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不想暴露身份,转身想去倒水,手腕被男人一把拉住。
他掀起眼皮,语气冷冽:“她只用照顾我一人。”
言下之意,是温颖不配指始她。
温颖愣了几秒,眼眶一下红了。
她语气微更道:“司宴,我只是想喝杯水。”
傅司宴半点面子不给,“想喝自己倒。”
“我......”
温颖被堵得噎住,说什么也喝不下水了。
半晌,才自我排解开口,“算了,我不喝了。”
明溪站在一旁看两人说话的姿态,温颖可真够卑微的。
这么卑躬屈膝都得不到男人一个好脸色。
她不想掺和他们这些事,低声道:“我先出去了。”
傅司宴怎么能放她,唤了声周牧,让他把人带出去。
还叮嘱了句,“带她去给我煲个汤。”
周牧愣了下,问:“总裁,你要喝什么汤?”
喝汤他去让大厨做,让个护士去煲汤闻所未闻啊。
傅司宴眼眸一冷,“我只喝她做的。”
其实他哪是想喝什么汤,就是想法子把人给留下。
周牧立马心领神会,领着明溪出去做汤。
明溪不愿意,要走,被周牧拦住。
他没认出她来,好声求了求,“护士妹妹,别让我难做,我不能放你走。”
明溪简直想翻白眼,这人真是有毛病。
不是有人给他带汤了吗?
既然走不了,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问周牧:“煲汤的材料都有吗?”
周牧说:“厨房都有。”
明溪会心一笑。
这不得‘好好’做个大补汤给这个臭男人喝。
......
病房内。
温颖能屈能伸惯了,迅速调整好心情,提了提保温壶,说:
“司宴,我给你带了汤,喝我的吧。”
“不喝了。”
男人的冷淡让温颖掐紧手指,心头一阵涩意漫过。
他宁愿喝护士熬的汤,也不喝她的......
傅司宴靠着床头,抬眼睨她:“温伯父最近身体怎么样?”
温颖心下一喜,以为傅司宴是在主动关心自己的家人。
“爸他还不错,也常常念叨你,上次和文妈吃饭都没能跟你聚上,很想念你。”
傅司宴没接她的话,冷声道:“既然不错的话,那之前的误会看一下就这两天出一个声明,说清楚。”
霎时,温颖一张脸惨白。
她都忘了这一茬。
没想到傅司宴还记着她爸爸好些就要出声明这事。
傅司宴继续道:“我会让周牧拟定好声明,回头发给你过目一下,不会损坏双方名声。”
本来傅司宴是不在乎自己名声,也愿意向着温颖这边一些,把过错揽在自己一边。
但现在......
他觉得自己认下没做过的事,对明溪有些不公平。
他希望她知道,这五年他干干净净,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温颖眼眸瞬间红了。
她慌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说:“司宴,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公司里伯父一党的股东个个都虎视眈眈,现在跟我撇清关系,你想没想过对你很不利?”
她急切劝道:“我没关系的,都这么多年了,我愿意继续保持下去......”
“不可以。”傅司宴直接打断她的话。
“澄清声明这事不能再拖,这事周牧会跟你协调,伯父那边等我身体好些,会去解释清楚。”
男人语气坚决,绝对没有任何缓和余地。
温颖脑子空了,眼底也盛满泪水。
这一刻,她有些藏不住自己的感情,崩溃道:“我......不愿意。”
傅司宴眸光锐利,声音冷淡:“温颖,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看清女人眼底含着的那抹感情后,他掩不住地心生厌恶,吐字清晰道:
“声明公布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任何传闻,懂了吗?”
温颖泪如雨下,再也掩藏不住心底的情绪。
“司宴......”
她激动上前,半跪在男人床前,紧紧攥着床单。
“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我们家怎么帮你渡过难关,你都忘了吗?”
温颖哭得凄美,抽噎着说:“司宴,你现在是要过河拆桥吗......”
温颖先发制人,想要靠舆论挟制他。
毕竟这种新闻要是发出去,傅司宴肯定立马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储备码头工程,西郊中心那块地,北极湾乐园,云中村项目......”
傅司宴语气冰冷道:“还要我提醒你,你们温家拿去的合作有多少吗?”
他无视温颖的面色一寸寸变白,继续道:
“当初我无心问事,炒作傅家和温家联姻这事,是你父亲还有你和我妈一起商议的吧。”
“一开始这就是涉及利益,你情我愿的合作,你现在说过河拆桥,需要我让周牧再列一张ppt给你看看,你们南城温家是靠什么在北城站稳脚跟的吗?”
男人冷静到残忍,字字句句清楚说出温家这些年得到手的好处。
随便一项都是几十个亿的大项目,说过河拆桥,岂不是被人耻笑。
到底谁在吸谁的血,一目了然。
温颖的念头被断绝,瞬间绝望到失智。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掌,泪眼涟涟:
“是因为明溪回来了吗......她有什么好,她都结过婚了,也生过孩子了,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了,你要捡别的男人用过的女人吗?”
“闭嘴!”
傅司宴一把甩开温颖的手,力道特别大。
温颖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得很疼。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男人绝情至此。
这几年两人不温不火的相处,让她以为自己在傅司宴心底至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自己有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一直陪伴着他。
这种相濡以沫,不该得到如此结局。
“记住,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明溪永远是我妻子,你提她之前最好给我思量清楚!”
话语里,明晃晃的威胁,不加掩饰。
傅司宴此刻的怒气,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他才可以弄哭明溪。
别的人,别说是碰一根手指头。
就是说一句也是不行的。
他无法接受任何人说明溪不好,一个字也不行。
温颖被这一摔,摔得理智回笼。
她掩藏好心绪,擦干了泪,控制情绪道:“对不起,司宴,刚刚是我失态了。”
傅司宴冷着一张俊脸,从刚刚窥探出温颖的心思后,直接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温颖脸色微微皲裂,拼命忍着才不至于崩溃。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今天也不愿过来。
但男人有了这个心思,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早知道也好早点防备。
她说:“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跟爸沟通好,你说得对,我应该有点合作操守,给这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