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躺在沙发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了总是浮现出今天晚上的情景
吃饱喝足的黑狗也卧在堂屋门口。见田晴晴安静下来,不无埋怨地传音道:“你怎么管起人家过日子来啦?我看人家一家三口挺好的。尤其那个老女人,对待年轻女人的态度真好。比你奶奶对待你妈妈好多了。”
田晴晴:“正因为她待承儿媳妇的态度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放心。我担心这里面有说道。”
黑狗:“真是的。不好了你生气,想方设法往好里哄;好了你又不放心,千方百计找出说道来,你这闲心什么时候才能操完呀?”
田晴晴:“也许我就是操闲心的命。谁让我是穿越者呢,知道他们这样发展下去的后果。我要不管,我姨表姐以后就会疯掉,整个人就完了。”
田晴晴说完又问道:“哎,黑狗,你是不是觉得我管的事太多了,并且还都是闲事?”
黑狗:“那是。管的有些不是你份儿内的事。不像我们狗们,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我们就不管。比如说今天晚上,那个年轻女人即便以后疯掉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田晴晴差点儿晕倒:“什么呀?什么呀?那个年轻女人是我的姨表姐,我大姨的闺女。而且这事还是我大姨委托我办的。我们是亲戚,你知道吗?”
黑狗:“你们平时并不怎么走动啊?”
田晴晴:“亲戚就是亲戚,不走动也是亲戚。这是人类的社会关系。你懂不懂?”
黑狗:“咳,大黑、大妞和黑妞,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田晴晴恍然大悟,不无揶揄地说道:“原来你在为这个发牢骚呀?知道你这样,往后我晚上经常出门。看你们吃不吃狗食儿?”
黑狗被说中心思,笑道:“不仅如此。我是见你忒累。昨夜几乎没睡觉,今天又忙活了一天。守着这么丰厚的空间。真不知道你图的什么?”
田晴晴:“我图的什么?!亏你还问得出来?!你没见大门外的黑土地又往外扩展了一倍吗?我图的就是这个。
“我忙碌一些,多为人们谋些福利。就能保住和发展我的空间。不这样的话,空间越来越小,别说我怎么样了,就连你们,也没吃鱼的地方了。难道你希望那样吗?”
黑狗不好意思地说:“还是你们人类有远见。”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那是。这些你们狗们永远也不理解。狗就是狗,再穿越也是一个畜生。”
田晴晴对黑狗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受了很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田晴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明,颐凤娇的婆婆已经起来做早饭了。厨房里响着“咕哒”“咕哒”拉风箱的声音。
见不着颐凤娇的身影,知道她在东里间屋里睡觉,便直接奔了过去。
颐凤娇果然还没醒,头冲南躺在小炕上,睡得正香。
而她的荷叶枕头与老婆婆的圆柱形蓝粗布枕头呈“丁”字形摆放。如果老婆婆不起来的话,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是很方便说悄悄话的那种。
这样的待遇也只有闺女在亲娘手里才有,并且还必须是被娇惯着的女儿。
而在婆婆手里,媳妇就是一个劳动力。大多数婆婆们都有这样一个想法:媳妇=免费保姆和生育工具。没别的用途了。因此世间才有了“再好的月亮不如白下(天),再好的婆家不如娘家”之说。
在媳妇们的印象中,婆婆就是抠门、偏心、唠叨和自私的代名词:对儿子千依百顺;对儿媳妇做做表面功夫。
然而。在这里却整个翻了一个个儿:婆婆成了侍候儿媳妇的“仆人”。对儿媳妇那是真心地“疼”。
田晴晴真的不知道是应该为姨表姐庆幸还是悲哀了!
这时,门帘一挑,老婆婆端着一碗冲好的鸡蛋花儿进来了。屋里立时弥漫起香喷喷的鸡蛋香油的气味儿。
老婆婆并没有叫醒颐凤娇,而是把鸡蛋花儿放在北边儿的桌子上,转过身走到颐凤娇跟前,看了看她的睡姿,然后笑眯眯地走开了。
那情景,就像年轻的母亲看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一般,就差没有亲吻夜亮盖儿了。
田晴晴心里猛然涌起一股羡慕嫉妒恨:
羡慕颐凤娇此刻的享受;嫉妒老婆婆对她的宠爱;恨颐凤娇的不争:你都做了人家的媳妇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接受人家的娇惯呢?在娘家你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呀?!
这时。庭院里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妈,饸饹床子在你这哩嘛?你家老大中午要吃饸饹。我过来看看在谁家里。”
饸饹,也叫河漏,是将那些没有小麦面粉粘性大,不能按普通方法做成面条的面类,如高粱米面、红薯干面或其他杂豆面和软,用饸饹床子(一种木制的底部有许多圆眼的工具),把面通过圆眼压出来,形成小圆条。比一般面条要粗些,但比面条坚、软,食用方式和面条差不多。
这个时期因为小麦少,农村中吃饸饹较为常见。
做法是把饸饹床子架在锅台上,把和好的面团塞入饸饹床子带眼儿的空腔里,人坐在饸饹床子的木柄上使劲压,将饸饹直接压入烧沸的锅内,等水烧滚了,一边用筷子搅,一边加入冷水,滚过两次,就可以捞出来,浇上事先做好的“卤儿(臊子)”,就可以吃了。也是当时粗粮细做的一种吃法。
“在。就在北屋灶台上,你去拿吧。”老婆婆的声音。
在屋里睡觉的颐凤娇被声音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赶紧一骨碌爬起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年轻女人挑门帘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下地穿鞋。
“哟,又在这屋里睡的呀!”年轻女人一进屋,就大惊小怪地招呼起来。
颐凤娇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大嫂来啦。”
田晴晴抬眼望去,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上身穿着一件无袖无领汗衫。从她下垂的ru房可以断定:她已经做了母亲。
田晴晴还断定:这个人就是颐凤娇的大妯娌。因为她刚才在庭院里喊老婆婆“妈”,进屋后颐凤娇又喊她“大嫂”。
——李云坤在家是老小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分出去单过了。
“哟,又给你冲鸡蛋花儿了,还放了这么多香油。”
大嫂被香浓的鸡蛋香油味儿吸引过去,望着北边儿桌子上碗说道,眼睛里飘起一抹嫉妒的神色。
颐凤娇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那情景,就好像不是婆婆对她特殊照顾,而是自己多吃多占了一个样子。
田晴晴心里不由一“咯噔”:婆婆对待儿媳妇不能一视同仁,亲一个疏一个,最容易引起妯娌间的矛盾。而且还都是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
而这碗鸡蛋花儿无论谁看到,也明白这是老婆婆单另给三儿媳妇冲的:颐凤娇在这屋里睡觉,老婆婆在厨房里忙活,如果老婆婆给自己冲,或者是给三儿子冲,都不会端到这屋里来!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大嫂却瞪着眼珠子凑近颐凤娇小声对她说:“你真傻!一碗鸡蛋花儿就把你哄得五二迷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她年轻守寡,心理变态,不能光听她的。”
这时,厨房里的“咕哒”声停止,老婆婆擤着鼻涕走了过来。
大嫂的声音忽然加大起来:“你歇着吧,我是来看饸饹床子的。他那里中午要吃饸饹。”说完,一扭身撩开门帘出去了。
“你还没有搬着走?”堂屋里立时响起老婆婆审贼似的声音。
“我是被你的鸡蛋花儿的香味儿吸引到屋里去的。那鸡蛋花儿上面的香油真多,真香。格格格……”大嫂大声笑着,搬起堂屋灶台上的饸饹床子走了。
饸饹床子是做饸饹的必用工具,因为饸饹并不是天天吃,一般都是几户有一个,轮流使用。田晴晴在家里也做过这种吃食,并不陌生,对她的来借也不感到意外。但对她说的话却感到怪怪的:难道这个老婆婆真的是一个因年轻守寡而导致的心理变态狂?
田晴晴心里存了一个大大的“?”号。
颐凤娇起来以后,叠起被单褥子,打了半盆清水洗漱了洗漱,喝了那碗已经晾的不凉不热的鸡蛋花儿,便在屋里做起针线活儿来。
再被宠她也是农村(城里的三关这时还是农村)里的孩子,嫁的也是普通人家,这针线活儿是撂不下的。
田晴晴可没有时间看她做针线。想起还没有看见昨晚用手解决问题的窝囊废,便来到西里间屋里。
李云坤已经起来,正在收拾炕。
这时,老婆婆在打扫庭院。田晴晴忽然有种想撮合他们的念头。
晚上没机会,那就早晨吧!
李云坤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不听使唤起来:一床被单叠了半天,就是叠不整齐,气得团揉团揉扔在了角落里。
枕头也拿不起来。装着秕子的枕头就好像有千斤重,双手搬都搬不动。吓得惊呼道:“妈呀,我的手今天这是怎么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