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事情的大概,谭抒雁没有过多思考,将自己的左手探进了看似平静的河流中。
刚刚回到手腕的上的大蛇感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尾巴一动,脱离谭抒雁的手腕朝河流的深处游去。
谭抒雁平静的收回手,蹲在河边一言不发,牧好敏锐的看到,谭抒雁手上戴着的东西不见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呆呆的站在岸边,僵持了五分钟之久,大队长率先忍不住了,频频扭头看向一旁的牧好,牧好冲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冷静点。
就在这时,谭抒雁总算有了动作,只见她掏出空白的符纸,毫无伤口的指腹突然渗出鲜血,谭抒雁用着这滴血画下一个全新的符咒,随后将符咒一点点叠起。
“我要下去看一下,你们在岸上等我。”
谭净远先一步走上前,略带凝重的看着谭抒雁。
“会有危险吗?”
“我有八成的把握。”
谭抒雁没有空口说大话,而是将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
放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谭净远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半晌点点头。
“早点上来。”
身为父亲,谭净远身上有着叶柳音没有的果断和处事不惊的沉重,给了谭抒雁一种久违的感受。
很早以前,教主,就是这么一直在自己身边守护着谭抒雁的。
“谢谢爸爸。”
谭抒雁说完将符咒含进了嘴里,站起身子,一只脚踏进了水面。
让人感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谭抒雁接触到水面的躯体,并没有被水流猛的涌上前包裹,反而像遇到了上面猛兽一般,不约而同的往一边褪去。
直到谭抒雁整个人都消失不见,那种诡异的现象才逐渐消失不见,岸上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潜入河底的谭抒雁,身体周围被附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哪怕深处水中,谭抒雁依旧保持呼吸通畅,衣物干爽。
嘴里的符咒最多可以挺三个小时,谭抒雁没有耽搁,往大蛇给予自己反馈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谭抒雁见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灵体,他们一个个皆面色浮肿,面目狰狞的看着谭抒雁。
个别胆大的想要近谭抒雁的身,还在两步开外,就被一股青蓝色的火焰灼伤了灵体,吓的直直往后退去。
接连两个灵体受阻,其它的都停在了不远处,警惕的看着谭抒雁。
随着谭抒雁越走越近,大蛇传递过来的暴躁情绪让谭抒雁微微蹙眉,加快了步伐往那头赶去。
就在这时,突生异象,刚刚还在畏惧谭抒雁的灵体,在她进入到某一个地方的时候,集体狂暴,不管不顾的冲向谭抒雁,哪怕被烧的缺胳膊断腿也没有退缩的迹象。
谭抒雁面色冷凝,从项链中取出一块雕刻好的玉石往河沙上扔去,翻转手中的桃木剑,剑尖直指玉石的正中央,咔呲一声。
玉石破裂,磅礴的真气席卷谭抒雁的周围,被真气波及到的灵体纷纷僵住身子,目光呆滞的飘在水中,没有了刚刚的狂暴。
谭抒雁趁机往前走去,随着她的不断深入,被灵体们阻拦也不想要让她靠近的东西逐渐显露在谭抒雁面前。
那是一个很庞大的阵法,谭抒雁见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束灵阵,但仔细看去,又和谭抒雁印象中的阵法有所出入。
这还不是最让谭抒雁诧异的地方,她将目光集中在阵法的阵眼处,上边正飘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色晶体,若不是它刚刚一闪而过的光芒,谭抒雁险些就要将它看成是河流中的杂质。
那东西,谭抒雁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正是自己在研讨会上夺下的晶体一样吗,除了大小,外貌和反馈给谭抒雁的感觉没有任何差异。
谭抒雁的心骤沉,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大蛇也总算将缠着它的灵体击退,咻的一身跑到谭抒雁身边,谭抒雁随手一挥,将零星的几个灵体打入沙池,一时半会儿不能动态。
虽然阵法看着有些陌生,但破坏阵法的手段大同小异,在脑海中思索好办法,谭抒雁着手开始准备。
岸上,牧好和他的下属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站在他身边的谭净远频频飙着冷气,明明是大夏天,牧好却觉得自己后背不断发凉。
“大师这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牧好干巴巴的安慰道,谭净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依旧直直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谭抒雁下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这下连牧好也坐不住了,水下的局势复杂多变,谭抒雁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就在周围的人心越来越躁动的时候,谭净远突然眨了眨自己干涩的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湖面上好像泛起了一些纹路。
但很快,谭净远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看错了,因为那水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伴随着纹路的出现,谭净远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也在跟着轻微晃动。
“发生什么事了?!”
牧好错愕的站稳自己的身子,所有人都默契的看向逐渐汹涌的水面,一颗心逐渐提到了嗓子眼里。
下一秒,越来越晃悠的水面猛的窜起一个粗大的水柱,里面似乎还能看到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
“鬼!是鬼啊!”
一些胆小的警察直接吓得瘫软在地,剩下的几位,也都是一副两股战战的模样,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水柱。
“它们要过来了!快跑!”
水柱的里的人影正在痛苦的挣扎,随即它们看见了岸上的活人,各个面目凶光的朝着他们伸手,看着稳固的水柱竟然被它们硬生生改了方向。
可以看的出这个举动给这些灵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有些甚至都维持不了身形,变成一道残影。
但它们依旧义无反顾朝岸上的警察袭来,眼中的渴望摄人心魂,在场的警察无一不脸色煞白,死命的往后跑去。
“我们快走。”
牧好此刻也是面色难看,细看他的眼底,不难看出他的恐惧,牧好拉着谭净远的手臂就要往后走,但此刻的谭净远,如同着魔了一般,牧好一个和他差不多高大的男人,连一步都拉不动。
“你不要命了吗!”
牧好厉声呵斥,谭净远不闻不问,依旧执拗的看着不断靠近的水柱,以及水柱里面目狰狞的灵体。
在水柱距离谭净远不到两米的距离,谭净远缓缓抬起了直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