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林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纸片人行走的速度如此之快,他被谭抒雁拽住手臂,整个人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向前移动。
在高速移动下,慕云林原本应该被迎面而来的风刮到睁不开眼睛,但很快他就发现,气流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诡异的向两侧挪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妨碍了他们的去路。
谭抒雁没有将他的反应放在眼里,她紧紧的看着疾驰的小人,在它十米左右的距离外跟随着。
很快,小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栋两层楼高的小别墅外,小人转过身,跳到了迎面而来的谭抒雁手心上,对着她指了指身后的别墅,然后就一头栽倒下去,几秒内化为了灰烬。
“就这么没了?”
将将缓过神来的慕云林就看见了这么一幕,神情不由的有些怔愣,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纸人里头承载的是天地间的生灵,我将他们请来做事,结束了自然就会离开。”
谭抒雁看了慕云林一眼开口解释,慕云林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里轻快了许多,谭抒雁也没想到,他凶狠的外表下还藏着这么细腻的心思。
谭抒雁回头继续看着眼前的别墅,在慕云林眼中平平无奇的屋子,在谭抒雁看来,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黑气,看的人胆颤心惊。
“你在外面待着,我自己进去。”
“我和你一起,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慕云林下意识的开口,他一个大男人应该还是有点作用……
“不行,这样我还得保护你。”
谭抒雁直接反驳,把慕云林噎的心梗,抹了把脸自觉的站到了一边。
谭抒雁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来到慕云林身边,用桃木剑在他的周围画了个圈。
“等下看见什么都不要出这个圈,不然神仙来了都不一定可以救你。”
慕云林看了看谭抒雁,又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圈,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知道了。”
慕云林在这方面还算识时务,自己不懂的事情也不多问,直接盘腿坐在原地,目送谭抒雁走进了别墅内。
别墅内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怨气,谭抒雁站在院子内,看着大大小小的孩童灵体,眼神不断的暗沉。
灵体们静静的待在原地,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别墅内进了生人,谭抒雁看了一圈,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而是抬步朝着屋内走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大门开着一条小缝,状似在邀请谭抒雁进去一般,看着眼前略显诡异的场面,谭抒雁没有退缩,面色如常的把门推开,走进了昏暗的屋内。
一楼很空旷,谭抒雁一眼就可以将屋内的摆设看的一清二楚,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谭抒雁抬步,一点点往前走去,真气冒出身体在前面探路,以防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好在屋子的主人并没有在这方面费心。
或许他是对院内的灵体充满了信心,但谭抒雁在谢必安那学来的招数,直接让她在灵体面前‘隐身’,钻了这个bug。
通往二楼的楼梯慢慢出现在谭抒雁眼前,她看着铺满红地毯的阶梯,握紧手中的桃木剑踏了上去。
二楼,刘熙衣裳凌乱的跌坐在地上,痴迷的看着面前昏迷的慕何,崇瑞吸了一口嘴里的烟,看着这般模样的刘熙嗤笑。
这女的还真有意思,看她现在深情的模样,崇瑞都要觉得在他身下放浪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了。
“大师,我的情蛊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移植。”
刘熙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慕何身上挪开,略带讨好的神色看着崇瑞,崇瑞将烟蒂插入烟灰缸掐灭,听到刘熙的问话后,懒洋洋的将一个陶瓷罐子扔到刘熙的手里。
“等罐子上的菩提变成了红色,你再喂一次血,把它塞进慕何的身体里。”
刘熙如获至宝的抱在手里,眼中是难掩的欣喜,一想到慕何满心都的自己的模样,刘熙整个人激动的有些发颤。
终于,慕何终于要完全属于自己了。
刘熙紧紧盯着手中的陶瓷瓶,陶瓷瓶上镶嵌的菩提子已经由嫩黄转为了淡粉色,只要再给一点时间,里头的蛊虫就算是养成了。
被忽视的崇瑞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眼神微转,逐渐将自己的视线凝聚在楼梯口上。
“有小耗子跑进来了。”
崇瑞满脸兴味的挑眉,依旧大剌剌的做在位置上,完全没有把闯进别墅的人看在眼里。
在崇瑞察觉到谭抒雁的存在时,谭抒雁也同样感应到了他的气息,踏上最后一个阶梯,谭抒雁的身影逐步暴露在崇瑞的视线下。
“是你?”
崇瑞显然有些讶异,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谭抒雁。
“你认识我。”
谭抒雁平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听他的语气,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
“当然,天承寺的事情你可逞了好大威风。”
崇瑞大笑一声,用很不舒服的眼光来回打量着谭抒雁。
天承寺的具体细节从没有向外人提到过,崇瑞能知道这件事情明显不简单,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那个住持有着更深的联系。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院子里进来的?”
崇瑞真心发出疑问,那些灵体看着小,但每一个都是堪比厉鬼的存在,谭抒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这里,很明显是躲过了灵体的视线。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你要怎么样才能把慕何放了。”
谭抒雁不想和崇瑞兜圈子,直接了当的开了口,崇瑞见状把茶杯放下,语气略微上挑。
“我这人做事一向很有原则,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什么都好说。”
谭抒雁的眼神骤冷,知道多说无益,拿着手中的剑就袭了过去,一道剑气直接把崇瑞身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崇瑞侧身躲过,看着剑气嵌入墙内,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痕。
“年纪小小,脾气还不小,就让我来好好告诉你,天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
崇瑞装模做样的感叹一句,抬起自己的双手,指着曲成一种很不自然的状态,猛的朝谭抒雁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