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看赵慎年纪轻轻这般狠厉,杀伐果决。才知道之前是低估他了。
顿时陆湛的护卫和赵慎的暗卫打斗了起来。
林子里全是刀剑相击之声,血腥气飘起。
赵慎的暗卫全部是他父王赵珩暗卫队伍里的,从小就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自然武力更胜一筹。
可是对方人多。
打着打着,双方都损失惨重。赵慎七个暗卫只剩了三个,陆湛那边还剩七个人。
两个暗卫断后,一个暗卫带着赵慎逃跑。
最后逃到了一处江流之处,赵慎咬牙道: “跳!”
赵慎跳进水里后,由于受了伤,前面还游得动,后面晕晕沉沉逐渐游不动了。
他彻底晕了过去,一路随水流往下漂。
和自己那个暗卫也分开了,那个暗卫水性不好,游了一会儿就上岸了。后面他根本找不到世子了。
而下流的一处青草空地上,独孤明珠和自己兄长独孤裕带着下人们在踏青游乐。
草地上,两人喝茶闲聊。
“明珠,自从你从京城回来后,这两年怎么也不闹着看英俊男儿了啊。不会还在想着那赵慎吧。
听说他来南州已经半月了,说是查什么铜矿案子,住在刺史府里。
不过我也没去见他,他都不来主动拜见父王,哼。”
“谁想他了啊?” 独孤明珠下意识反驳。
“哼,我再喜欢他我也不会自甘下贱。人家都看不上我,我何必舔着脸贴上去?”
“你啊。” 独孤裕看着妹妹这副嘴硬的样子,只怕妹妹这次是真的栽了。
独孤裕很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她向来爱说反话,嘴硬心软。
可是那赵慎居然不识好歹。
自己镇南王府的门第还配他不起吗?
独孤明珠说完又撑着脸在那里嗑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丫鬟蓝月大声惊呼,“世子,郡主,看,有个人在江水里!”
独孤裕连忙叫下人们去打捞,等抬上来之后,发现这人锦衣华服,怕是身份不简单。
他还受了伤。
独孤裕和独孤明珠凑过来一看,独孤明珠首先惊呼,“是赵慎!”
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探赵慎的鼻息,“哥哥,他还活着,还活着。”
然后她连忙叫下人把赵慎抬到她的马车上,“哥哥,快走!赵慎需要疗伤!”
独孤裕还楞在那里,“哦哦,好的。”
他知道此事必不简单,谁敢对祁王世子下此狠手?
他这次来南州是来调查铜矿的案子,想必是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敢在南州地面上这么明目张胆对赵慎下手的,只能是刺史陆湛。
独孤裕也上了妹妹的马车,很严肃地对妹妹说道: “明珠,此事不可声张,可能牵扯到朝廷争斗。
等下到了府里,不要下马车,不要让人看到赵慎进了我们府里。
直接让车夫把马车从后门驾到府里去。要不然,会给父王惹来麻烦。”
明珠也知道轻重,“我知道,哥哥。”
等到了南州的镇南王府邸,马车悄无声息进了王府后院,关上后门。
接下来独孤明珠连忙吩咐家丁把赵慎搬到客房去。
独孤裕也去通知了父王母妃。
镇南王大步踏了进来,“怎么回事,赵慎怎么会受伤昏迷?”
明珠看着赵慎那个面色惨白,衣服上都是鲜血的样子,竟然哭了起来。
当初一面,不欢而散。
只是郎君入了心头,此后再难忘记。
两年分离,更是情丝入骨。
她噗通跪在地上,扯着自己父王的手,“父王,救救他!我知道此事不简单,可是救救他。他不能死啊,父王。”
镇南王被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女儿这个样子。
连忙把女儿扶起来,“明珠,这是何必?父王又没说不救他。
就是凭着我和祁王赵珩的关系,我也不会让他长子死在南州的。”
独孤明珠听了父王这话,才情绪安稳下来,可还是眼睛红红的。
“可是父王,他受了伤,急需大夫救治。现在去哪里找个嘴严的大夫?”
“裕儿,你去草安堂请何大夫来府上。说是我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其他不要多说。”
等到何大夫来了,见不是给镇南王治病,而是一个受了剑伤的年轻人。
他有点疑惑,但也不敢说什么。
镇南王沉声开口了,“何大夫,今日的事你要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起。
要不然可能会害了你自己。再说,你当初成立草安堂是本王出资帮助了你,今日就当你还了这份恩情了。”
“不敢,王爷。草民自当尽心竭力。”
何大夫施了几处针,赵慎吐了几口水出来,慢悠悠醒转了。
他一睁眼就看了镇南王夫妇,独孤裕还有独孤明珠在关切地看着自己。
镇南王说道: “赵慎,是我儿和明珠在江边救了你。你现在在我府里,已经安全了。”
赵慎面色感激,“多谢镇南王,独孤世子,还有明珠郡主。”
独孤明珠又恢复了那副傲气样子,好像刚才泪水涟涟哭求她父王救赵慎的人不是她一样。
“凑巧罢了。看你可怜。”
赵慎再次道了谢,“还是要谢谢郡主。”
但是赵慎内心里的弦还是没放下来,镇南王到底知不知道陆湛的事情呢?
镇南王长居南州,一方枭雄。他有没有可能是陆湛的同伙呢?
如果是的话,自己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不行,得先养好伤,过些日子再试探下镇南王。
何大夫帮赵慎的外伤擦了药,然后开了药方子,叮嘱要熬药给他喝。
而且赵慎今晚可能会发热,要安排一个人守夜照顾他。
赵慎上了药就累的睡过去了。
然后何大夫就离去了。
“裕儿,送下何大夫。”
“是,父王。”
然后镇南王和镇南王妃开始盯着女儿明珠看。
镇南王更是声音如雷,“明珠,我们见你这两年有时候郁郁寡欢还不明所以,以为你是长大了成了大姑娘,变得性子稳重了。
原来你是在想着这个臭小子。”
明珠郡主紧张地搓着小手嗫嚅道:“父王,我……我也不知怎么了。好像自那次看到他中了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我的眼前,我就像中了蛊一样。
就算后来他拒绝了娶我,可我仍然忘不了他。
父王,我也想忘记。可是女儿做不到,呜呜……”
镇南王妃心疼女儿,打了丈夫一下,“你冲女儿瞎嚷嚷什么呢?何必要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