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还没有放下去的面条,无奈道。
“我见你睡的很香,就没有叫醒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用另一只没有拿面条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发现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我以为哥你抛弃我了,我好害怕,哥你怎么不叫醒我?”
顾深委屈道。
褚昱像是哄小孩儿一样,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离开,肯定会告诉你,你怕什么?难道我这么着急抛下你这个病人离开吗?我要走,昨天就已经走了。”
顾深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放开。
褚昱无奈道。
“好了,现在不是已经确定好我在这里了吗?快去换身衣服,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那我就只好离你远一点了。”
他轻轻推了一下顾深的胸膛。
顾深放开他,垮着一张脸,看起来很委屈。
褚昱这才发现,他不仅只穿了一件里衣就跑出来了,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他顿时有些生气,愠怒道。
“怎么连鞋子也不穿就出来了?赶紧回去。”
顾深委屈地点点头。
“我现在就回去换,但哥你不准离我太远。”
褚昱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顾深更委屈了。
可在褚昱的怒视下,他只能乖乖地回去。
无月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突然感觉有些丢脸。
谁能想到,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御深楼楼主,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呈现出如此狼狈的姿态。
让天棱国在短时间之内,迅速成长到力压其他所有国家的人,会在另一个人面前,如此卑微。
无月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褚昱多做了一点,让无月跟他们一起吃。
饭桌上,顾深以自己感冒了为由,一直卖可怜缠着褚昱喂他。
褚昱想到无月也在,喂他也不是,因为他又一直缠着自己,也不是。
最后,只能无奈地遂了他的意。
无月看着自家主子这副不值钱不要脸的样子,很想捂脸哭泣。
真的没眼看了。
吃完饭以后,他才谈起正事。
褚昱感觉自己待在这里,他们可能不太方便。
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流云宗。
他感觉还是避险一下,起身正要走。
手腕被顾深拉住了。
“哥你要去哪儿?”
“你们不是有要事要谈吗?我又不是你们御深楼的人,还是出去比较好。”
“不用。”
顾深紧握着他的手腕。
“你跟我之间还分那么清干嘛?你就算听到了也没事。”
褚昱还是觉得不合适。
“我刚才问了他一下,是跟流云宗有关是吧?我是流云宗的人,应该不太方便吧。”
“那些都不重要,哥,你就留下来嘛。”
他晃了晃褚昱的手,像一只缠着主人,想让他带他出去玩的小狗。
“他长得不好看,我跟他说话没心情,哥你留在这里,我才能耐心地听他讲完。”
褚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一旁的无月听了他这个借口。
无辜。
想哭。
为了御深楼的未来,他忍了。
……
“楼主,还是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之前的五大宗门不是会举行新生大赛吗?”
“现在距离新生大赛已经过去好久了,之前我来问你的时候,你没说取消,也没说到底要怎么做,现在他们四个宗门都想见你,想问你到底作何打算。”
褚昱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
其实,按照原本的五大宗门的规矩,新生大赛在他离开之前,就应该开始了。
他走的时候都还没有开始,他还以为是已经废弃掉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在讨论。
正在他出神之际,顾深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侧脸。
“哥你觉得呢?”
褚昱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他。
见他支着脑袋,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想征求他的意见。
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新生大赛你也参加过,是为每年每个宗门的新生比拼准备的,你们御深楼没有新生这个说法吧?”
“嗯,能进御深楼的人,本身就恨厉害,大家也没有耐心培养新人。”
褚昱点点头。
这点他是清楚的。
御深楼的人,性格该怎么说呢,都有点顾深的影子。
墨允天估计都没有耐心顾深的话,更不用说让他们去教一个基本上什么都不会的新人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举行这个新生大赛了,你们现在已经是五大宗门之一了,总不能他们四个宗门都参加了,你们只在旁边看着吧?”
顾深托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
“可我不想让他们这么舒坦。”
褚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深继续说道。
“先不说有两个宗门里有两个人跟你关系好,让我很不爽了,流云宗的人,我不想放过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以折磨他们。”
“其实我一直没有做决定,不是在想要不要废除这个传统,而是没想好怎样才能折磨到那些老东西。”
顾深就这么看着褚昱,神情非常随性自在。
但褚昱却能够感受到他话语里透着的愤怒。
他想了想,问道。
“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流云宗?”
否则,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在他还在流云宗的时候,就想着如何折磨流云宗的人了。
顾深本来就是故意抛的这个引子,让他问。
听他问出来以后,他坦然承认道。
“是他们主动让我们派个人过去的,说是什么我们是新来的,大家对对方的信任度还没有高,这样可以增加双方之间的信任感。”
褚昱信不了一点。
确定不是他派人去用这个作为借口,逼苍宇成同意的吗?
看来,他们当时打了那几个人,苍宇成派了几个人查了几天之后,便不了了之了的这件事,他也有插手。
否则,以那些人对他憎恨,那件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平息。
“那你打算怎么做?”褚昱问道。
顾深想了想,问道。
“我想对那些人下手重一点,哥你现在应该不用担心流云宗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