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大吃一惊,而且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张紫云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时机施展出分筋错骨。
只是那么一瞬间,李东升的双手就被扭断,噼啪连响,所有关节被折碎,失去了知觉。张紫云并没有停下动作,他的手已抚上李东升的脖子,就如同死神的召唤。
李东升感到彻骨的寒意:我要死了吗?
求生的欲望激发了他全部潜能,周身上下全部绽出明亮到刺眼的白焰,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太阳。而张紫云浑身漆黑,死死锁在他的身上,就如同附在太阳表面的巨大恶魔。
另一边的走廊上,诸葛屏终于反败为胜,占据了绝对优势。中毒之后陈老师动作越来越缓慢,也变得越来越憔悴。
诸葛屏冷笑道:“陈老师,我说了你若是出来,这条命怕是保不住,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陈老师嘶吼道:“你会死的,就算不是死在我手上,也总会有报应落在你身上。多行不义必自毙!”
诸葛屏摇头笑道:“谁都知道你走火入魔,心性大变,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陈达声了。机关术冠绝天下又如何,你这个人做人太失败,弄到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门派也被你搞得四分五裂。早点和我们诸葛家合作,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就算我今天击毙了妄图越狱的你,也只会更受敬仰。什么叫报应?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陈达声的痛苦回忆全都被诸葛屏勾起,他的额头青筋直冒,嘴唇则因为中毒而发黑,表情显得非常狰狞。
诸葛屏非常享受陈达声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品尝美味的佳肴。他一步一步靠近陈达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拒绝和我们诸葛家合作,不愿意把八阵图交出来,我有多么失望?那本来是我成为家主最好的机会,却被你这个老顽固亲手给毁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报复你,要让你承受百倍于我的失望。”
陈达声的声音冷得就像是寒风:“所以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对吗?”
诸葛屏笑道:“你确实天资过人,在机关术上的造诣无人能及。可我在人生这个更大的舞台上却要比你会算得多,说实话,我觉得你败得一点都不冤。”
陈老师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诸葛屏耍嘴皮子了,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只剩下力气重复一句:“你会遭报应的!”
诸葛屏抽出腰间短刀,在陈老师面前晃动道:“报应呢?报应在哪啊?”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尽头最里面的一间房门被打开了。
一团阴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就像是一阵风。
这阵风刮过莱斯,莱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现了行迹,手中还握着刚扯下来的禁制。他瞬间泣涕交流,悲声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这阵风刮过尤琪,尤琪也没有任何区别,跪倒在地双手往前撑住身体,沮丧地垂下头低声道:“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就让我死了不是更好?”
诸葛屏满面都是惊恐,往后坐倒在地:“谁,谁把这个怨鬼给放出来的?”
原来刚才穿过莱斯和尤琪的风,就是关在最里面房间的那个女鬼。简祈来并不知道这个女鬼有多厉害,可诸葛屏知道。这是一只来自琅琊山的怨鬼,原本是被铁木居士装在特殊的法宝内,用于战斗时夺人心魄,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只怨鬼不知活过了多少岁月,一直就被囚禁在法宝里,被铁木居士的先人一代代传下,据说极为强大。就算是铁木居士,平时也不敢使用这件法宝,生怕让这只怨鬼控了心神,会导致严重后果。铁木居士这一门的先人,不知有多少都是被怨鬼所惑,自尽而亡。可以说这件法宝就是双刃剑,不仅可以用于伤敌,也可能会伤己。
为了驰援万象境,铁木居士特意带上了最强力的法宝,来与大家并肩作战。可惜在进入万象境后不久,铁木居士就在战斗中受到怨鬼反噬,万念俱灰,放弃了抵抗。兽潮如浪,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把铁木居士撕得粉碎,同时也毁坏了这件法宝。
正好旁边有国安的几位顶级高手在场,这才把怨鬼抓住,关进了八楼最里面的房间。就是怕怨鬼在万象境里游荡,以后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没想到居然被人给放出来了,诸葛屏可没有那个能力再把她关回去,而且别说关回去,怨鬼直直扑向诸葛屏,很快就穿过了他的身体,让他仰面躺在地上,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滑落。
“我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什么还能活到今天?陈老师说得对,我就应该遭报应,就应该不得好死啊!”
同样被穿过了身体的陈达声也非常沮丧,不过他在被怨鬼袭击之前就已经到达了人生最黑暗的低谷,加上中毒后神志不清,反倒是受的影响最小。
他的双眼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但却看得到对诸葛屏刻骨的仇恨。就算没有怨鬼的影响他也想死,只是死之前一定要把诸葛屏带走。
陈达声伸手夺过诸葛屏的短刀,后者恍恍惚惚没有任何反抗,似乎这个世界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拿到了短刀的陈达声也没有犹豫和迟疑,直接一刀捅进了诸葛屏的肚子。
“你的报应来了,跟我一起死吧,到了下面我再好好让你偿还这一切!”
诸葛屏疼得表情扭曲,吸着气道:“杀吧,杀死我,这都是我罪有应得。”
陈老师抽出刀,又插了进去,再抽出来,再插进去,就这么机械式地重复,一刀刀把诸葛屏的肚子捅得稀烂。
一开始诸葛屏还没有反应,但随着痛感加剧,他也慢慢双眼变得清明。
怨鬼的影响消除了,可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诸葛屏突然瞪大眼睛,伸出双手死死握住短刀,狰狞道:“你为什么能杀我?你这辈子都被我踩在脚下,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这么惨都搞不清楚,你怎么会有资格杀我?”
陈达声麻木道:“因为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