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起床啦~我们要出发找妈妈了。”
童童爬到谭抒雁身上兴奋的扒拉着,他一晚上都处于兴奋状态,趴在窗台上看着太阳渐渐升起,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叫谭抒雁起床。
谭抒雁被吵醒,张开双臂,连着被子一起把童童圈在怀里。
童童见谭抒雁有反应,也很乖的窝在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谭抒雁转醒。
“好了好了,姐姐起来了。”
彻底清醒的谭抒雁捏捏童童的小脸蛋,翻身下了床,童童亦趋亦步的跟着谭抒雁,谭抒雁快速的收拾完毕,径直走下楼。
“安安。”
谭缪仓坐在餐桌上冲谭抒雁招手,谭抒雁低头看了眼手机,早晨七点。
“二伯怎么起这么早?”
谭缪仓哼笑一声,等谭抒雁坐定,将手边的豆浆递了过去。
“安安今天要帮小鬼找妈妈?”
谭抒雁点头,谭缪仓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她没有和谭老爷子嘱咐不能外传。
“二伯今天刚好休假,我陪你一起。”
谭安和谭缪仓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两人分工明确,从来不插手彼此的事情,做为总裁的谭缪仓,想休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二伯要开你的跑车去吗?”
谭抒雁面露纠结,她不想出门那么招摇,谭缪仓斜了她一眼,快速伸出魔爪将谭抒雁的脑袋弄成鸡窝头。
“对!不仅要开跑车,还开轮子会发光的。”
发光!谭抒雁木着脸,突然感到无欲无求。
好在谭缪仓只是逗谭抒雁玩而已,真的开来的车是一辆很低调的奔驰,外观看上去平平无奇,京城内遍地可见。
“先去哪家?”
谭抒雁摊开手里的资料,就近选了一家。
行驶的路上,童童哼着不着调的歌曲,看起来心情很好。
第一家很快就到了,谭抒雁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静静的看着外头的场景。
这户人家是外来人口,算是普通家庭,此时家里的女主人从楼上下来,怀里抱着一岁大的小孩儿,显然他们已经走出了丧子之痛,迎来了新的生命。
“溺水而亡,去年六月份。”
谭缪仓看了一眼资料上的内容,上面还贴心的附带着小孩生前的照片,焉的,谭缪仓抬头,略带疑惑的看着谭抒雁。
“都有照片了,为什么还要一家家的找?”
谭抒雁手里的动作一顿,和谭缪仓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谭抒雁很快反应过来,低头翻找资料,只是耳垂上的红晕出来了她内心的想法。
“嗯……我看看。”
是她一叶障目了。
不怪谭抒雁没反应过来,找人这事她的思路还停留在前世,没有照片没有具体画像,想要确认一个人的身份,只能一家家的查。
谭抒雁呼了口气,把心中的尴尬压了下去,有照片还真是方便哈。
经过谭缪仓的提醒,谭抒雁迅速反应过来,剔除掉多余的资料,最终剩下了一份。
那户人家父母都是有名的音乐家,家中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与谭抒雁同岁,如今高一,小儿子在年初被人贩子拐走,再寻到的时候,已经被慌不择路的人贩子失手杀害了。
也因为这样,母亲受到巨大,整个人精神恍惚,如今还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男主人长相俊美,早期参加过一档音乐节目,凭着优异的样貌和深厚的实力,成功吸引了大量的粉丝。
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孩子不被过度曝光,流传出来的照片仅仅只有一张一岁左右的照片。
谭抒雁细细端详着照片,虽然有变化,但依旧能看出是童童的小时候。
“是童童的照片!”
童童跑到谭抒雁的怀里,指着那张照片兴奋不已。
“是童童。”
谭缪仓很良好的接受了谭抒雁的本事,对于她如今跟着空气讲话的姿态也没有任何诧异,淡定的驱车前往那户人家的所在地址。
时任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未被点燃的香烟,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却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
屋内寂静的可怕,往日喧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但如今早已成为泡沫消散在空气中。
时任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工作了,小儿子的离开让整个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妻子的病情越发严重,大儿子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两父子处于同一个空间,却一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叮咚——”
门铃声响起,时任没有任何反应,屋外的人似乎不死心,继续摁着门铃。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躲在屋内的时子饶推开房门,看了眼枯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走上前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
谭抒雁见开门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猜测此人是时家的大儿子。
“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下。”
“没空。”
时子饶低下头,遮掩住有些阴郁的眼神,抬手就要关上房门,把一旁的童童急的不行。
“是哥哥!哥哥!”
童童一见到时子饶,脑海里瞬间多出许多记忆,他认出来这是他的亲哥哥。
“是关于童童的事情。”
谭抒雁此话一出,时子饶飞快的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谭抒雁看,谭抒雁丝毫不惧,两人就这么直直的对视着。
“你知道童童的什么事情。”
时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显然他也听到了谭抒雁的话,此刻时任心中充斥着暴虐,他误以为谭抒雁和谭缪仓是媒体派来采访的,想要在他已经身亡的小儿子身上作文章。
“你儿子让我们来找你,不请我们进去说说?”
谭缪仓施施然的开口,一句不搭调的话让时家父子两听的一头雾水。
“呵,难不成你想说有鬼魂找上你们这种荒唐的话吗。”
时子饶冷声开口,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上就没有鬼这种东西的存在,谭抒雁怕不是来诓骗他们的吧。
“可以,你们进来。”
“爸!”
时子饶不可置信的回头,时任真是疯了,这么明显的骗局也会上当。
时任没有开口,而是将时子饶扯到一边,让谭抒雁两人进到屋内。
他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刚刚时子饶的质问反倒让他生出一丝荒谬的希望。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