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一会,就觉得脚步贴着药膏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暖意。
付寒惊讶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感受着这份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自从几年前受伤后,付寒的脚就坏了,能感受到的只有时不时钻心的疼痛,还有刺骨的寒冷,他都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来自脚部的温暖了,而如今……
难道这膏药真的有效果吗?
想到这种可能,付寒的心一下子就像潮水般激动澎湃起来,可也只是半晌,又全部褪去。
可能吗?怎么可能。
这几年,腿疾一直都是付寒的心病。
因为腿疾,就意味着他们残疾了,再也没办法冲锋陷阵,再也没办法在保护国家与人民的战线上挥洒血与汗,而那,是付寒毕生的梦想和使命啊。
以前的付寒是开朗阳光又潇洒的,而如今,他阴沉冷漠,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见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多的是他心死了,在得知腿疾再也没办法恢复,腿疾没办法再实现他梦想和使命时而心死了。
等到付寒拉回思绪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泪流满面,他伸手抹了下脸,自嘲一笑。
罢了,就用着吧,或许真的有希望呢,哪怕只是万分之一。付寒奢望着想。
…
哪天后,跟着赵佑的那群小弟再也没有去找过付寒的麻烦。
赵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妈妈说付叔叔身份特殊,不能多说,所以赵佑就命令小弟们不许去牛棚那欺负付寒。
以前,因为知道牛棚里住着的是坏人,全村人都讨厌,有的小孩又无法无天喜欢恶作剧。
有时候会有人往牛棚里扔垃圾,还会故意在付寒离开牛棚的时候,到里面破坏东西。
虽然都是小事,但让付寒烦不胜烦。
如今,算是冷清了些。
…
“赵卫东家的信。”
“来了。”
这一天,赵母过来,赵卫东,殷音正在和赵母唠嗑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赵卫东似乎猜出什么,忙起身往外面跑。
没一会,他就拿进来一封信。
赵卫东笑得很是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将信往殷音面前一递:“媳妇儿,给。”
赵母笑眯眯地问:“这是亲家来信啦?”
“才不是,是报社寄来的。”赵卫东话音刚落,殷音就已经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单子。
那是报社寄来的过稿单子,上面说了,殷音写的文过稿了,不日就会刊登,同时寄来的还有稿费,十八块七角钱。
这段日子,殷音已经陆陆续续过稿几次了,字数少的文章,稿费至少都有几块钱。
在这个正式工人一个月只有几百块的年代,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而且媳妇儿每次写一篇稿子,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天天写。
再说了,等到殷音文章的知名度上去,那稿酬肯定是要往上涨的。
赵卫东将媳妇儿写作投稿的事情跟赵母说了,末了又补充了句:“怎么样,妈,我媳妇儿是不是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