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纸窗户招进来,刚好落在薛越的脸上,扰的他眼睛不舒服,忍不住气恼的睁开眼睛,立马又用手挡住眼睛。
好一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
想到昨日,又想到颜长欢,心想难不成是做了梦吗?
结果等他侧头看去,却见颜长欢穿着单薄的白纱衣裳正撑着脸坐在不远处睡觉,梦里似乎在吃东西,还在砸吧嘴。
仔细一看,白纱裙上今日还有血迹。
昨晚不是梦。
所以他模模糊糊听见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颜长欢昨晚居然哭着说喜欢他,虽然哭起来的样子挺让人揪心的,可薛越却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眼里都有光亮了,笑的像个刚拿到糖吃的小孩儿。
他掀开被子,随手拿了一件外衫披上,还露出中间一大截腹肌胸肌,有种群山沟壑的感觉。
靠近颜长欢,薛越坐在她身边,学着她的姿势躺在桌子上,侧着头看她的模样。
她长得真美,是那种独一无二的灵动之美,不是大家闺秀的死气沉沉,也不是下三九流的油腔滑调。
是欢快流动的溪水,山间清泉,清澈自然,靠近她便是一种舒适。
忍不住伸出手,指尖一点点靠近颜长欢的精巧的鼻子,刚刚碰上,薛越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好在颜长欢没有醒。
于是更加肆意妄为,在额头上的伤口处徘徊了一会儿,接着摸向了眉毛、眼睛、脸颊,朱唇...
“摸够了吗?”
颜长欢缓缓睁开眼。
薛越眯了眯眼觉得自己被耍了,但还是不收回手,甚至恶劣的靠近颜长欢,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盯着她的嘴唇笑道:“不过是想问问某人,昨夜说的,作数吗?”
颜长欢忽然开始眼神飘忽。
薛越开始不高兴了。
“嗯?”
颜长欢咬了咬牙,缓缓推开薛越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眼睛,道:“王爷,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知道吗?”
薛越挑眉,坐起身来点头。
“你已经说过三次了。”
表示,他不在乎。
颜长欢却蹙眉:“我的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的制度,谁要是有了其他人,是会被谴责的,和这里不一样,而且夫妻之间是互相尊重的,你的王爷职权不可以对我用,你答应吗?”
薛越忽然蹙眉。
颜长欢还以为他是觉得过分了。
也对,他都当了二十一年的王爷,忽然告诉他不能在自己面前嚣张,谁也不会答应吧?
下一瞬:“我想你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是侧妃吧?”
颜长欢猛地抬头,眨眨眼:“什么意思?”
“我要是追究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至于你说的一夫一妻我暂时许诺不了,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需要等我一段时间。”
颜长欢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薛越这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咽了口唾沫:“你是说秦曦吗?”
薛越抱胸:“父王如今还不会松口,尤其是在这个时间。”
颜长欢点头算是妥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拍手起来,机灵道:“空口无凭,你得跟我签一份婚前协议保证!”
不过好像他们已经是结婚了。
她也不管,直接转身跑去薛越的案桌上,急急忙忙的拿起笔就开始低头写字,薛越侧头看去,含笑看她写完,又急匆匆的拿着笔跑到他的面前来。
唰的一声将纸张展开在眼前。
薛越看清了纸上的东西忽然嫌弃:“多久没练字了?丑成这样。”
颜长欢拿回来看了看:“丑吗?”
薛越好笑一下,伸手把纸拿过来,忽然走到案桌上从一个隐秘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枚朱雀印章,沾了印尼重重的盖了下去。
“这是什么章啊?管用吗?”该不会是胡乱找个东西一盖糊弄她呢?
薛越看她一眼,无奈道:“凌安王印章,天下独一份,号令全军。”
颜长欢下巴快脱臼了。
脱口而出:“你疯了?”
薛越:“你要的凭证,我得给你,你才安心。”
接过纸张,颜长欢看着上面的凌安亲印四个大字,总觉得这纸有千斤重。
砸吧了一下嘴,好奇的看向薛越:“那如果我拿这张纸出来招摇撞骗,也行吗?”
薛越歪头看她:“行,只要你能承担后果。”
“哈哈我怎么可能会呢,说说而已!马上收好!”
颜长欢走出扶云阁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尾巴,那就是喜气洋洋的凌安王殿下。
下人们见状统统吓了一下,因为他们的血煞鬼王爷居然满脸堆笑的跟在侧妃的身后!身后啊!
谁敢走王爷的前面啊?
侧妃敢当人先啊!
等到回了依棠院,知秋出来看见薛越也是一愣,然后躲到颜长欢身后问道:“姑娘,昨夜王爷怎么了?还有,你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颜长欢摸了摸头上的疤,看了一眼始作俑者:“没事,磕了一下。”
薛越忽然出声:“这院子太小了。”
颜长欢这就不乐意了:“不是你以前给我的吗?”
“......”
那是他吗?那是朱尚,他只是跟朱尚说随意安排,谁知道真的这么随意啊?
“还不给我拨下人!你都不知道我平时和知秋要做多少事情,还小?打扫起来你知道有多累吗?”颜长欢气鼓鼓说着。
平时还好,知秋洗衣服快用不上她帮忙,主要是这每月一次的大扫除,能让她累成狗,比练舞还累!
薛越顿住:“你自己打扫?”
“不然呢?神仙给我扫?”
薛越略显心虚的轻咳一声,而后背着手走到颜长欢身侧来,撞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不如搬到扶云阁,有人伺候你,还能时时见到本王。”
颜长欢蹙眉摇头:“我住惯了这儿,再说了。”她转头指着秋千:“扶云阁可没有这个。”
知秋觉得她家姑娘傻了。
一个破秋千有什么好留恋的!去了扶云阁要多少有多少,还有人伺候,不用洗衣服不用打扫了啊!
“好,那我搬过来。”
在颜长欢诧异万分的神情下,朱尚领着人将薛越的东西都搬进了依棠院,将她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占了个三分之二,连衣柜里面都塞满了他的衣裳,自己只有一点点位置。
颜长欢顿时不满。
“我都没位置了。”
薛越转头去看朱尚:“衣柜扔了,重制一个大的,给本王的爱妃多制些衣裳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