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明溪开口,林雪薇就伸出被烫红的手,靠在傅司宴的怀里哭起来:“阿宴哥哥,你别怪明溪,她觉得是我抢走了你,心里有气才会这样......”
傅司宴听完,转头看向明溪,眸光里带着一丝审视:“是这样吗?”
明溪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人,有些想笑。
这么拙劣的表演,只需要调个监控就能真相大白,可傅司宴却选择第一时间质问她。
既然已经做出判断,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再来判她死罪吗?
真是冠冕堂皇的让人恶心。
明溪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看到明溪离开,傅司宴眉头锁得厉害,脚步跟着动了动,像是想要追上去。
但腰却被林雪薇紧紧抱着,她柔弱可怜道:“阿宴哥哥......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傅司宴就已经伸手推开她,淡声道:“雪薇,我有点事,周牧会送你去医院。”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满脸震惊的林雪薇。
怎么会......怎么可能......
傅司宴竟然丢下她走了?
要知道傅司宴最紧张她的身体了,以往每次说身体不好,他都立即放下手里的事,飞到国外去看她。
这也是林雪薇最自信的底牌!
可现在,傅司宴竟然丢下她去追那个女人......
难道......难道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女人哪点能比得过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
明溪浑浑噩噩地下扶梯,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她现在心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这两年的温柔,让她以为傅司宴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可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她觉得自己像个可笑又天真的小丑。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她......
为什么要今天去买戒指......
明天就是他们去领离婚证的日子,可就连这半天他们都等不了吗?
所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吗?
面对爱的人,他连一分钟都不想等。
那她呢......
仅仅是因为不爱,她就活该被伤害吗?
可她也是人,也会疼啊......
明溪整个人昏昏沉沉,扶梯到了最底下一阶都没发现。
突然,她的脚被电动的扶梯卡了下,整个身体前倾,眼看就要摔到地上那刻,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因为紧张,她的手紧紧抱着对方的腰,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紧实有力。
刚想道谢,低沉好听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明溪抬起头,傅司宴正看着她,英俊帅气的脸上满是关切。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认为他在关心她,可现在......
明溪苦涩一笑,站直后,离开他的怀抱。
傅司宴怎么会关心她。
他应该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
“明溪,你到底怎么了?”
怀里空落落的,傅司宴不自觉皱起眉头,想到这两天她的反常,他声音放低问道。
“你如果有不满可以跟我说,但不要刺激雪薇,她才刚做完手术不久......”
果然还是为了林雪薇。
明溪想笑,幸好她也没抱期待。
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滴,惨淡笑道:“我刺激她?傅司宴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带着她买戒指,到底是谁在刺激谁?”
看到她红肿的眼,傅司宴只觉得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神色复杂起来。
“明溪......”
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明溪直接打断。
“如果我说是她诬陷我呢?你会去找林雪薇对质吗?”
傅司宴被问得怔住,几秒后,他脸色沉沉道:“不可能,雪薇她不会诬陷你。”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什么心还是痛得像要死去呢。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在他眼里,林雪薇永远温柔善良,无人可及。
自己现在的行为,在傅司宴眼里或许只是挑拨的小丑吧。
明溪红着眼看他,自嘲笑道:“她不会我就会么?是不是只要跟林雪薇有关,不论对错,都是我的错?”
“傅司宴,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她眼眸一片灰暗,里面仿佛失去了光彩。
傅司宴想说的话,顿时噎在嘴边。
等了会,他才缓缓开口:“明溪,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说雪薇诬陷你,有证据吗?”
“......”
明溪的心脏痛到麻木。
他上次不分青红皂白认定她推林雪薇时,提到过证据么?
还不是随意就给她定了罪。
现在,关系到林雪薇就万事讲究证据了。
心,如刀绞。
傅司宴,你未免也太偏心了!
明溪紧紧咬着唇,害怕自己在他面前掉泪。
有人心疼的眼泪,是珍珠。
没人心疼的眼泪,只是污水。
傅司宴看她脸色不对劲,声音磁沉道:“明溪,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心里有怨气我知道,我们的问题是我没有处理好。”
他的低声软语,让明溪不觉愣神。
这刻的傅司宴,仿佛又变回了从前跟她甜蜜时的那个人。
温柔,有耐心。
让她上瘾,又沉沦。
“这次就当是个误会......你跟雪薇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他性感的声音又道。
瞬间,明溪的心情从天堂坠落地狱。
各种情绪交织在胸口,压垮了她的脊背。
明溪的心抽搐起来,痛得她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原来,他久违的温柔,只是为了哄她给心上人道歉?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再狠狠踩上一脚呢。
许久,她才说:“傅司宴,是不是就算林雪薇拿刀捅死我,只要你没亲眼看到,你都会认为是我的错?”
她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声音仿佛被冰雪浸透,满满的悲凉。
听到她轻描淡写的说‘死’字,傅司宴太阳穴猛地跳了两下,心口无法忽视地痛起来。
他猛地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
然后,单手撑着墙面,以一种禁锢的姿态,把她圈在方寸之内,声音也染上怒意:“明溪,不许瞎说。”
看着明溪心灰意冷的样子,傅司宴的心脏竟隐隐泛疼......
他垂眸看她,正要再说些什么,有个声音打断了她。
“阿宴哥哥......”
林雪薇坐着轮椅,找了过来。
看到傅司宴把明溪圈在怀里,脸色瞬时白了几分。
下秒,她柔弱可怜道:“阿宴哥哥,算了吧,如果这样......能让明溪心里好过,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说完,又看向明溪道:“明溪,就算你和阿宴哥哥离婚了,我们也还是会当你是家人一样,如果你以后有困难记得来找我。”
林雪薇这话说得大度有礼,更衬得明溪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傅司宴皱眉看了林雪薇一眼,心口突然说不上的烦躁。
“好了,你少说点。”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