噪音，可唐芷还是没抬头。
倒是前面的渣川不耐烦的回过头，“刻哥，我再做五分钟的物理卷纸，你能消停会儿吗？”
沈刻：“……”
他坐直身体，刚打算弹渣川脑门儿的时候，突然想起下午唐芷说的那句，我喜欢乖的。
他马上换了个表情，咧嘴微笑，连眼睛都带有一定的弧度，整个人笑意盈盈的。
“好的呢！”
这个样子反而把渣川吓了一跳，连忙摆着手说，“错了错了，刻哥你继续！”
沈刻刚打算拉住渣川的时候，唐芷扭过头看他。
“你身上爬虫子了？怎么一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