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挪动了小身子,将胶水捡了起来,坐在碎了的车子前。
小手小心翼翼地用胶水把车子黏起来。
在黏的时候,他的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掉落在车子上,小肩膀也一直在颤抖着。
有时候眼泪太多,导致视线模糊,他伸手,用手背抹了一下,又开始黏车子,可没多久,泪水又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被他黏好了,可已经碎裂了几半的车子终究还是留下了裂痕。
陈澄试了试,车子再也没办法行驶了。
陈澄怔了好一会,随即把车子抱在怀里,呜咽着大哭,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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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爷爷已经得知小孙子的脸是被张金虎的奶奶打的,他直接找上门去理论。
可张金虎一家都是霸道强势的,陈爷爷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才十二岁的陈漓。
那张金虎的爷爷奶奶蛮狠得很,甚至想动手打陈爷爷,最后还是陈漓请来了村里的族老,才逼得张家的气焰低了些。
可陈家是怎么都没有道歉的。
无奈,最终陈漓只能劝着爷爷离开。
回去的路上,忽然有一个人喊住了陈漓。
“荔枝丫头,你们孙老师说是有关于寒假作业的事情找你,让你去他家里一趟。”
陈漓有些诧异孙老师为什么大过年的时候找她,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陈漓是五年级班级里的班长。而孙老师,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半年前从外省下乡来的。
“行,那荔枝你去吧,爷爷自个回去。”陈爷爷道。
“好。爷爷,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还有,你回去的话,看看橙子怎么样了。”陈漓还是比较担心弟弟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哭。
她知道,弟弟虽然看上去像是不怎么喜欢爸爸妈妈,就连爸爸妈妈都不叫,可他心底,却最最看中爸妈,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爸爸妈妈一去打工就是八年,几乎是在弟弟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
八年来,弟弟见爸爸妈妈的次数,两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对于陈澄来说,爸爸妈妈,或许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他也是孩子啊,他渴望着靠近爸妈,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就如同一只在洞门口小心试探受惊的兔子,渴望着出来,又害怕着,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会受惊得缩回去,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要再过好久好久,才敢再次探出小脚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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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
这是红桥村到县城的车。司机同样姓陈,也是红桥村人,买了面包车里,平日里跑跑运输,逢年过节,就做起载人往返县城与红桥村的生意。
只有到县城,才有到其他省市的大客车。
面包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一对约莫三十来岁的夫妇,其中的男人正在与司机说着话,女人正在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