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巍不知道谭抒雁在等什么,但他没有开口催促,而是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小朋友等久了吗?”
槜先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在外看守的警察瞬间被吓到,掏出手枪对准突然出现身影。
谭抒雁抬头看去,槜先生穿着一袭白色长袍,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半点没有上次看见的那般混不吝色。
“槜先生,怎么是你过来了?”
谭抒雁昨晚联系了孙德胜,问部门有没有多余的桃木剑可以借她用用,上次天承寺一游,自己手上的桃木剑直接报废,手头上没了趁手的武器。
“刚好没事,过来看看。”
槜先生上前把手里的长条包裹递给谭抒雁,陈松巍对着外头的警察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槜先生,好久不见。”
陈松巍知道槜先生这个人,至于为什么在程武那件事时没有选择找槜先生帮助,主要是槜先生行踪时常飘忽不定,陈松巍上次见到他,还是十年前的事情。
“你好。”
槜先生朝陈松巍点点头,随后站在了谭抒雁身边,大有赖着不走的趋势。
谭抒雁没管身边的那个男人,低头将布条撤去,露出里头桃木剑。
“质量不错。”
谭抒雁摸着剑身,眼里闪过惊叹,这把桃木剑的原材料,起码生长了上千年的时间,谭抒雁都不需要仔细观察,都能瞧见多到溢出的灵气。
“这可是部门里的镇宅之宝,我特地给小朋友带过来的。”
槜先生眼底含笑,看着眼前的谭抒雁。
“谢谢。”
谭抒雁认真的朝槜先生道谢,若是能将这把桃木剑炼化为己用,不比亲手打造的差。
“小朋友要是想谢我,就悄悄告诉我你师从何处。”
槜先生俯身与谭抒雁平视,暴露出自己的来意。
那天他试探性的跟着谭抒雁捐出钱财,隔天就被体内就多了一股功德,直接让他停滞不前的修为往前涨了一瞬。
“家师不在这个世上。”
谭抒雁冷静开口,她说的不是谎话,槜先生盯着她瞧了半晌,猛的叹出一口气。
“可惜……”
究竟在可惜什么,槜先生没说,谭抒雁也没问。
“陈叔叔,我们走吧。“
谭抒雁手拿桃木剑,冲着一旁的陈松巍开口,陈松巍点头,谭抒雁指使着地上的小人在前方带路。
小人在原地给谭抒雁敬了个礼,迈着他那两个小短腿往外跑去,明明只有这么点大,但速度一点都不慢,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小人已经跃到了门外。
“快跟上。”
谭抒雁率先迈开脚步,槜先生也紧跟其后,陈松巍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人,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前面的小纸人,哪怕陈松巍用了最快的速度,依然与前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陈叔叔,得罪了。”
谭抒雁察觉到陈松巍的吃力,一转身来到了陈松巍的跟前,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陈松巍感到脚下被一股力量托起,紧接着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中,被谭抒雁迅速的带到前方。
“这,这是法术吗?”
陈松巍也不是没和特殊部门的人接触过,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看谭抒雁的脸色,似乎还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算是。”
谭抒雁颔首,运用体内的真气做到一步千里,原理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干脆默认了陈松巍的说法。
“抒雁很厉害。”
陈松巍感慨,槜先生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高深莫测的存在,谭抒雁如今被陈松巍和槜先生放在了同一列。
槜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谭抒雁,谭抒雁脸色不变,依旧淡定,完全没有被陈松巍的夸张影响到。
周围的风景越来越荒,小纸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脚步一拐,往山里走去。
陈松巍目测现在所处的位置离胡同绝对超过了百里路,来到树林内的槜先生仿佛回到了快乐老家,动作越发如鱼得水,不稍片刻,就把谭抒雁甩在了身后。
谭抒雁眨眼,闪躲周围的枯枝烂叶。
小人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一蹦一跳的来到一座废弃的木屋前,在木屋的门口停下。
等谭抒雁等人站定,小人顷刻间化作了尘埃,它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就是这里了。”
屋顶盘旋的黑雾肉眼可见,不用进去谭抒雁都知道恶灵就在木屋内。
“生者的气息,还不止一个。”
槜先生凝神感受,话一出口谭抒雁就反应过来,松开陈松巍一脚踹到了木门上,残破的木门发出悲鸣,最终逃不过破散的命运。
屋内站着的男人听到动静,立马停下了直接的步伐回头看去,谭抒雁看着他手里带血的斧头,眼神暗沉。
“别动,我是警察,放下手中的武器。”
陈松巍厉声喝斥,拔出腰间的配枪指向屋内的男人,与此同时陈松巍还注意到,地上有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桀桀……”
男人嘴里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笑意,抄起斧头朝他们奔来,陈松巍冲着男人的大腿连开两枪。
男人的动作一滞,被弹药打出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喷血,但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不过停顿几秒,再次以及其扭曲的步伐再次朝他们。
这场景跟丧尸片都没有什么两样了,陈松巍沉着脸思考对策,举着的枪不曾放下。
“我来。”
谭抒雁一个箭步冲上前,在男人的面前凭空挥舞了一剑,明明没有任何外伤,但男人却如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般,到在地上扭曲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团黑气从男人的身体散发出来,槜先生上前一步,谭抒雁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动作,只是简简单单举起一只手对着地上的男人,下一秒,一个阵法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前,飞快的没入男人的身体里。
地上的男人如何哀嚎战且不提,谭抒雁的视线完全被槜先生吸引,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看。
“想学?”
槜先生眉毛一条,眼底的戏虐破坏了他除尘的气质。
谭抒雁:想还是不想,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