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走后,褚昱赶紧坐起来整理好衣服。
想起刚才外面的人说的话。
紫竹宗的人跟顾深之间的关系,他感觉没那么简单。
紫竹宗的人来找顾深,估计是觉得来求顾深的御深楼帮忙,一起找他的。
否则,他实在想不到,现在还有什么比找到他这个杀了他们宗门几十号人的凶手还要重要的事情了。
而紫竹宗的人会想到御深楼,怕是他们跟御深楼早在很早之前就勾结好了。
傍晚的时候,顾深才回来,还叫人准备了晚饭。
“哥你知道紫竹宗的人找我做什么吗?”
顾深夹了一块肉递到褚昱嘴边。
褚昱张口吃下去,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想让我帮他们找到你。”
“哈哈哈,他们大概也永远也想不到,你就在我这里。”
果然。
褚昱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没有认出你吗?”
以顾深在新生大赛的表现,这张脸,想要忘记都难。
“哥这是在关心我吗?”
褚昱干脆闭嘴不说话。
“不用担心,我没有出面,墨允天露的脸,我只是在后面听着。”
从顾深的嘴里听到“墨允天”这三个字,褚昱还是觉得荒唐。
想当初,他跟墨允天初次见面的时候,两人装着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想理谁的样子。
呵,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墨允天回来了?”
顾深的眼底沉了下去。
“怎么?哥这么关心他?”
他伸手捻去褚昱嘴角的米饭,舌头卷进了自己的嘴里。
“哥,我是不会让你跟他见面的。”
褚昱沉声道。
“不让我见更好,你和你的人,我都不想见到。”
顾深挑了挑眉,“哥,怎么又不听话了?”
褚昱不想理他,垂头把碗里的饭吃了。
晚上的时候,顾深出乎意料地没有折磨他。
只是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怀里。
感受着身后宽阔的胸膛传来的温度和有节奏的起伏,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那个村子,他在他面前装乖的日子。
可是这次,褚昱清楚地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褚昱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没有想到,身体早已习惯了顾深这么抱着他睡,很快便睡了过去。
以至于他不知道,在他睡着以后,顾深又睁开了眼睛,用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深都很忙。
陪了一会儿褚昱以后,又被叫走了。
但一日三餐,还是会准时地回来陪褚昱。
褚昱装的很听话,也不会怎么顶撞他。
只有在他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进行反抗,但最终都抵不过顾深的强硬和技巧。
表面看起来,其实他们相处的很和平。
但只有褚昱自己知道,他迫切地想要逃跑。
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
他只能像一条被拴着的狗一样,等着主人来找自己,投喂自己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盒子里,看不到外面的光景。
再这样下去,他的思想会退化,麻木,最终变成一个真正的傀儡。
这天,顾深似乎终于闲下来,他拉着褚昱的手。
“哥想出去散散步吗?最近桂花和蓝花楹都开了,想跟哥一起欣赏呢。”
褚昱根本不在乎开了什么花,有些惊讶地说道。
“我可以出去吗?”
看着他又惊又喜的样子,顾深喜爱极了。
他摸了摸褚昱的头。
“当然了,哥最近很听话,我说了,你要是听话,我会让你出去的。”
褚昱现在非但没有习惯顾深的这种触摸,反倒更加恶心了。
但为了能出去,他能忍。
“我想出去。”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顾深温柔地拉着他的手。
“好。”
褚昱看着顾深从脖间取下一条银色的项链。
项链上坠着的并不是什么饰品,而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只有小手指一半长度的钥匙。
顾深蹲下来,温柔地抬起他的右脚。
咔哒一声,脚镣解开了。
这脚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做的,非常轻巧。
但那一瞬间,褚昱却觉得有千斤的重量终于从自己的脚上卸下来了。
走出门,那种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褚昱这才终于看到外面的样子。
抛开他被囚禁这一点,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院墙内,几步外,两侧就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
两棵巨大的蓝花楹开在两侧,此时正是开的正好的样子。
大片大片的蓝色,如同花海一般,浪漫又梦幻。
几棵桂花树有条理地分布在各色花卉里,秋风轻轻一吹,就能闻到阵阵芬芳的气息。
这般美好的情景,要是在以前,褚昱绝对不懂得欣赏。
然而现在却充满了迷恋和向往。
“楼主。”
无痕和无月看到褚昱竟然被顾深带出来了,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两人更惊讶了,“是。”
“哥,走吧。”
顾深朝褚昱伸出手。
褚昱看着那只宽大的手,心里很抵触,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只能顺从。
他将手放进顾深的手心。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顾深抿唇一笑。
这里比褚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走出门以后,到处都是房屋,雕梁画栋。
风景确实很好。
小桥流水,目酣神醉,风光旖旎。
有种精雕细琢,但又不是自然的美。
这般美景中,褚昱竟然一时之间忘了顾深正牵着自己的手的这件事。
走了一段路以后,有些累了。
两人便在蓝花楹下休息。
蓝色的花瓣随风摇曳。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村庄的那片花海。
正想着,顾深突然开口。
“哥,这里很好吧,像不像我们当初待的那个小村庄?”
褚昱抿着嘴,没说话。
他竟然会主动提起那个小村庄。
难道说他忘了他在那个小村庄做了什么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村民的死活?
“我想去别处看看。”
褚昱站了起来。
顾深的眼底沉了沉。
“好,我们去其他地方。”
状似随处走动,但褚昱能看得出来。
顾深带他来的几处地方,都比较偏僻,只有风景,连一个御深楼的人都没有看到过。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寂静的竹林的时候,只见一个一身劲装的女子在一棵槐树下,挥舞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