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抒雁淡定地看着男人的动作,倒是在她身后的谢必安如临大敌,面色僵硬地关注的谭抒雁的情况。
范无救何时见到过谢必安这副模样,他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谭抒雁眼中的笃定,范无救不信谢必安不知道。
情一字害人不浅,范无救摇摇脑袋,抬头灌了一口新酿的琼浆。
不错,味道真好。
看着谭抒雁一动不动,男人还以为她被吓傻了,嘴角的笑意越发放肆,就连头上的雷鸣声,也在此刻觉得分外悦耳。
但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骤然僵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谭抒雁,准确的说,是看着被谭抒雁吸纳进身体里,属于自己的真气。
“你做了什么?!”
男人颇为惊慌,谭抒雁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只是夺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谭抒雁还不屑沦落和男人一般的存在,在一旁休息的时候,天道的意识突然找到了她,教会她夺回力量的办法,这种方法虽然可以把男人的全部力量吸干,但谭抒雁内心嫌男人的东西脏,并不愿接受。
等道体和能力重回自己的身体后,谭抒雁结束了运转的法诀,看着打回原形的男人,谭抒雁再次提起桃木剑,朝着男人狠狠地刺了过去。
男人原以为,谭抒雁就算把她的那部分能力夺回后,自己也照样能够压制住她,毕竟自己和谭抒雁,可是有着天然的阶级差。
但很快男人就发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哪怕他不停地给谭抒雁施压,谭抒雁动作虽然放缓,但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看着逼近自己的剑,男人的瞳孔不断缩小。
“不……”
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很复杂,但真正进行起来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看着不断涌出血液的胸膛,谭抒雁淡定的开口。
“你真以为,刚刚把我压制得那么狠,全是你自己的功劳吗?”
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渐渐模糊的意识还是没有让他吐出半个字来,看着男人渐渐停止呼吸,谭抒雁站起身子,把桃木剑拔了出来。
阎王的能力和围绕在周围的下属渐渐让男人迷失了心智,他的能力确实在谭抒雁之上。
但在男人享乐百年的时间里,他的根基早已松动,失去了全部外力,他自身并不是谭抒雁的对手。
看着男人的尸体,谭抒雁双目涣散,让她家庭产生十六年变故的人,终于是死在自己面前了。
“忘记问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谭抒雁原本冷淡的面孔上突然闪过懊恼,谢必安上前的脚步一顿,但随即又坚定地走了过去。
“抒雁可有疑惑?”
谭抒雁点点头,看着黑白无常,犹豫了两秒还是把自己的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
“我就是想问问,既然我都在异世活了十六年,那么我现世的身体,又是谁的灵体在掌控。”
“这还不简单,三魂七魄,你若只是灵体穿梭了时空,势必要留下一魂一魄在原身上防止你后续无法回来,那丑货估计是用了什么掩人耳目的手法,把你灵体不全的事情遮掩了过去。”
听着范无救的解释,谭抒雁恍然的点点头,结界外的乌云已经散去,天道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结果。
“行了,那阎王还没找着呢,你俩别傻站着了。”
谢必安看了范无救一眼,默默收回了自己想要开口的念头,跟在谭抒雁的身后抬步来到男人一开始坐着的地方。
“就是这里吧。”
范无救自顾自的在一处旷阔的地方来回打转,不一会儿就像锁定了目标一般,在一个位置在站定,手中的哭丧棒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三人面前的阵法应声而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阎王可真够狼狈的。”
范无救啧啧几声,看着被数个铁链禁锢住的阎王,嘴上虽在调侃,但眼底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死的还是太安稳了些。”
好半响,范无救幽幽的开口,谭抒雁看着冒黑气的背影,很的乖觉的站着在一边。
“小女娃,恐怕要麻烦你帮个忙了。”
范无救突然回过头,带着一丝不甚明朗的笑意。
“我可以做什么?”
谭抒雁自然不会不答应,立马上前,等着范无救继续开口。
“诺,那个,看到了吗。”
范无救指了指阎王的头顶,谭抒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黄晶对阎王那家伙还算有点威胁,也不知道丑货是怎么得到的。”
范无救开口解释,其实不止对阎王有威胁,饶是他和谢必安接触到,也会产生不适,这也是为什么阎王会被一个普通人类禁锢如此久的原因。
“这不是……”
谭抒雁缓过神来,和范无救描述了她第一次参加研讨会时的经过,说着说着,谭抒雁也回想起来,好像就是那时,谢必安突然开口要和他们参加下一届研讨会。
“他脑子还挺灵活。”
知道自己出不去,就找个由头让别人帮他收集,范无救冷笑一声,看着谭抒雁上前将黄晶从阎王的脑门前移除。
“那人是怎么驱动得了国运的。”
拿着黄晶回来的谭抒雁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范无救摇摇头,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你恐怕只能去问天道了。”
谭抒雁闻言没有多说,在她站定不到几秒的时间,半空中的阎王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阴寒之气遍布整个空间。
谭抒雁还没来得及感受这股寒意,不到一秒的时间她的身体重新回暖,下意识地,她扭头看向谢必安。
“谢谢。”
“你我不必过多计较这些。”
谢必安摇摇头,对谭抒雁的道谢有些不高兴,谭抒雁默默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醒了就下来,光在那吓唬人作甚。”
范无救一句话打断了正在‘施法’中的阎王,他垂下眼帘,将禁锢住他的铁链绷断,重回自由身的阎王没有展现出高兴的神色,而是满脸阴郁地看向四周。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