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还真不是说辞。
虽然去上朝确实没什么意思,但也真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就因为在宴会上怼了封岚两句,就来了崩人设警告。
不过可能因为没对封岚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惩罚很轻,只是隐隐有些疼痛。
对经历过剧烈疼痛的慕轻来说,真不算什么。
【说起来,你要不找找沈相衾?看看会不会和宿晚一样,有止痛功效。】
慕轻漫不经心,“不着急。”
春日宴很快到了。
今年春日宴举办在皇家别院。
皇家别院面积很大,除了那些古朴雅致的建筑,还有一大片桃花林。
春日院说白了,也是一个相亲局。
来了很多年轻的少男少女,郁郁葱葱的桃花林盛放着一片片艳色,柔软的粉色花瓣随着风轻轻洒落,随风飞舞,梦幻飘渺,是不可多见的美景。
欢声笑语从桃花林中传出。
沈相衾和谢园坐在凉亭中,这里安静多了。
旁边有一小片湖泊,在阳光下碧波粼粼。
沈相衾捏着鱼食朝里面撒去,抢食的鱼儿拍打着鱼尾,将湖面激起一片水花。
谢园下巴压在手臂上,“相衾,真没想到这次春日宴你会来,你不是不爱出门吗?这段时间是咋了,又是进宫参加宴会,又是来春日宴的。”
沈相衾心不在焉地看着湖面。
前些日子,他跟谢园去花楼,也是心中郁闷,想发泄一下。
结果去了一趟碰到慕轻,没有疏解心情,反而更烦躁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的事。
她堂堂一个摄政王,怎么能去花楼呢?成何体统。
“不知道。”沈相衾扔掉鱼食,拍了拍手,看向谢园说:“总觉得,我该去。”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去的话会错过什么。
结果去了,多了一道婚约。
谢园:“对了,你知道你的婚期定下了吗?”
沈相衾睫毛轻颤,看着谢园,“我还没得到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我娘书房外头听到的。”
谢园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摄政王大婚的事就归礼部管。
谢园:“感觉王爷也不太上心,就让我娘自己安排,我娘挑了一个最近的好日子。”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
谢园虽然也是贵族子弟,但在京城的名声很差,他是个另类,不同于其他男儿,他比女人更喜欢往烟花柳巷跑。
除了沈相衾没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这会儿看到谢园在凉亭里,其他人都不愿意过来,宁愿在外面被太阳晒。
湖中心还有另外一座凉亭。
沈相衾:“他们怎么不去那儿?”
谢园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努力往那边看,看到凉亭里的一道身影,仔细看有点眼熟,“好像是摄政王在那。”
沈相衾冷了一下,站起身。
谢园:“哎你去哪?”
谢园刚刚看到的那人是管家。
管家表情有些凝重,“王爷,出事了。”
慕轻靠在椅子上,“说。”
“阿虎跟百姓起冲突,这次直接把人打死了,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我们该怎么处理?”
阿虎是王府的侍卫,当然不是简单的侍卫,是皇宫派过来的,是封岚的人。
可以说王府里除了管家,全部都是封岚安排的人。
她们真正的主子是封岚。
这么多年,她们顶着摄政王府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横行霸道。
百姓们苦不堪言,对摄政王府怨声载道。
慕轻的名声就是这样被搞坏的,可她不能澄清,毕竟一个工具人要什么名声?
封岚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得受着。
这次的事儿也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
封岚估计也对慕轻突然的不受掌控愤怒惶恐,所以想从这方面打击她。
慕轻眯眼看着远处的湖景,“这小孩,这么多年,还只会这种手段。”
管家感受着慕轻的态度,心中欣慰。
王爷终于认清封岚的为人了。
根本就不值得王爷辅佐!
恕她说句实话,封岚就是个不成器的。
就算个傻子被王爷辅佐这么多年,也能坐稳皇位。
封岚这个蠢货心里没有点数,居然想除掉王爷。
没有王爷,她算个什么东西?
偌大江山能守好吗?
管家:“那这件事如何处理?”
“等我回去,亲自处理。“
“是。”管家突然向旁边看去,眼神锐利。
柱子后面藏了个人,露出了半截衣服。
“谁?!”
“……”她们刚刚说的封岚,是陛下吗?
沈相衾不再多想,从柱子后面走出去,姿态优雅地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管家皱了下眉。
慕轻挥了下手,“你下去吧。”
管家放下心来,王爷武功高强,不可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想必早就知道这位未来的主君在这儿了。
管家一言不发地离开。
沈相衾咬了咬下唇,缓缓走进凉亭,“摄政王府的下人坏事做尽,不是王爷默认不管,而是有人恶意中伤王爷,是吗?”
而那个人是当今陛下,怪不得她从来没有出来澄清过。
就因为没有澄清过,所以不管是百姓还是他,都被误导,默认是她允许底下下人作恶。
慕轻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这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你来做什么?”
沈相衾微微抿唇,有些别扭,没有看慕轻,“我们好歹有婚约,我过来问一下王爷这边的进程,不行吗?”
慕轻看着他,突然说:“你过来。”
沈相衾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慕轻,她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黑雾,深不可测,无法辨别情绪,可他并不怕她。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来到她面前。
“做什……”
他话音未落,手指传来冰凉的触感。
沈相衾脸腾地一下红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受到惊吓的炸毛猫咪,“你做什么?”
“碰碰你。”慕轻牵着他的指尖,极有分寸的触碰。
就这样简单的触碰,身体里那微弱的痛感似潮水一般褪去。
果然啊。
慕轻眼睛开始变得诡谲而深邃。
虽然那疼痛能够忍受,但还是这样更好受一点。
沈相衾:……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沈相衾心里想着男女授受不清,可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没有丝毫抗拒。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好奇怪。
他声音弱弱的,“会被人看到的。”
“未婚夫妻,合情合理。”
沈相衾:……
“急着嫁过来?”
沈相衾脸蛋红红地抬起头,“啊?”
“你刚刚问进程。”慕轻:“婚期已定,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