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常彦嘴巴张合了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很显然他是被谭抒雁问到了。
“就这么点诚意,也好意思来和我们谈条件。”
槜先生用烟斗敲了敲桌子,一脸冷笑地看着常彦,常彦吞了吞口水,把内心深处的是不以为然抛开。
“你们知道多少?”
常彦谨慎地开口,槜先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他的话重新把话头抛回去。
“看你能说多少。”
常彦的大脑飞速旋转,在背后的主人和谭抒雁几人直接平衡对策,谭抒雁等了几分钟,直接招手让巫莜上来。
巫莜意会,拿着一把匕首凑到常彦面前,常彦瞪大了眼睛,他还不想死。
“等等!有话好好说。”
巫莜懒得听常彦的狡辩,直接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一下子从伤口处流出来,染红了常彦的手臂。
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刀死,常彦绷紧的心松了松,但对于巫莜的举动还是有些不理解,这个伤口完全不致命才对。
当巫莜拿出她做好的稻草人,不过巴掌大小,巫莜还贴心的给它扎了个麻花辫,看上去异常的精致,却让常彦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这些东西,明明……明明那个老女人已经死了。”
常彦挣扎地往后退去,巫莜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僵住,她想到了自己意外身亡的外婆。
“你说的是谁,把名字告诉我!”
常彦也意识到自己讲错话了,他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脑子飞快地思考对策,要是乖乖束手就擒,很显然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常彦的想法是好,但在座的除了陈松巍,哪个实力不比他强,要不然常彦也不会只敢在暗处使阴招,从不现身。
没等常彦想到什么好法子,巫莜已经等不下去了,既然他不肯开口,那就让自己亲自撬开他的嘴巴。
巫莜快速地拿出一根半个小臂上的银针,狠狠地扎进了常彦的脖子,看得陈松巍一阵发凉。
“嗬……嗬……”
常彦用求饶的眼神看着巫莜,他能够思考能够看到,但却无法动弹,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巫莜无耳不闻,一心用常彦的穴制作娃娃,随着她的念叨,巫莜手中没有脸的稻草人,也渐渐长出了常彦的五官。
“不……”
在意识沦陷的最后一刻,常彦冲破银针的束缚发出最后一声呐喊,紧接着就被稻草人夺去了心智,成为了一个只会回答问题的傀儡。
“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没有等谭抒雁几人提问,巫莜率先开口,谭抒雁理解她的感受,默默坐在巫莜的身后看着她。
“巫……巫兰茹。”
随着常彦的回答落下尾音,巫莜的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巫莜想要知道真相,她抹去自己的泪水,执着地质问。
“因为她不肯接受神的恩惠,任何违背神的存在,都要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也许是洗脑得太过深入,哪怕是这样的状态,常彦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也浮现了显而易见的激动,宛如一个被邪教掏空思想的人。
巫莜紧闭双眼,她的外婆还没来得及教她更多的东西,和她相处更多的时间,就被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夺去了生命。
“是谁动的手。”
槜先生皱着眉头,巫莜虽然稚嫩,但就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也是显而易见的惊人,槜先生不相信就凭常彦,能够击杀比巫莜要成熟百倍的巫兰茹。
“是伟大的神明亲自动的手,他无所不能,可以操控一切。”
“可以操控一切,却治不好你的隐疾。”
谭抒雁嗤笑,常彦费尽心思想要遮掩的秘密就直接被她当众暴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松巍,也下意识地往常彦的下三路看去。
常彦在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情绪,巫莜面无表情地往稻草人上又扎了一针,常彦彻底沉寂下去,再无恢复神智的可能。
“神是谁?”
一番折腾,谭抒雁再次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神就神。”
常彦回答得很模糊,谭抒雁又问神叫什么,这次常彦直接卡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谭抒雁就明白常彦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名。
“神现在在哪里?”
没有得到答案的谭抒雁不再原地纠结,而是迅速问起了下一个问题,这次常彦回答得异常顺利。
“神在世界的尽头。”
“啧。”
槜先生不爽地发出声音,常彦的回答直接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谭抒雁低头沉思,世界的尽头……
“神,时不时无法离开那里。”
常彦卡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对着谭抒雁点头。
“是。”
感受到槜先生投到自己身上的眼神,谭抒雁面不改色,继续追问。
“除了你,还有谁在神的身边。”
“栋昌汶,颂帕善。”
常彦的嘴里吐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谭抒雁心里猜测可能就是暹罗的那个和尚。
“小巷子里的结界是不是你放的。”
“是。”
谭抒雁在醒来后从谢必安那里得知,那晚破坏的那个结界里面,还暗藏了远程传送的作用,这也可以解释那二十名血族是怎么进到华国境内的。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引起世界混乱,代替天道。”
伴随着屋外的雷鸣声,场面瞬间凝滞。
“真是狼子野心,他凭什么。”
槜先生气笑了,代替天道,也是那个所谓的神可以实现的吗。
“槜先生,我有话和你说。”
槜先生觉得荒唐,但谭抒雁心头却猛地下坠,她清楚,常彦口中的目的可不是白日梦。
“我把他带出去审问案件的细节。”
谭抒雁口中明显的逐客令陈松巍和巫莜都听得出来,陈松巍率先站起身子,抓着常彦的后领将他带出了会议室,巫莜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房门关紧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槜先生此时已经收起了笑容,很显然,他在谭抒雁不同寻常的态度中发现了不对。
“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