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抒雁收回自己的目光,点点头继续跟在谢必安的身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河岸边,谭抒雁侧头看去,那座桥距离他们,莫约有着一公里的距离。
“谭姑娘。”
听到谢必安的呻吟,谭抒雁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看着谢必安伸出的手,再次抬手放了上去。
谢必安五指收拢,微凉的触感传到谭抒雁的肌肤上,没等谭抒雁想太多,自己整个人就被谢必安带了起来,凭空越过那条河。
河面看上去不过十米宽的距离,但谢必安与谭抒雁两人在空中飞了许久,期间时不时有鬼脸从河面上钻出,张牙舞爪地看着他们,等看清谢必安的身影后,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好不容易来到河对岸,谭抒雁眼睛一晃,发现四周的景色早已变得不一样。
“七爷。”
牛头马面上前对着谢必安行礼,谭抒雁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着谢必安,但什么也没说。
“自行离去,吾有要事要办。”
谢必安淡淡开口,牛头马面不敢不从,弓着身子退到一旁,谢必安便牵着谭抒雁从他们身边路过。
直到谭抒雁两人走远,牛头马面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
“乖乖,七爷还是第一次带着女子过来吧。”
马面暗暗咂舌,性子淡漠的七爷主动去接近女生,要是搁在从前,马面只会当作他们在开玩笑。
“谁说不是呢,走路连手都不愿意放开。”
牛头盯着两人看,动动手指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其他人。
“地府要热闹喽。”
牛头将手中的钢铁钗投掷出去,将一个逃跑的灵体固定在地上,并且收回视线,重新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他们是收心了,得知这个消息的其它阴差可就不淡定了,纷纷离开岗位,想要去一探究竟。
“你做什么去。”
范无救喝了一口酒,把手里的东西丢到桌面上,看着成山要批改的文件,范无救头疼的啧了一声,那老阎王再不回来,桌子都给他掀了。
“小的去看看七爷。”
阴差连忙停下脚步,对着范无救作揖,大意了,忘记殿里还有一个八爷在。
“谢小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范无救动作一顿,将手里的酒壶放下,饶有兴趣地开口询问。
“就在刚刚,牛头马面两个家伙给我发了消息,听说七爷还牵了一个妙龄女子回来。”
说到后面,阴差跟描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压低嗓子,用手背遮挡住嘴巴,轻声细语地说道。
“一边去。”
范无救不想看一张鬼脸在自己面前搞鬼,不过阴差说的事情倒是挑起了他强烈的兴趣,范无救一个起身,快步走出了宝殿。
“诶八爷!您的事务还没处理完呢。”
阴差伸出尔康手,对着一去不复返的范无救大喊。
“先放着,别打扰我办正事。”
范无救潇洒地挥挥手,看得阴差欲哭无泪,然后在原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我这张臭嘴啊!”
那头,被谢必安带着的谭抒雁起初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走了好一段路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谢大人。”
谢必安回头看她,谭抒雁迟疑地指了指才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抱歉。”
谢必安很痛快地放开手,好似刚刚只是一时的无心之举,谭抒雁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对着谢必安点点头,两人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酆都城。”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谭抒雁喃喃开口,没想到酆都城是这幅景观。
“越过酆都城,就可以去往淬炼池,可要先在这里逛上一逛。”
谢必安询问谭抒雁,谭抒雁迟疑地点点头,她有些好奇城内的光景。
“七爷好。”
“七爷来了。”
“七爷……”
一进城,形形色色的阴差都凑上前和谢必安打招呼,谭抒雁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们的醉翁之意。
“都回去。”
面对若有若无的打量。谢必安垂下眼帘,错身挡在了谭抒雁的面前,冷气全开的模样让一众阴差当场噤声,默默退回了原地。
“哟,谢小子今个火气这么大。”
范无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伸手勾在了谢必安的肩上,对谢必安散发的冷气全然无视,身旁的阴差对其散发佩服的神色。
“起开。”
谢必安淡淡地说道,范无救无所谓地耸肩,站直身子对着谭抒雁打招呼。
“小女娃,好久不见了。”
“范大人。”
谭抒雁回应着范无救,范无救在她和谢必安身上来回打量。
“所以,小女娃和谢小子这是……”
“我拜托谢大人带我来地府的淬炼池激发一下本命武器,可有打扰到大家。”
谭抒雁主动解释,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范无救看向了谢必安,语气中带着调侃。
“多大的事,小女娃尽管去就是了,红包都差点准备好了,谢小子不行啊。”
偷听的阴差倒吸一口凉气,八爷还是你狠,敢在正主面前舞。
谭抒雁很想装作没有理解,但她还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莫名地有些不敢抬头看谢必安。
“不必听他说的胡话,我们走吧。”
谢必安开口,唤着谭抒雁往前走,范无救抬步想要跟上,却被数道铁链囚在原地。
“真是,恼羞成怒了吧。”
范无救笑得没心没肺,一只手枕在后脑勺,就在原地喝起了烈酒。
“八爷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一个阴差给范无救递上了一盘花生米,忧心忡忡的对着范无救开口,他还真怕有朝一日,范无救会被谢必安抓来揍,毕竟在整个地府,有谁能比得过谢必安。
“放心,我有分寸。”
范无救夹起一粒花生米,懒洋洋地靠着铁链咀嚼。
“八爷,八爷!”
“不好,别说你们看到过我。”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范无救脸色一变,灵巧地钻住束缚,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