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南轩最开始出事的时候,仅仅只是小腿的下半段行动不便,但还远远不到失去知觉的地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南轩先是小腿没有了知觉,后续蔓延到膝盖,再到如今,谭南轩的下半身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但诡异的是,虽说平时没有知觉,但隔几天,谭南轩的双腿便又痛又痒,让人无法忍受,起初发作时谭南轩还会惨叫出声,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谭南轩已经能够笑着和艾素念说不疼了。
艾素念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不适合在现在提及,艾素念把苦涩咽下,笑着招呼叶柳音两人。
谭抒雁今天和宴沁越好了去她学校看看,见时机差不多,叶柳音却和艾素念越聊越嗨,谭抒雁很放心的抛弃了自己的没人妈妈,偷偷溜谭家。
“小侄女要去哪,二叔我载你。”
谭缪仓带着茶色的墨镜,身穿休闲西服,走路间都透露出一丝浪荡的气质,他本人也很符合这个气质,到如今依旧孑然一身,流连花丛。
“爸你别带坏妹妹,抒雁和我走吧。”
谭斐在正厅内一直没有存在感,一来他从没见过自己的三叔,二来长辈们一直在追忆往昔,谭斐根本插不上嘴。
“嗤,跟你出去,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你那群粉丝不得把抒雁围攻了。”
谭缪仓毫不客气的盖了谭斐一脑袋,谭斐怒目而视,父子两人和冤家一样,谭抒雁对坐谁的车无所谓,能到目的地就好,但谭抒雁真正看到谭缪仓的车后,瞬间改变了心意。
“二叔我打车就好,不麻烦你了。”
“嗯?这可是我最新提的车,绝对给你涨脸,你信二叔的。”
“丢人差不多,谁家好人开这么骚包的颜色。”
谭斐毫不留情的吐槽,半点没给自己老爸一点面子,谭缪仓手痒痒的,当场就一掌呼了过去,谭斐早有防备,在谭缪仓的动作之前就闪开了,在不远处一脸得意的看着谭缪仓,哪还有半点明星的样子。
“蠢死了,真不知道那群小女生喜欢你什么。”
被贬得一无是处的谭斐并不像谭缪仓说的那样,相反,谭斐继承了谭缪仓优良的五官,张扬又布满活力,配上一头金色的头发,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狮子。
看着父子俩逗趣很有意思,谭抒雁笑弯了眼角,周围生人勿近的气场散去不少,谭缪仓看在眼里,闪过一抹柔色。
“行了行了,你大伯开了辆黑色的悍马,那个够低调了吧,我去拿来开。”
谭抒雁沉思半晌,悍马很低调吗?
谭缪仓走了,留下谭抒雁和谭斐站在原地,谭斐偷偷看着谭抒雁,内心的不可遏制的柔了下来。
没想到我谭斐也会拥有妹妹的一天,不错,又乖又漂亮,不愧是我谭斐的妹妹。
谭斐心里的澎湃谭抒雁一无所知,谭抒雁看着小狮子走到自己面前,塞了张银行卡到自己手里。
“哥哥给你的零花钱,随便刷。”
“二哥给了红包了,我有钱。”
顾及到谭抒雁才刚回到谭家,不然谭斐都想要上手了,怎么这么乖呀。
“给你的就拿去用,不用顾及其它的。”
谭斐强硬的塞进了谭抒雁的口袋里,见推脱不成,谭抒雁只好收着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用它。
谭缪仓来的很快,谭抒雁坐上了车子,谭缪仓一脚油门下去,把气的跳脚的谭斐抛在身后。
“二叔不用带上二哥吗?”
谭抒雁从后视镜看到了蹦跶的小狮子,谭缪仓轻笑,对着谭抒雁摇摇头。
“带他才要苦恼,还不能半路扔下去,这么大个人了可以自己解决的。”
身为父亲的谭缪仓都这么说了,谭抒雁也不好多说什么,车子很快来到了校门口,谭抒雁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望着手里的有一张黑卡陷入沉思。
你们谭家人,都这么喜欢塞卡吗?
“那小子也给你了?都是我们的心意,你本应该在谭家当小公主,是我们把你弄丢了。”
谭缪仓眼里闪过一丝哀切,谭抒雁有些不自在,谭家人的态度很热枕,好似要把十来年的缺失一股脑的补回来,连带着谭净远的那分。
可能这样会让他们的心得到一丝安慰吧,谭抒雁这么想着,没有在拒绝,顺着谭缪仓的意思收起了卡。
谭抒雁来的有些迟了,宴沁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谭抒雁的身影连忙跑了过来。
“二叔再见。”
宴沁听到谭抒雁说的话有些疑惑,谭抒雁不是从南方的小县城出来的吗,怎么会在京城又认识的亲戚。
“抒雁,刚刚那个是你的亲二叔吗?”
谭抒雁点点头,宴沁没有再多想,也许是自己了解的不够。
“等下抒雁先和我去舞蹈室,有机会再带你去看看那个人。”
宴沁提及的人正是上次送他手串的男人,经过了那次的事件,宴沁对那个男人的好感直线下降,现在见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好。”
谭抒雁也正好想见识一下那个男人的怪异之处,学校的训练室内,宴沁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热身,但面上都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面对众人的打量,谭抒雁面色不变,倒是宴沁闪过一丝恶趣味。
“来都来了,给我的学生露一手。”
宴沁所在的A大,舞蹈系在国内称得上数一数二,班上的女生以身为A大舞蹈系的学生为荣,不少人心里都带着傲气。
哪怕她们知道了谭抒雁的刘燕的关门弟子,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才十六岁,她们都是大三的学生了,个别能力顶尖的早已和国家剧院签了合同。
但今天她们被狠狠打了脸,班上的第一、第二名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喘都不带喘的谭抒雁,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不亏是刘燕的关门弟子,宴沁趁此机会把谭抒雁平时的训练强度公布出来,众人看向谭抒雁的眼里瞬间带上一抹佩服。
这都活下来,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