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之怪相在扬关已度过的时光中并不太诡异离奇,扬关并不会因此有太多的惊诧,甚至不觉得新奇。
有这位“观音菩萨”在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即使迥异于自然规律,却也都是正常的。
因为祂是法,是道,是恒常。
因此,一切皆正常,既然祂让这一切发生,那这事就给如此。
瞧下方那些人,不管是观音禅院的一众僧侣,还是黑熊怪,孙猴子,乃至玄奘和尚,都是如此认为,他们看见了观音菩萨的大能。
至于这些死而复生者身上缺胳膊断腿,脑袋成酱,成一团烂肉,还能够在他们眼前朝着“观音菩萨”顶礼膜拜,他们都觉得这一切都该如此,和该如此。
甚至是看见这一幕的扬关也有此感觉,若非他自大日如来宫外来,且开了天道之花和众生智慧之花,真就会同黑熊怪他们那般认为这一切就该如此了。
“这才是真正的道果之能啊。”扬关心底叹息着。
前几次见着道果发威,只以为神通广大,今时今日一瞧,才知那些道果老祖施展神通皆有约束自身。
“也不知我这会将大五行绝灭光打过去,能否斩了这道果假身。”扬关胡思乱想起来。
想归想,但他绝不会如此去做。
扬关放下这丝心念,继续观察着这位“观音菩萨”。
或许这也是一个道果,只不过失了心智,完全寄托于大道之上,变得如同天地间的一道规律,一条程序,一种自然气候。
这位“观音菩萨”太过“赤裸”,这等机会可不能错过,即使要再换一万双双眼珠子,他也乐意去换,这实在太值了。
扬关不停地解析着道果,从中获得相应的信息,为以后自己结成道果做好准备。
但没一会“观音菩萨”就离开了。
“看来天上地下这些神祗应当都是如此,不是我所察见的空壳,倘若此方天地的生灵有求,祂们也将给予回应,正因此,祂们之名才会在这放天地中如此盛传,而不是渐渐熄去。”扬关心想着。
观音禅院虽然复原过来,众多僧弥“复活过来”,但唯有一人没有活过来,那就是金池长老。
他本就强撑过人族的寿元极限,“观音菩萨”乃是自然道理之一,自然也重视这一生老病死的规律,因此没有将金池长老复活过来。
既然“观音菩萨”都现身过了,黑熊怪也不好再与孙猴子打架,撤了去。
孙猴子也没有拦他,任他离去。
黑熊怪持紫金锤,回到扬关身边。
“老爷,俺又未斗过那猴子,有负老爷栽培,还请老爷降罪。”黑熊怪惭愧道。
扬关倒不在意,只笑道:“非战之罪,此乃天时地利人和皆应在孙猴子身上,你斗不过也属正常,若斗过了,我都想收你做徒弟,好生栽培你了。”
黑熊怪听得这话,脸上露出许多喜色:“老爷,俺想再战猴头,定胜过他。”
扬关摇摇头:“急不得急不得。”
黑熊怪不明其意,但不敢反驳,只得作罢。
扬关此刻还在观察着观音禅院内的那些死而复生之人,验证一番,甚至借了黑熊怪的视角去查看这些人。
在黑熊怪的视角中,这些死而复生者都是正常的,与常人无异,血肉完整,没有缺胳膊断腿,没有变成稀烂肉泥,是健全的人。
扬关瞧着这一幕,都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一定是这个世界错了。”扬关很肯定。
西行一行没在观音禅院久留,连夜就走了,若非有六丁六甲在暗中引导,这伙人怕是就得走错方向了。
扬关没跟着他们西去,仅传了一道念头过去跟随。
为何这般做,只因有人寻上门来了。
来者是个俊美女子,长了张英朗不凡的面孔,若非其身为雌,扬关都以为这是个英明神武之美男子。
“在下钟山鬼,见过多宝真君。”她先给扬关一礼。
“缘是罗天真君啊。”扬关说道。
这罗天真君在中央界域挺有名气,应当说在葬爱魔主处有名气,她与葬爱魔主相杀多年,葬爱魔主与她斗法败多胜少,每每斗法,都被罗天真君打败,有几次甚至被擒下,然后拿去教训一番,最后被浩大魔宗赎回。
只是罗天真君不似扬关这般“讲道义”,竟在浩大魔宗给了赎金后,就把葬爱魔主给放了。
这罗天真君钟山鬼不愧为葬爱魔主之老友,一见扬关,在寒暄之后就关心起葬爱魔主来。
“不知葬爱那厮如何了?”罗天真君问道。
扬关答道:“罗天真君可想见见?”
罗天真君闻得此言,也就明白葬爱魔主还被扬关镇压着,还没被放出去。
她笑着摇摇头:“算了,我也常将他镇压,也晓得这厮这会还嘴硬着,见了定吵吵,算了算了。”
“哈哈哈,真君倒没说错。”扬关说道。
“不知真君此来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葬爱魔主不成?”扬关问道。
罗天真君答道:“那厮拎得清,不是个硬骨头,该跪时定跪好,我怎会为他而来。”
扬关笑笑,这女子如此了解葬爱魔主,显然关系不一般。
但扬关不管这些,两人关系不一般又如何,他与两人的交情都不深,也就葬爱魔主常遭他盘剥,如今已秃,只余下魔身还有些价值了。
“我蒙受阿庹老祖之恩,得来大日如来宫悟道,但此间之秘甚深,我亦探究不得,多宝真君与我等同时投入此间,竟这般快引出了这位,见得此间真相,倒是了得。”罗天真君说道。
扬关不以为意,只道:“还请罗天真君说到正题来。”
罗天真君接着便说道:“我想请多宝真君与我一道攻天伐天。”
扬关听得这话,心下微微一惊。
这厮竟想请他去攻伐天庭。
看来是想在攻伐天庭时,将天庭众神引出,然后窥见众多天庭的大神们的此间身。
但扬关明白此间情况,大势并不在天庭,而是在这条西行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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