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欢觉得丢人便低下头去,却看见薛越居然伸手去拿她写过的宣纸,她扑上去抢都来不及。
薛越一个转身就躲开了她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宣纸上的比划,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本王饱读诗书,各国古籍也略通一二,可你这字,本王怎么看不懂啊?”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颜长欢没好气的把宣纸夺了回来。
薛越也不恼,反而很是好笑的看着颜长欢,还转头去看其他的宣纸,一会儿发出哎呀,一会儿又啧啧连天,最过分的居然是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气的颜长欢再也顾不住上下尊卑了,咬牙道:“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吗?”
薛越拿起一张宣纸,指着上面完全看不出来写的是个什么东西的字道:“你这跟谁学的驱鬼符?我看还真有几分效果,这鬼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吧?”
“......”
好笑吗?
颜长欢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嘲笑过,上去就把他手里的宣纸抢回来,然后合着其他的纸一块撕碎,然后丢在地上气鼓鼓的看着薛越,仿佛是在赌气。
薛越眼睁睁的看着她发气,觉得好笑,道:“气性真大。”
颜长欢:“王爷这么有闲情逸致,跑过来就是为了笑话我?”
薛越嗤笑一声,绕开她直接坐到她的位置上去,抬眼嚣张的看着颜长欢道:“本王日理万机,哪里来的时间故意笑话你?”
“理万机真惨...”
“什么?”
颜长欢回神:“没什么啊!”
薛越打量她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作罢。
勾手:“过来,看好。”
原本颜长欢不想过去的,可以看到薛越居然拿起笔来沾墨又情不自禁的跑过去。
只看薛越一笔而下,他的字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
看他行文竟然觉得很是享受。
都说字如其人,薛越的字确实有股子癫狂的霸气。
一幅字完,他扔给颜长欢,嚣张道:“这才叫写字,你那是鬼画符。”
顿了顿:“好歹是凌安王侧妃,本王可不想你出去被人笑话,说的是我凌安王不好。”
“你本来也没什么名声啊...”
薛越这句话听清楚了,不乐意的看她,后者立马意识到自己嘴快了。
立马拿起字拍马屁道:“王爷真乃当代王羲之,这字简直神了!拿出去卖一定能值千金!”
“谁是王羲之?”
颜长欢嗓子被噎住了。
犹豫了许久干笑两声回头:“就是一个写字非常厉害的先生,我非常敬仰他!”
薛越不满,眯了眯眼,忽然躺在椅子上双脚抬起来落在了案桌上,慵懒的看着颜长欢吐出一句:“颜长欢,入了本王的门,这辈子都只能是本王的人,你居然敢敬仰别的男人?”
颜长欢心慌解释:“我说的敬仰是粉丝对偶像那种崇拜!”
“还敢崇拜?”
“不是,就是...哎呀!”忽然想通了什么,不对啊,她什么时候是他的人了?薛越不过只是利用颜长欢,她也只是暂时住在王府,哪里就成薛越的人了?
可是她不敢说,怕这话一出来薛越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只好道:“那奴家崇拜您,敬仰您行了吧?”
薛越这才满意勾唇:“可以。”
“......”变不变态啊?
薛越心情不错,放下脚站起身来,让出位置来,将笔递给颜长欢:“过来,本王教你。”
颜长欢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她大受震撼。
然后想到薛越估计现在是在对‘颜长欢’好,于是佯装无所谓的接过笔走到位置上坐下。
可刚坐下属于薛越的味道立马钻进她的鼻子里来,那人甚至将手环过她的后背,大手猛地覆盖在她的小手上。
吓得颜长欢猛地把笔丢了出去。
薛越蹙眉,煞气顿时突发,一下子掐住颜长欢的脖子:“颜长欢,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我不是,奴家就是被吓到了!奴家刚刚才说敬仰您,这偶像突然对自己亲近自然是紧张兴奋的啊!”
这为了活命,也是不要自尊了。
后者听完觉得有道理才缓缓放开她的脖子。
她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脖子,眼神示意知秋把笔捡回来,后者立马上前来,谁知薛越却也递过来一支笔,两支笔都送到自己眼前来,颜长欢很是识时务的,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薛越。
鬼知道万一她犹豫了会不会又把薛越弄生气。
薛越这才消火,心满意足的继续刚才的动作。
一开始颜长欢硬的不敢动,薛越见状便贴近她的耳朵悄声道:“要是把双手砍了,也许就不用学了。”
“!”
颜长欢立即不抗拒了。
手还要的。
薛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笑着。
随即带着颜长欢的手落下第一笔,一点一横一瞥一捺,一点点从两个人交叠的手中显现出来。
颜长欢渐渐专心起来,开始放松下来跟着薛越的笔画来,然而薛越却不专心了,他的心开始不自觉的落在了颜长欢的侧脸上。
卷翘的睫毛,细挺的鼻梁,嘟起的粉唇,这些一点点的吸引着薛越去靠近。
等到最后一笔落下,颜长欢惊喜的发现这写的是她的名字,激动地转头想和薛越说,谁知一回头居然与他擦着鼻尖对视。
她瞪圆了眼睛,僵住了。
“王、王爷...你在干嘛?”
薛越不尴尬,他很享受。
眼神游离在颜长欢的脸上,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股香味,本王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闻到过。”
颜长欢渐渐往后仰想躲开。
“可能...是胭脂腌入味了。”
薛越却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吓得颜长欢脑子宕机。
他却好笑:“是吗?那本王倒想尝尝是不是这胭脂的味道了。”
颜长欢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想要逃离,而一旁的知秋许是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了保证自己做到非礼勿视,还转过身去背对二人。
颜长欢抵住他的胸口,死死的抵抗:“王爷!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我和颜长欢,不对我也是颜长欢,可我不是那个颜长欢!”
薛越好笑:“你在说绕口令?”
“不是,奴家只是提醒王爷,千万别做不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