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再加上下着如丝如缕的细雨,一眼看过去整个世界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十分神秘。
夏敏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神游起来。
距离上一次天盛政变又过去两年了,跟上一个两年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
要不是她在数着日子,她都以为过去十年这样了。
就在这时,行驶稳健的马车突然一个趔趄。
外面传来石头粗犷的声音。
“小姐,我们的路被落难的公子拦住了……”
夏敏撩开车帘一看,好一副“美人淋雨图”。
只见一个柔若无骨的男子以一种极其妖娆的姿势躺在地上,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脸上,更显得有一种别样的“美”。
夏敏在心里叹了口气,“给他些盘缠我们掉头吧。”
两年来,这种情况她都屡见不鲜了。
自从女儿国重建后,被奴役太久的女性一下来了一个大爆发,各种折磨男人。
男人还不能反抗,否则就会被抓起来五马分尸。
所以越来越多的男的越来越落魄,最后走投无路以至于想出这么个“攀龙附凤”的法子。
一开始她还会伸出援手,但她每次帮过他们后他们就像赖上她一样不肯走了。
真正是给自己添了好多麻烦,既然她惹不起,那她还躲不起嘛。反正她也不是非要走这条路的。
欣欣趁小姐掀开车帘的时候偷偷瞟了一眼,在看到那个男子的容貌时神色明显顿了一下。
“那个……小姐,你觉不觉得这个男子他……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夏敏毫无波动,“那又如何?”
他确实一直跟着她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上演这么一出。但在夏看来这个人多半是把她们当肥羊宰了,手里的银两一用完就过来演一下。
瞧,这样来钱多块啊,她要是男人也这么干。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他识趣点不要来骚扰她们她也不建议他的那些小意思的。
毕竟她们的钱有很多,用不完也挺浪费。
欣欣不说话了,偷偷撇着面无表情的小姐。
自从两年前小姐去了一趟皇宫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不苟言笑了。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几个下人都能猜到肯定跟苗疆王脱不了干系。
因此他们几个都心照不宣地对某人的一切事情闭口不提。
但小姐还是这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在他们三个下人面前好一点对旁人更是像对过往云烟一样。
就像生怕和别人产生什么纠葛然后会发生什么似的,把自己的一颗心牢牢锁了起来。
这都两年了,小姐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她好想念以前那个声色动人笑容明媚灿烂的小姐啊……
“你在看什么?”
偷窥的欣欣被抓了个正着,她小脸一红,“没,没什么!”
夏敏:……
要论不打自招,谁都比不过这丫头了。
紧闭的门帘忽地一下被掀开,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搓着自己的双臂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这鬼天气的雨真冷。”
夏敏翻了个白眼,“这么娇气,你还是的男人?”
她的本意是抨击他的偷懒行为,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顺着自己ne的话来了一句:“我是不是男人小姐你还不知道吗?”
说完还特别风骚地朝她抛了个媚眼。
夏敏:卧槽?感觉有被冒犯到。
经过两年的调养,义博黝黑粗糙的皮肤光滑细腻了不少。再加上他本就得天独厚的五官,现在这么随便一站竟然有一种让这个小马车蓬荜生辉的感觉。
好在这人也是个有分寸的,开过玩笑他又把话题转一下:“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女儿国,人家矜贵一些怎么啦~你说是不是呀欣欣~”
他嗲这嗓子一把搂住欣欣的肩膀,一副姐妹好的样子。一下就打破了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
只是,不知为何欣欣的脸色有点苍白。
夏敏以为她不喜欢义博这么搂她,赶紧一把打下了那只作恶的手,没好气地说:“说话动嘴就行了。”
潜台词:别动手动脚的。
她能理解这人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养成的习性,也尊重他的习惯。但前提是不要影响欣欣。
义博一愣,也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欣欣:“你干嘛?”
他们不是一向这么打闹的吗?突然给他摆脸色是怎么回事?
欣欣反应过来,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惨白了。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小姐,我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虽然夏敏还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也没再放在心上了。每个人都要一定的私人空间,很多事情不必多问。
正好石头这个时候插话进来了,“小姐,前面有一个小寺庙,我们要不去休息一晚上吧?现在天色也晚了,又在下雨,赶夜路不安全。”
“好,那就去借宿一晚吧。”
然后他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在一家小庙门口停了下来。
看了眼下着的毛毛细雨,夏敏直接跳下了马车。
然而预料之中的冰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义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给她撑伞呢。
她还没说什么,余光突然看到随后出来的欣欣直直地站在雨里。脸上的神色被一层朦胧的细雨罩住让人看不清。
不知为何夏敏心中一紧,推了推义博:“你看我可像弱女子的样子?我不需要打伞,你去给欣欣撑着吧。”
但让她惊讶的是,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义博这一次竟然站在原地不动。
夏敏双眼微微睁大,奇怪地看着他。
义博扯出一个标志性痞里痞气的笑,“这两天的天气忽冷忽热的,淋雨容易感冒。我去车里再拿两把过来,这一把你先用吧。”
说完把伞塞到了她的手里,麻溜地爬进了车里又拿出两把伞跟欣欣一人一把。
夏敏:……
所以一开始你拿一把伞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伞不够用呢……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尽职尽责的石头敲了敲寺庙的门,没一会里面响起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谁啊?”