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没想到自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直到晚上顾深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想让苍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
可他也不想跟顾深做那种事情。
若是七年前的顾深跟他说这种话，他还能够好好考虑。
现在的顾深，那抹侵略性的眼神，攻击性太强了。
让他不得不意识到，他对他，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可惜，说是让他好好考虑，但是他根本没有给他留任何退路。
“怎么了，师父这是在紧张吗？”
顾深今天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坐在椅子上，邪笑着看向将自己捂得实在严实的褚昱。
褚昱抓紧自己的衣服，没说话。
顾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笑道。
“我一直以为师父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够处变不惊，坐怀不论，想不到竟然也会这么紧张。”
他站起来，走到坐在床上的褚昱身边。
“你要干什么？”
褚昱警惕地看着他。
顾深停在他的面前，伸手将他的下巴挑起。
“师父，选择性失忆可不是一个好妙招。”
他俯身，凑到褚昱的耳边。
“忘了吗？今天中午我同你讲的事情，我可不打算因为你没有做好准备，就放过你。”
他轻轻地朝褚昱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热气钻进耳蜗里，酥酥痒痒。
褚昱一个激灵，捂住自己的耳朵，脸色有些红地望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意识到了。
七年前那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如今变得低沉醇厚，让人忍不住想要醉在里面。
现在他又特意压着嗓子，声音多了一抹沙哑和性感，让褚昱不禁喉头一紧。
“师父，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那些细节吗？”
顾深抓起褚昱的一只手，坐到了褚昱的身旁。
手指有意地在褚昱的手心不停地摩挲着，弄得褚昱身体有些燥热。
他咬了咬唇，认真道。
“顾深，那晚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误导你，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那件事情这么有执念。”
他吞了吞口水，稳住心神，继续说。
“你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应该也知道，那种事情不应该由我来给你做，两个男人做这种事情是很奇怪的。”
“你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人吧？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那天晚上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向你道歉，你……唔……”
他语无伦次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深突然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他瞬间瞳孔紧缩。
顾深浑身上下的戾气暴涨，他冷声道。
“师父，你这张嘴长得真好看，可惜，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刺耳。”
“既然如此，我帮你堵上吧。”
食指和中指将褚昱的嘴巴上下撑开，随后不断往下，搅动。
一阵恶心难受的感觉涌上喉口，褚昱眼泪都挤出来了。
他双手握住顾深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腕拿开。
然而，喉咙里除了那种恶心的感觉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奇异的感觉。
弄得他浑身燥热，发软。
他的手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
顾深见状，勾起唇角，手指非常有技巧地继续搅动，阴翳的眼神里，布满了疯狂。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师父，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错的，还多亏了你，让我知道了，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对和错用不着你来帮我判断，你更应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顾深猛地将手从褚昱的嘴里拿出来。
褚昱一得到解放，立刻无力地双手撑在床上，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可顾深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粗暴地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迫使他跟他面对着面。
见到他因为咳嗽而通红的脸，顾深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知道吗师父，平常那副一脸平静的样子真的不适合你，这么狼狈的你才最好看。”
褚昱抬起双眸，满眼憎恨地瞪着他，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疯子！”
顾深不怒反笑，笑容里是抑制不住的疯狂。
“我很高兴师父，你终于对我有些了解了。”
“没错，我就是个疯子。”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疯的吗？”
他用食指指腹用力地擦了擦褚昱唇边透明的精液。
嘴里字字发狠。
“从七年前抛下我，什么都不肯定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我能够撑到现在，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可能靠这抹憎恨撑到现在。”
“不是的，不是的……”
褚昱不停地摇着头。
“不是这样……”
他能走到现在，不应该是因为他。
是江茴，是女主，是女主对他的救赎。
故事的走向完全错了。
这明明应该是双向救赎的文，怎么能够因为那一个小小的错误变成这样？
“什么不是？！”
顾深猛地掐紧他的下巴，褚昱痛苦地皱起眉头。
顾深却不管不顾地说出残忍的话。
“这都是你造成的，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给褚昱宣判死刑。
看着眼神逐渐失焦的褚昱，顾深满意地放开了他的下巴。
褚昱像是得到了一线生机一般，猛地站起来，就要想往外面逃。
然而手腕却被顾深拉住了。
顾深一用力，一下子将他拉进了怀里。
“师父，这是打算要去哪里？”
“忘记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了吗？”
“还是说，打算让你的宝贝徒弟明天负伤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褚昱浑身一僵，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他苦涩又绝望地问道。
“你希望我怎么做？”
顾深勾唇一笑，哑声道。
“师父，你早怎么有觉悟不就好了吗？”
顾深长得真的很好看，深邃的五官和清晰分明的轮廓融合的非常和谐，整个人就如同从墨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然而他的那抹笑容在褚昱的眼里，却让人觉得如此恐怖。
“我先说好，我只做那天晚上做过的事情，不会再做其他的。”
顾深的脸色一冷。
“当然，我不像师父，总喜欢说骗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