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劝他。”
“不过你也知道他的性格,要是还是没用,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能看出来,墨允天现在为了顾深的事,在他面前很卑微。
他答应墨允天,也不过是给他一个人情罢了。
他本身,也是要想办法让顾深离开的。
何不借此让墨允天欠他一个人情了。
回去的时候,墨允天没有跟他一起。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御深楼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褚昱一回去,两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师父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苍蓝的视线着急地在褚昱的身上逡巡,想看他有没有受伤。
褚昱摇摇头,安抚他。
“放心,我没事,我们就是简单地聊了几句。”
“他人呢?”
顾深看了一眼褚昱的身后。
“那是你的下属,你自己都不清楚,问我干什么?”
顾深一噎,垂下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他连随口一问,哥都要如此讽刺他了。
顾深感觉到心头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可是他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褚昱说的,句句属实。
“哥,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你叫我离开?”
褚昱冷眼看着他,嗤笑道。
“怎么,你不是向来喜欢偷窥吗?这次没有偷听到?”
“哥,我没有偷听,我听你的话,一直乖乖地待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
他希望哥能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上,原谅他。
可对于他的这副表现,褚昱却不为所动。
“你的听话真的很可笑,顾深,你没必要做这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没打算再对你怎么样。”
“哥……”
顾深难过地还想要说什么,褚昱已经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到苍蓝旁边休息了。
“师父,你还好吗?”
苍蓝关心地问道。
褚昱温柔地笑着安慰他。
“没事,不用担心我,你的伤势还很严重,赶紧休息吧。”
苍蓝点点头,随即说道。
“师父也赶紧休息吧,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师父现在看起来这么疲惫,想必是因为有些人让你很烦闷吧。”
苍蓝握住褚昱放在被子上的手,说道。
“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师父,早点休息。”
这话的针对意思太明显了。
顾深站在一旁,用力捏紧了双拳,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眼前,火堆旁,火光下,两人靠的那么近,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的样子。
那么温馨,那么幸福,完全没有了他可以插进去的空间。
他才是那个第三者。
当初,他一直觉得,苍蓝是插足在他跟哥之间的第三者,像只苍蝇一样让人厌烦,恨不得将其掐死。
明明他才是先遇到哥的那一个。
明明哥当初也对他那么温柔。
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明明只有他跟哥两个人。
要是哥不离开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能永远一起待在那个小房间里面?
原来先到先得这句话是骗人的吗?
从哥主动抛弃他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意识到,哥的身边,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顾深捂紧自己的胸口,心痛到无法自抑。
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褚昱布满温柔的脸上。
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怎么办?
他真的不能没有哥。
褚昱并没有打算立刻让顾深走。
他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顾深都不会离开。
直到两天后,顾深的伤口结痂了,他才把顾深单独叫出了洞口。
苍蓝见到他竟然想跟顾深单独说话,心里紧张了起来,他焦急地问道。
“师父,你要跟他说什么,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苍蓝很慌张。
当初就是这样,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单独相处,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让他有种插不进去的窒息感,最后看着师父离他越来越远。
现在好不容易把师父找回来了,他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痛苦。
“没事儿,我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你腿上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口,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离开。”
“师父……”
苍蓝痛苦地摇摇头,师父根本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他受伤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褚昱心头一紧,握紧双拳。
“别想太多。”
说完,他不敢再看苍蓝的脸。
他走出洞穴,一直往一个方向走了很远的距离。
现在夜已深,森林里面万籁俱静。
他往前走,一句话都没说。
顾深就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开口。
直到走到一处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以后,他才停下来。
“顾深……”
他转头看着顾深,刚开口,顾深就打断了他的话。
“哥,你是来劝我离开的吗?”
褚昱一愣,随即平静地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明天早上就离开吧。”
顾深心头一痛,深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是谁叫你叫你这么做的?墨允天吗?”
“你想让我去哪里?天棱国?还是御深楼?”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褚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
“不管是哪里,这两个地方都是你的责任所在,你本来就属于这两个地方。”
“你以为光凭墨允天跟我说两句,我就会听他的吗?”
“顾深,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本来就不想见到你。”
最后这句话,让顾深的心脏骤然紧缩。
仿佛有一万把利剑同时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掐紧手心,但还是难掩眼里的痛苦和难过。
他以为把这一切都推给墨允天,他的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可个哥却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将他的心脏搅碎,鲜血淋漓。
“哥,我不想离开……”
他痛苦地说道,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让褚昱愣了一下。
可随即,他又冷漠地说道。
“你现在的伤已经好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互不相干,你的伤既然已经好了,就该离开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