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通讯中断以后,我让小孔赶紧去前进基地找姐派人来救援,小孔不肯。我知道他是怕我自己去救你。
我骗他,说你还有救,要赶紧找人救你,不然就来不及了。他说,让我去。我说,我懂设备,他不懂。我留下来可以继续跟你联系,把升降机和救生艇链接修好。求援那么远的路我跑不到。他还是不信,我说救生艇我一个人根本就操作不了,我下不去!他才信。
走的时候他一再嘱咐我一个人救不起来你,千万要等他回来。他不知道,我其实不是要去救你,我是要去找你,跟你在一起。
小孔走了,看不见他以后,我给逃生舱加了压舱。然后,我就坐着逃生舱沉了下来。
到了海底,原先的位置没有看见,只看到一片划痕。我估计你可能是滑到更深的地方了。逃生舱无法移动,我穿上深潜服,打开逃生舱,跳下了海坡。
海水很冷、冷得刺骨。下滑中,渐渐的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妈正在给我擦身子。见我醒了,我妈高兴地直哭。我都不知道咋回事。难道是做梦?还是我死了?我不知道,不敢说话。感觉很累,接着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我眯眼偷看,看见我妈和一位大妈正坐在床边唠嗑。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她们说前几天隔壁厂一小伙子晚上夜跑失踪了,几天没找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巧不巧的那天晚上我做题呢,毫无征兆的人就一头栽倒。浑身冰凉但脑袋很烫,怎么叫都唤不醒,赶紧送医院。到了医院,后半夜快亮天了才退了烧,身上也不冰冷了,就是还不醒。
那大妈说:当地有传言,说是一个人因意外死了不甘心的话,会找一个年龄相近的异性陪他上路。那小伙子不见人不见尸的,怕是没了,我这样可能就是他要拉我去陪他。天呐!这都是什么迷信传言啊!听得我差点起来赶她走人!
这时她接着说,昨天部队来人了,说那孩子考的是GF科大,是人家部队把人带走了,警察也撤了案。一场误会。让我妈放宽心,我肯定没事。除了这小伙,附近没听说有年轻男的遭遇不测。
这都哪跟哪啊!我实在忍不住了,掀开被子就骂那大妈:“你才遭遇不测呢!”,把我妈和那大妈都吓了一跳。那大妈赶紧走了。我妈还埋怨我十几岁小姑娘家家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这才发现,我貌似成了高中生的样子。
懵了,我就就更不敢说话。
过了两天,我出院回家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想,我是重新回到了16岁,这是高二暑假。我很高兴,我爸爸妈妈哥哥都还在!我可以快快乐乐的和他们在一起。但想到5年后的大灾变,我又无比害怕?难道要再来一遍吗?
我很害怕,就想去找你。可这才想起,你这时候没搭理过我,虽然咱们是在一个中学。我还是去打听了。没想到,那个闹失踪的小伙就是你!可前世,你没闹过这一出啊?
我迷惑了,不知道现在的世界还是不是原来的世界。我也不敢跟谁说,怕被送去精神病院,或者给拉去切片了。
我想,我还是好好考上大学,到bJ理工再次遇见你吧。如果是一样的世界,我们定然还会遇见!到时候,我可以跟你说灾变的事,你主意多,又是在部队,你一定有办法。我的鱼儿,最聪明能干啦!
就这样,我按部就班的开学,上苦逼的高三,期待明年十一假期和你的遇见(重逢)。到了今年3月,我感觉不对了。新的五年计划怎么成了第二轮西部大开发了?跟着我爸我哥又去了一个什么新项目部,进山去老厂区。这是三线!我仔细留心了一下,周边原先的三线厂几乎都有新的项目回老厂。这是在重启三线啊!
我赶紧查地图,国家现在新的项目发展全是奔着灾变后的残存大陆去的。这是换了个世界还是谁改变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我更迫切想见你。
高考我比前世考的好很多,这也是个变化。但要见你,我还是选了来京城理工的原专业。
开学提前,我就早早的赶来学校,还好姐还是参加了今年接新生。我就赖上姐了,姐也还是像原来一样喜欢我。嘻嘻!本姑娘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见天粘着姐,她去那我去那,就是怕把你丢了。
那天在机场,其实是我先看见你的,我捅咕姐,说:“看!那个兵哥哥好帅!”。姐就发现你了,一下子逮住你!哈哈,只不过我不确定是哪个你。
远远地看见姐踹你,真解气,呵呵。可姐又抱着你大哭,这前世没有发生过。就是在马兰花基地我们重逢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可能那时候经历的灾变,生离死别见多了、有些麻木了吧。
本来王学长是找别人去叫姐,我抢了来。
走近了,看清了你,我有点懵,本来应该18岁的你,怎么看着像十年后的你?脸上还多了道疤。
你就一直那样直盯盯的看着我,让我确实是手足无措。我想象里,你应该是18岁的样子,还不认识我,可你就那么看我,还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真的懵了,后边一直都是懵的。
直到,最后你叫住我们说那句“见到你,真好!”这是你在mL基地见到我们后单独跟我说的话。
我当时就要哭出来了,我知道是你!是你直接回来了!我终于追到你了!我也知道,你认出我了!呜呜呜---呜呜呜---
可那时候,我们不能认。那环境,咋说的清?姐回来问我,我难受,就不说话。就等着今天咱俩能单独见。
今天你说我不吃鸡蛋,羞死人了!这事你往外乱讲,你什么意思?
这帽子本应该是你三年后才送给我的,现在提前了。本来就是我的,我当然照收!
中心花园里,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搂着她,静静地听她诉说,不时低头轻轻地吻她光洁的额头。当她哭泣的时候,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嗔怒的时候,默默承受她锤在胸膛的小拳头。当她笑的时候,陪着她一起微笑或大声欢笑。
他们,多久没有这样在轻松无忌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