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抒雁一进门,就看到了叶柳音肩上的黑影,当即皱起了眉头。
又跑回来了,手链没有起效果吗?
“妈妈,我早上给你手链呢?”
“刚刚妈妈做饭呢,怕弄脏我给收起来了。”
叶柳音看着谭抒雁皱起秀眉,以为她不满自己把手链摘下,边说着边把放在一旁的手链拿起来重新戴上。
看着谭抒雁舒缓的双眉,叶柳音心里高兴,觉得一天的疲劳都消失了。
叶柳音不知道的是,谭抒雁哪是看她带上才放松,分明是谭抒雁亲眼见到叶柳音肩上的黑影仓皇而逃,这才放下心来,至于她感觉到轻松,也是因为脏东西消失不见了。
不过,谭抒雁皱了皱眉头,刚刚那个怨灵似乎有些不对劲。
眼下不是一探究竟的好时机,谭抒雁在叶柳音的呼喊下坐到了餐桌上,直到深夜,独自一人待在房中的谭抒雁,凭空画了一道符咒。
空气中产生一丝微妙的变化,好似一块布从中间被人捏住,凭空产生了褶皱。
“嗬……嗬。”
紧接着在静谧的空气中,传来的一阵阵不似常人的发出的声音,一个没有人形的生物慢慢在空中浮现,像被什么禁锢着,不停的挣扎着。
谭抒雁忽视耳边刺耳的哀嚎,张开的掌心不断收紧,生物挣扎到一个顶点,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恹恹的漂浮在空中。
“报了仇不回地府,在阳界乱窜什么?”
谭抒雁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怨魂就知道,她是拿着阴军令来的,那是地府给福泽深厚的枉死之人的一道特令,允许他们在七天之内去阳界找人复仇,却不会在自己身下留下业障。
谭抒雁见过不少,一来有仇报仇,二来也是底下管事允许的,这类人谭抒雁通常视而不见,不去做过多的干扰。
但这个怨灵明显坏了规矩,仇以报,但依旧还留在阳界,甚至想要附着在人身上,大有占为其有的架势。
“我……我想要留下来。”
怨灵在空中不断蠕动,半响才憋出一句话,谭抒雁见状随手掐了个手诀,怨灵突然觉得这个灵体都舒畅了不少。
“时间到了,我不甘心,明明那一切都是他们害的,凭什么她们还能这么逍遥自在!”
怨灵的声音刺耳无比,谭抒雁在她激动的语言中勉强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怨灵生前名叫魏钰,一家都是知识分子,家境优越,加上是独生子女,生的一副天真浪漫的性子,魏钰在大学期间与一位名叫栋昌汶男生相恋,不顾家人的反对与对方成婚。
父母的反对是对的,栋昌汶家境贫寒,唯有一张脸拿的出手,天真的娇娇女自然成为了他成为人上人的第一个目标。
魏钰以为的所有浪漫偶遇,都是栋昌汶精心策划的局,为的就是要引诱魏钰上钩,两人成婚之后,魏钰的父母虽然不满意这个女婿,但担心女儿跟着他吃苦,还是花了大力气扶持栋昌汶。
栋昌汶靠着吸魏钰娘家的血成长的飞快,短短五年时间就取得了优越的成就,甚至超过了魏钰本家。
人一旦得势,就不会对比自己弱势的人用心演戏,魏钰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丈夫变了,开始越来越不耐烦,常常不着家。
在第一次发现自己老公衣服上的口红印时,魏钰心里荒唐的念头坐实,栋昌汶出轨了。
没有经历过这类事情的魏钰选择了一个最蠢的方式,她跑去栋昌汶的公司大吵大闹,如同一个泼妇,栋昌汶毫不掩饰的嫌弃深深刺伤了魏钰的心,出了公司的魏钰在恍惚之下,被一辆急行的货车撞到,直接没了气息。
魏钰的父母猛然间得到了魏钰的噩耗,魏夫当天脑梗进了医院,坚持不到三天也撒手人寰,而魏母在几天之内连续失去至亲,整个人精神恍惚,变得疯疯癫癫,被栋昌汶反手送进了精神病院。
魏钰来到地府,在阎王爷口中知道了真相,原来自己的车祸正是栋昌汶一手促成的,他买通了一个生活不下去的男人,给了他好大一笔钱,自己那日出现公司也在的栋昌汶的计划之内,那个小三,正是当时站在一旁看戏的助理。
得知一切事情的真相,魏钰只觉得的天崩地裂,在阎王爷询问是否要用阴军令时,魏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散去一身福泽,只为亲手惩罚真凶。
然而让魏钰失望的是,她能够报复的人只有当初撞自己的那个男人,对栋昌汶和那个助力没有半分影响,魏钰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凭着一股气打破地府桎梏,成为一抹无根的怨灵留在阳界。
谭抒雁恍然,如此魏钰身上一些不寻常的迹象都解释得通了,谭抒雁斜了一眼魏钰。
“留在人间就留在人间,缠着我妈妈不放做什么。”
“……她身上好舒服,我想贴着恢复点力气。”
一团黑雾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声音,她如今留在人间,感到每分每秒都在消耗力气,连人形都维持不住,成为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恰好碰上了叶柳音,被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吸引,忍不住诱惑眼巴巴的跟了上去。
谭抒雁脸色一变,吸引怨灵,叶柳音的纯阴体质?
纯阴体制世界上也不见得能找出几个,属于绝无仅有的存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可是怨灵和邪修争抢的目标。
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谭抒雁有些头大,她如今的修为还做不出什么好东西,而原本保护叶柳音多年的东西好像出了点问题,这才导致了叶柳音被怨灵缠上。
这个才不到几天的怨灵好说,如今的自己都能轻松制服,倘若来了个修为厉害的,谭抒雁没有多大的把握。
紧迫感突如其来,原本想要慢慢修炼的想法怕是不能了,为了自家美人妈妈,还是要努力才行。
谭抒雁叹了口气,盘腿开始打坐,全然无视了一旁的魏钰。
魏钰悄悄挣扎一下,发现自家身上的禁锢不见了,在原地转了转,见谭抒雁不理自己,也没逃走,而是在房间的角落待了下来……
“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