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乾泰一个人在书房中暗暗打坐,等待分身阎都南下返回,时刻关注着阎都的消息。
黑暗中,乾泰死寂的盘坐在床榻上,心神已经随着分身阎都飞往了南方。
公孙无暇被抓走后,一切有关她的气息、天机都被掩盖,就连乾泰与分身也掐算不出。可公孙无暇与乾泰有大的红尘因果,而其父亲公孙霸也对乾泰很重要,所以乾泰必须去救回此女。公孙无暇是因为阻拦袁绍杀害乾泰家人才被抓走,乾泰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分身阎都追袁绍三千里在进去了翼州下邺之后,最终被乾泰发现了无暇一路留下的暗香气息。乾泰拦住了三人。
阎都愤怒的与笑和尚大战,却引起了下邺城中的乾来带兵阻拦。
愤怒的阎都降下神域让周边信徒阻拦,并接着追杀笑和尚三人。最终却被大林寺僧人、太一宗修士出手带走了袁绍、公孙无暇。
乾泰恼恨定要杀了乾来,最终笑和尚身死,乾来老矣逃走。
袁绍被僧人救走,拦住阎都的大林寺老僧对阎都道:“那女子此去是命中注定一劫,将来遇龙呈祥。”
被抓的公孙无暇与袁绍已经被太一宗修士带走,阎都已经追之不上。
阎都掐指算得,确实如老僧所说。
最终,无奈的阎都只得先返回了涿郡等待本尊吩咐。
清晨,乾泰醒来,一个人走出了书房,站在门前表情沉重的朝天南方向望去,这天下任重而道远啊。
乾泰又回到书房,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洗漱后离开了书房,独自去了前院。
一路上侍女、奴婢都提心吊胆,神色十分恭敬,都知道昨日候爷发了大怒,掀翻了与代郡人的酒桌,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候爷早晨起来一直都不高兴,却都不敢冒犯乾泰的威严。
乾泰走过一路长廊,来到了前院政务殿中。刘伯溪、施琅两人都在,唯有秦铁树、乾铭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军营中处理政务。
两人一看到乾泰就观察乾泰神色,并站出行礼。待乾泰平静的走入席位,刘伯溪思考一下小声道:“候爷,昨夜没什么事吧?”
乾泰坐下“唉!”的一声叹息,道:“昨夜涿郡有事,袁绍那厮竟然逃到了吾涿郡要行刺本候家人,公孙无暇阻拦被抓,如今她已经被袁绍给掳走了。”
“这~”刘伯溪十分的震惊,公孙霸的女儿被抓走了,这可是大事!
乾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是我的疏漏,你们不用担心,回头我会向老妖亲自交代,而且本候已经请了地府庙神君前去营救,但愿能够找到此女下落。”
“候爷节哀顺便。”刘伯溪低落的安慰乾泰。
一旁的施琅面色却十分坚毅,道:“候爷,这件事是我们大家的错,怎能是候爷的责任,要是公孙霸敢冒犯候爷,我施琅第一个饶不了他!”
闻言刘伯溪却微微摇了摇头,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他们这一帮人中,若论忠心却也不是乾铭、更不是庆大,反而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一手将郡守之位相让的施琅。
乾泰一挥手,道:“够了。”又问刘伯溪:“昨夜本候走后,长孙将军由你们相陪,他们可有说什么?”
刘伯溪道:“没有,候爷。非但没有,那长孙将军在散席后还让我慰问候爷,特别是长孙家的小娘子,倒是十分的担心候爷啊,嘿嘿……”刘伯溪转移乾泰心中的愁闷,打机锋道。
乾泰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随手拿起来桌子上的文案读了起来。
刘伯溪、施琅见此只得干笑的相互看了看,又各自回到席位忙自己的事。
中午,与刘伯溪、施琅吃过了饭,军营中秦铁树派人来报,庆大回来了。
庆大带着三万金甲军自西北归来,短短的两三日之内,庆大已经完全接管了西面的几县,并随后转道向北将辽西郡剩余的几县和辽东郡几县纷纷接管。至此,加上长孙晟的边军之前占据的大部分辽东郡,整个大晋北方幽州都已恢复了安定。
庆大归来,还带来了许多辽西、辽东、右北平等来自各地世家的祝贺人马,纷纷来为前提占据幽州献礼,表示忠诚。
这确实是一件喜庆的事情。
下午,在乾泰处理政务的大殿中,施琅、刘伯溪、乾铭、庆大、自涿郡赶来的施信、黑山老妖公孙霸等其他一下官员由刘伯溪起头,刘伯溪跪下劝乾泰道:“候爷,如今幽州已经安定,然而郡里恰逢冬季,灾民居多,郡中之事不可无人主持,幽州也不能无主,还请候爷恢复先皇吾朝太守之职,做幽州太守,为幽州数千万百姓做主!”
群臣拥而立之,众人纷纷出言相劝!
乾泰却自顾形象怒斥道:“刘伯溪,大胆!谁让你如此说的,幽州为吾大晋九州,吾朝廷任命,何人敢做幽州太守,何况太守一位早已被父皇当年取缔,此事休提!”
刘伯溪当即叩头,铿锵道:“候爷,是幽州的千万百姓让臣说的,如今幽州出了候爷,又有谁能救这些灾民。”
施琅等人也很入戏,纷纷劝说。
乾泰拗不过,方妥协道:“即使幽州此时不可无主,可也应该是德者居之,幽州有右骁卫将军长孙将军,世代为吾大晋镇压代郡多年,太守一职更适合府中的长孙将军。”
就在这时,恰巧的是长孙晟此人也来到殿下,长孙晟平静的道:“候爷赎罪,吾长孙家世代居住代郡不假,可代郡贫瘠,除了候爷确实无力担当太守之位。吾长孙家只愿跟着候爷,附翼在后。”长孙晟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乾泰下属与长孙晟之间的默契和暗中沟通,这些不能是下属自觉为乾泰出面,也是臣子为主事事着想的责任。
乾泰再次表示犹豫。
众人看向了一旁的乾铭。却见这位先皇皇子踏前一步对众人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兄是我皇族帝血,如今乱世逢时,奸臣当道,皇兄做幽州太守,收我皇室山河,谁人敢说什么,何人敢议论,吾乾铭就率军为兄长扫平一切阻挡!”
“不错!”施琅也在一旁热血大声支持。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见都说的差不多了,就一起默契的快速拜倒,道:“吾等拜见太守大人,拜见候爷!”
乾泰赶紧在席位上站起,好似十分震惊。不过又赶快先拉起一旁地上的长孙晟,才拉众人起来,乾泰无奈道:“既然众位信任,那我乾泰做了幽州太守就是。”
闻言众人纷纷哈哈大笑,十分的畅快欣喜。乾泰做了太守,那么他们这些臣子就有拥护之功,将来之事又有谁能说的定呢?君不见候爷年纪轻轻已经自蓟县走到了整个幽州了吗。
接下来乾泰在大厅中收起了一切虚情假意,开始吩咐诸人接下来要忙碌的事情,还有如何接收州里的各郡等等。
期间乾泰抬头观察自己头顶的气运,却见这一刻自己的黑龙命格治下,大片的民气摊开,好似变作了深浅不一的云潮,又像缩小的幽州大地地形,黑龙在云气中穿梭嘶叫,凶目巡识四方,身形在云海中隐现。
似乎感应到了乾泰的目光,头顶万千民气中的黑蛟突然扫尾朝上,碰的一声,乾泰头顶的宝镜气运异象一下被气运蛟龙打散,宝镜崩散开又被蛟龙身躯飞出圈着一拢,重新化作一朵七彩华盖飞到了上空,遮罩住整个民气云海。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万民伞,而是真正的皇气华盖,乾泰当年只在自己父皇身上和前世的一些帝王身上见到过。
接着似乎乾泰头顶的蛟龙气运命格也受益不小,却见蛟龙四肢的本来都是两个肢爪,此时快速蜕变,化作了一只三爪蛟龙。
这是乾泰自来到这方世界以来,第一次让自己的命格发生的进步性的蜕变。
蛟龙的爪数代表着血脉地位,不断的进步,如果能称为九爪祖龙,那就是真正的成龙之道。这一刻,整个下午乾泰身上的龙气法力都在因气运进步而暗中快速进步加深。
整个下午,乾泰还与刘伯溪他们议论了重新规划属下各人的官职,还有令人在各地祭拜分身阎都收集信仰的命令。
诸事商议完天色已经很晚。
天黑,当众人依次告别,乾泰也与长孙晟两人约好明日商议代郡之事。
乾泰沉闷的对正要离开大殿的公孙霸道:“老妖,请留一步,我有事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