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危险，姜皖猛地后退一步。
人没事，手里的奶茶被打翻，掉在地上，瞬间流了一地。
圆滚的小料沾满灰尘，像极了她现在被阴霾包裹的心情。
她抬头朝前面看去，却见霍欣怡正愤怒地瞪着她。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逛街？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
姜皖被她吼得头脑发懵，“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哥会知道我去过盛宴？一定是你告的密，姜皖，你就是个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霍欣怡边骂边掉眼泪，哭得伤心又可怜。
姜皖这才听懂，原来是她去盛宴的事被霍谨川知道了。
“不是我说的。”
霍欣怡怎么可能相信，“除了你还有谁？我那天晚上就碰见你了！我当时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我哥不让我去盛宴，还要停掉我的银行卡，你满意了吧？”
姜皖已经解释麻了，“你放心，以后你们家的事，就算求我，我也不会管的。”
霍欣怡抹着眼泪，一脸苦大仇深地瞪她。
“谁会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
姜皖已经对这个词免疫，“你觉得是就是吧。”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好日子！我不仅要把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约会的事告诉我哥，而且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我看你还怎么在外面跟男人约会！”
“随你。”
无所谓的态度，让霍欣怡更加来气。
“你怎么这么贱哪？”
她扬手，一巴掌朝着姜皖的脸扇过来。
姜皖伸手去挡，但有人比她更快，不仅拦下了那一巴掌，还将她牢牢护在了怀里。
“没事吧？”
相似的场景，让姜皖觉得讽刺，哪怕这次被霍谨川护着的人是她。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怀里的人是顾曼仪。
现在，她不需要了。
她没说话，只默默地往扭了下身子，想从他的臂弯中逃开。
但霍谨川却固执地将她揽得更紧了，然后，才看向霍欣怡。
“霍欣怡，你刚才说什么？”
被叫了全名的霍欣怡心颤了颤，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哥、哥，你怎、怎么在这儿？”
而且还来得这么及时。
“你、你跟踪我？”
霍谨川下意识看向姜皖，但姜皖一直没正眼瞧他。
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出现，以及为什么出现。
她只想和他拉开距离。
霍谨川意识到这一点，手臂又用了些力，将她箍得更紧。
姜皖终于冷漠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疏离再明显不过。
她没说话，可眼神里清楚地写着“放手”两个字。
霍谨川没放，看着她攸然冷下来的眉眼，心里有股难言的痛楚。
她在别人面前是鲜活的，唯独在他面前，死气沉沉。
以前还会生气，现在连和他吵架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扣着她的肩，不让她离开，然后看向在一旁罚站的霍欣怡。
“做错了事，连声道歉都不会说吗？”
冷厉的声音让从小就有些怕他的霍欣怡腿肚子都在打颤，可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便赌气地看着他的眼睛。
“凭什么让我道歉？是这个女人对不起我在先。我只是打翻她一杯奶茶，已经是很客气了。”
“你管她叫什么？”霍谨川沉着脸，“盛宴的事不是她告诉我的，跟你嫂子道歉！”
嫂子？
姜皖心里波澜不惊，他们结婚这么久，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纠正霍欣怡的称呼。
在他们要离婚的时候。
她对道歉不感兴趣，对他们的家事更没有听的欲望，推了推钳制在她肩上的手。
可霍谨川反将她搂得更紧，然后严令霍欣怡：“我让你跟你嫂子道歉！”
“我就不，你现在居然为了她吼我，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她给你下药，把你从曼仪姐手里抢过来，又在外面不三……”
霍谨川骤然打断她，“道歉！”
霍欣怡倔强地抬着脸，不肯屈服。
“我等会儿就告诉妈去，说你为了这个女人欺负我，看她不立刻把她从霍家赶出去！”
稍后赶到的徐闻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忙解释：“欣怡，这次你的确误会了你嫂子，你去盛宴的事是那个姓白的经理说的。”
“徐闻哥，连你都护着她，为了她不惜撒谎骗我。”霍欣怡瘪着嘴，委屈得不行。
“我骗你干嘛呀，姓白的怕你在盛宴出事会连累到他们，才让你哥多留意你。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干嘛？”
霍欣怡呆愣了一下，眼泪流得比之前更凶了，“这是他的意思，肯定是他不让我去。”
“他是谁？”霍谨川冷着脸，“我还没问你，你去盛宴做什么？”
霍欣怡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话都不说。
呜咽的哭声听得霍谨川心里烦躁，那天晚上白经理顺带告诉他，霍欣怡也去过盛宴，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皖和沈穆安的身上，倒并没太在意这件事。
后面发生的事也让他无暇分心，只叮嘱手下人把霍欣怡看紧一些，不许她再去。
倒是完全忘了让人调查她去那的目的。
“你这小丫头啊，的确欠你嫂子几句抱歉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嫂子为了找你，在盛宴差点……”
徐闻本想把事情全盘脱出，但被姜皖打断。
“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是为了她。但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霍欣怡还是哭，抽噎着看着姜皖，眼神里还是不服气。
“你回家去给我好好反省。”霍谨川虽然生气，却也拿这个骄纵的妹妹没有办法。
徐闻主动请缨要送霍欣怡回去，临走前还笑眯眯地看了姜皖一眼。
姜皖知道，这是故意给她和霍谨川留私人空间，可她根本不需要。
她本来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可这个男人太不自觉，一直到现在都没将她放开。
“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都要离婚了，这样的肢体接触实在没有必要。
霍谨川闻言松开了她，却改为握着她的双肩，和她面对面。
刚要开口，突然见姜皖皱了皱眉，然后呕出了声。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